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淬骨登天我以凡躯撼天道 > 第51章:后山赴约,淬骨初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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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踩上院中青石的瞬间,左手指心血痕还在渗,一滴顺着掌纹滑到腕骨,落进袖口。我没有去擦。远处山道上的青影走得不快,却已能看清是李沧溟。他背着手,袍角在风里轻轻摆动,像一片不肯落地的枯叶。

我抓起柴刀,横在肩后,沿着山道往上走。每一步都压着灵根脉络的震感前行。眉心微热,金纹隐伏,我不敢让它显出来。三日前那场昏睡换来的不是安稳,而是更深的漩涡。楚红袖的血珠、李沧溟衣摆掉落的草屑、还有昨夜掌心浮现的断裂符印——这些都不是巧合。

后山石桌旁,他早已站定。

三枚火属性灵石摆在石面上,泛着暗红光晕,像是凝固的余烬。旁边是一卷兽皮地图,边缘磨损,沾着一道蜿蜒的暗红痕迹。我停在两丈外,没靠近。

“长老等久了。”我说。

李沧溟转过身,目光扫过我的脸,又落在我空着的左手。“你来了。”他声音平缓,“我还以为你会不来。”

“约的是辰时。”我往前走了两步,“我到了。”

他笑了笑,指尖轻推,地图滑向桌沿。我伸手去拿,指腹触到那道血渍——黏,凉,带着一丝极淡的腥气。这味道……和昨夜竹梢上坠地化光的血一样。

我收手,将地图攥进袖中。

“秘境三日后开启,入口在赤焰谷北麓。”他说,“你是火灵根,进去能活下来的机会大些。”

我没应。火灵根?他知道了。

“多谢长老成全。”我拱手,语气放得平静,“弟子不知为何能入此选。”

“因为你够狠。”他忽然说,“别人倒下就起不来,你倒下了,还能爬回来。这种人,值得给一次机会。”

我垂着眼,没接话。

他忽然逼近半步,气息压了下来:“但你要记住,机会只给听话的人。你不该通的路,最好别去碰。”

我抬头看他。他眼神深处有东西在闪,不是关心,也不是试探,而是一种近乎确认的审视。

“弟子只求活着。”我说,“不碰不该碰的。”

他盯着我眉心看了片刻,终于退开。“去吧。三日后飞舟启程,莫迟。”

我转身离开,脚步稳而慢。背后没有动静,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钉在我背上,直到拐入竹林小径。

林间风紧,柴刀贴着肩胛,微微发烫。袖中的地图像一块烧红的铁,压着皮肤。那道血渍的位置太巧,像是故意留给我看的。楚红袖的血,为什么会出现在李沧溟给的东西上?

我想不通,也不敢想。

刚走出十来步,前方岔道传来脚步声。赵罡带着三个人堵在那里,手里拎着木棍,脸上挂着笑。

“哟,这不是咱们柴房的大师兄吗?”他嗓门敞亮,“听说你得了长老亲赐的机缘?”

我没停步。

他横跨一步拦住去路,木棍往地上一顿:“秘境名额只有一个,你一个杂役也配占着?让出来,免得待会儿摔断腿,哭都没地方哭。”

身后三人跟着哄笑。

我看着他。赵罡比我高出半个头,练过几年外功,拳头硬,脾气更硬。以前在柴房,他抢我饭食,踢翻我劈好的柴,我都忍了。那时候我没得选。

现在不同了。

“你说不让,就不让?”他咧嘴,“你以为拿了张破图就是人物了?睁开眼看看,你还是那个没人要的野种。”

我缓缓放下柴刀,搭在左肩上。

“你说完了?”我问。

“怎么,还想动手?”他举起木棍,“就凭你这副身子骨?三日昏睡才醒,怕是连站都站不稳吧?”

我没答。只是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掌心朝上。

灵根脉络在丹田深处一震,一股热流顺着经脉冲上手臂。眉心金纹一闪,我没压制它。那一瞬,我能听见骨骼在血肉中轻微摩擦的声音,像是被什么力量重新锻打。

赵罡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跨步上前,左手如钳,一把扣住他持棍的手腕。

他脸色骤变:“你——”

我没给他挣脱的机会。运转《淬骨诀》的劲力自掌心爆发,直透其骨节。一声脆响从他腕上传来,像是树枝折断。

“啊——!”他惨叫跪地,木棍砸在青石上,弹了几下。

身后三人愣住,没人敢动。

我俯身,靠在他耳边,声音很轻:“下次来抢,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他浑身发抖,额头抵着地面,牙关咬得咯咯响。

我松手,他整条手臂软下去,手背青紫迅速蔓延。我看也没看另外三人,扛起柴刀,继续往前走。

走出十几步,听见他们在后面扶起赵罡,脚步慌乱地退进了林子。没人再说话。

风穿过竹叶,沙沙作响。我走在小径上,左手还残留着刚才捏碎骨头的触感。那不是愤怒,也不是报复,而是一种确认——我终于不再是任人踩踏的那个陈昭了。

灵根已启,火毒归元,眉心金纹可随念而动。我能感觉到身体在变化,每一寸筋骨都在被那股新生的力量重塑。《淬骨诀》不再是纸上口诀,它真正开始在我体内运行。

可越是清醒,越觉得不对。

李沧溟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送我进秘境?他明明知道我觉醒了灵根,却不追问细节,也不测试深浅,就这么轻易给了我资格?那张地图上的血,到底是警告,还是标记?

还有楚红袖……她说“你选的转世”,而不是“你是他的转世”。她在否认我的来历,也在提醒我摆脱宿命。可她又为何与李沧溟共享同一道血迹?

我想不出答案。

回到柴房前,我停下脚步。门虚掩着,屋内无人。我把地图摊在桌上,借着窗缝透进的光仔细看。兽皮粗糙,路线简单,标着几处危险区域和一处集结点。但让我在意的是右下角——那里有一小块模糊的印记,像是用血画的符号,残缺不全,形似断裂的锁链。

我盯着它看了很久。

然后抬起左手,掌心朝下。

那道断裂符印的血痕还在,形状与地图上的印记,几乎一致。

我猛地合拢手掌。

门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踩在碎石路上,节奏平稳。不是赵罡那种张扬的步伐,也不是杂役弟子的匆忙。这个人走得极稳,每一步都像量过一般。

我抓起柴刀,插回背后。

门被推开一条缝。

一只青色的袍角先探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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