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淬骨登天我以凡躯撼天道 > 第66章:追踪印记,反制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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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声落进夜色,两响之后,林间再无动静。

我撑着膝盖起身,掌心还残留着泥土的湿意。火晶在怀里贴着胸口发烫,那行浮出的字已经消失,可“东阁藏毒”四个字像烙铁印在脑子里。我没动,也不敢大口呼吸。刚才那一跪不是因为伤,而是体内灵力乱成一团,寒心草的凉气压不住《焚天诀》自发翻涌的趋势。

楚红袖走了,可她留下的东西还在。

那滴血。

她说种在我血里的追踪印记不显形、不作痛,只随灵力起伏而共鸣。可我现在才明白,它不止是信号,更像是根线,一端扎进我的血脉,另一端连着她的感知。她在看,也许此刻仍在看。

我不信她真的走远了。

我缓缓将火晶塞进内袋,用衣角裹紧,又把寒心草残渣抹在手腕脉门处。凉意渗进皮肤,勉强稳住经脉里躁动的火流。眉心还有余热,火焰纹虽隐未消,像是不肯退去的警告。

不能再等了。

我从储物袋里取出那颗迷魂丹——从集市散修身上夺来的战利品。灰褐色的药丸,表面有细密裂纹,闻起来带一股腐叶味。这玩意本是用来扰乱神识的低阶丹药,对高手无效,但若配合精血与特定灵力注入,能在短时间内制造虚假气息波动,干扰追踪类术法。

我早年在药园偷学过几手偏方,知道这类丹药最怕纯阳之气冲撞,反而容易爆开反噬。而《焚天诀》运转时的气息,恰好就是至阳至烈的火属灵力。

刀尖抵上指尖,轻轻一划,血珠涌出。我用血将迷魂丹裹住,握在掌心,闭眼调息。第三重心法“逆流归源”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我开始逆转灵力走向,让原本沉于丹田的火气缓缓回卷,沿着经脉倒流至心口。

这不是正统练法,稍有差池就会烧坏经络。但我没得选。

灵力一寸寸倒行,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像有人拿铁丝在里面搅。我咬牙撑住,额头冷汗滑落,滴在刀背上发出轻响。

终于,当火气汇聚到掌心时,我猛地催动功法,将混着精血与暗火灵力的迷魂丹抛向空中。

药丸炸开,化作一道淡紫雾气,没有四散,而是顺着空气中某条看不见的轨迹迅速蔓延。那是楚红袖留下的血线残迹,我以灵识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牵引感,就像蛛丝悬在风中,若有若无。

紫雾追着那股感应一路延伸,像蛇爬过虚空,最终消失在林子深处。

成了。

我盯着那片黑暗,屏住呼吸。这一招不能斩断印记,只能让它暂时“中毒”。迷魂丹中的杂质混着我的血和火灵力,顺着追踪线反向渗透,一旦触及对方施术的媒介,便会引发轻微紊乱,让她的感知出现偏差。

哪怕只有一瞬,也够了。

我不指望能甩掉她,只想让她知道——我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背后古槐粗糙的树皮贴着脊梁,我慢慢滑坐下来,右手按在柴刀柄上,左手藏在袖中掐诀,持续监控着迷魂丹扩散后的灵力反馈。四周安静得异常,连虫鸣都停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丑时将近。

忽然,掌心一颤。

不是火晶。

是我的血。

方才划破的伤口竟还没凝结,血珠不断渗出,顺着指缝往下淌,在月光下泛着暗红光泽。更怪的是,那些血并未滴落,而是微微悬浮在皮肤表面,仿佛被什么力量轻轻吸着。

我心头一紧。

这是印记在回应?

还是……她在反查?

我立刻收拢灵识,压低气息,《焚天诀》转入最低限度运转,仅维持护体循环。同时将左手悄悄移向储物袋,准备随时取出第二枚烟雾弹。若她真杀回来,至少能争一条退路。

可就在这时,那股牵引感突然变了。

不再是单向延伸,而是开始回传。

一丝极细的热流,顺着我释放的紫雾倒灌进来,速度快得惊人。我猛提刀横挡于胸前,整个人向后一仰,险些撞上树干。

热流直冲眉心。

火焰纹骤然一跳,几乎要重新浮现。

我强行压制,调动寒心草残留在经脉中的凉气迎头截住。两股力量在识海边缘撞在一起,脑中嗡的一声,眼前闪过一道残影——依旧是那座倒塌的塔,燃烧的山脉,还有云端那个模糊的身影。

但他这次没说话。

只是抬手,指向我。

我喘着气睁开眼,背脊已被冷汗浸透。那道热流已经退去,可我知道,刚才那不是幻觉。那是印记在反噬,也是她在试探。

她察觉了。

而且她用了同样的方式回敬我。

这不是失败,也不是成功。我们之间那根线还在,但现在变成了双向的。

我低头看着掌心仍未止住的血,忽然冷笑一声。

好啊,那就别藏着了。

你查我,我也能摸到你。既然这印记能传讯,那就别怪我往里送点别的东西。

我再次割开手指,但这回没用迷魂丹。

我把血直接涂在火晶外袋上,然后运转《焚天诀》,将一丝极精纯的暗火灵力注入其中。火晶顿时震了一下,表面金光流转,裂纹深处似有地图轮廓微微凸起。

我把火晶贴回胸口,低声说:“你想看我的动静?我就让你多看一点。”

话音落下,我故意加大灵力输出,让火焰纹在眉心一闪即逝。与此同时,借由火晶与体内功法的共鸣,我将一段紊乱的灵力波形顺着印记线路推了出去。

不是攻击,是伪装。

像往河里扔石头,激起一圈圈假涟漪。

如果她还在查,一定会以为我正在剧烈调动功法,甚至可能误判我在尝试突破境界。这种时候,要么她会加强监视,要么派人来盯梢。

无论哪种,我都算抢回了一步先机。

林子里依旧静得出奇。

我没有放松,反而更加警觉。刚才那一击反传虽然短暂,却让我意识到一件事:她的手段远比我想象的深。那滴血不仅能追踪,还能承载信息,甚至可能记录情绪波动。

她不是在监视一个目标。

她是在养一头野兽,等着它长大。

可野兽一旦睁眼,就不会再听主人的话。

我靠着古槐,慢慢把柴刀横放在膝上,手指一根根松开又攥紧。血还在渗,但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经脉里的火毒被寒心草压着,可《焚天诀》却越来越活跃,像是嗅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

远处,一只夜枭扑翅掠过树冠。

就在它飞过的瞬间,我眼角余光瞥见——那片我释放紫雾的方向,空气微微扭曲了一下,像是热浪蒸腾。

有人在那边。

或者,有什么东西刚刚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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