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淬骨登天我以凡躯撼天道 > 第76章:灵力探查,炎晶谷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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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着玉瓶,指节发白。

那缕黑气散得极快,几乎不留痕迹,可我清楚看见了——是魔气。不是杂质,不是炼制残留,而是被人刻意封进符印夹层里的东西。只要服下丹药,火毒一发,内外夹击,经脉寸断,不死也废。

楚红袖为何要这么做?

她能夺走炎晶,却选择交易;她能让我死在阵中,却留下破局之机;现在又送来一瓶藏了魔气的丹药……她到底想让我活着,还是想让我毁?

我缓缓松开手,将玉瓶轻轻放在膝上。洞府里只剩萤石微光,照得瓶身泛青,像埋在土里多年的旧骨。我闭眼,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寒意。

不能再乱了。

李沧溟来得蹊跷,话里藏锋。他说这丹药三年前就出现在魔修手中,后来失踪。可楚红袖早已被逐出宗门,她从哪拿回来的?是谁重新封好,送到她手里的?他提“无涯”时眼神太冷,不像提醒,倒像警告——别碰,别查,别活得太久。

可我已经避不开。

我睁开眼,指尖轻抚丹田位置。那道暗金火焰纹沉在深处,昨夜被李沧溟灵力一激,竟自行反震,将他逼退半步。它不是《焚天诀》能解释的东西,也不是阵法反噬留下的残火。它是活的,有意志,会护主。

我伸手入怀,取出那半幅染血的青布。

布角上的血痕早已干透,颜色发黑,摸上去有些粗糙。这是从古洞深处撕下的,曾与炎晶谷古阵共鸣。昨夜我用它试探过玉瓶,只觉温热脉动,不敢久看。现在,我需要它带我回去——回到那座阵法的核心,看看它到底藏着什么。

我盘膝坐正,双掌交叠置于腹前,灵识沉入丹田,先去安抚那道火焰纹。它还在微微震颤,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我缓缓呼吸,七次吐纳后,体内的躁动渐渐平复,灵力重新归于掌控。

可以了。

我将青布平铺在掌心,咬破指尖,逼出一滴精血,落在布角血痕之上。血珠渗入布纹,瞬间被吸尽。我低语:“焚天诀·引息归源。”

灵力顺着指尖渗入布中,如同探针逆向追溯。

起初毫无反应,布面冰冷,血痕也不再发光。我加大灵力输出,可就在那一瞬,识海猛地一震,仿佛有股力量从深处拽住了我的神魂,要将我拖进去。

我咬牙撑住,不敢收回灵力。

通道打开了。

眼前一黑,随即景象浮现——

我站在一条深埋地底的矿脉之中,四周岩壁泛着赤红微光,脚下是尚未凝固的岩浆细流,蜿蜒如血脉。前方百步,一座石台高耸,表面刻满符文,正是“焚天”二字反复交错,层层叠叠,像是某种古老祭坛。

九块炎晶悬浮于石台四周,呈环形排列,每一颗都比我在阵中见过的更加纯粹,灵力如潮水般起伏。中央站着一人,背对我而立,衣袍残破,袖口焦黑,双手结印,掌心朝天。

他头顶雷云翻滚,电光撕裂穹顶,一道粗壮的紫雷正缓缓凝聚,直指其天灵盖。

我认得这个姿势。

这是渡劫。

可他不是在对抗天雷,而是在……引导它。雷光顺着他的手臂流入体内,再由双脚导入地面,与矿脉相连。整个过程平稳得不像在承受劫难,反倒像在完成某种仪式。

突然,他左手微动,结印方式一变。

那一瞬,我眉心剧痛,火焰纹猛然灼烧起来,仿佛与那人的动作产生了共鸣。画面剧烈晃动,祭坛上的符文开始旋转,九块炎晶同时亮起,灵力如洪流般涌向那人。

他终于缓缓转头。

我看不清脸,只觉一道目光穿透虚空,直刺而来。

“轰!”

识海炸开,我猛地睁眼,一口血喷出,溅在青布上。

火焰纹在皮下跳动,像要破体而出。我抬手就是一刀,柴刀划过掌心,鲜血涌出,顺着刀身滴落。我以血祭灵,强行镇压体内失控的灵力,直到经脉重新归于平静。

我喘着粗气,手指仍掐在刀柄上,冷汗浸透后背。

不是错觉。

那座祭坛,那九块炎晶,那人的结印方式……全与炎晶谷古阵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古阵残缺,能量混乱,而刚才看到的,是完整运行时的模样。

那是初代飞升者的遗迹。

而我体内的火焰纹,与他同源。

我低头看着掌心伤口,血还在流,滴在青布上,又被迅速吸干。布角的血痕似乎比刚才更深了一分,颜色泛紫。

李沧溟知道这些。

他昨夜探我丹田,不是为了查魔气,也不是为了验丹药。他是冲着那道火焰纹去的。他想确认我是不是“那个人”的继承者,或者……转世。

可他不说破。

他只提“无涯”,只说“别变成第二个”。他在等什么?等我自己觉醒?还是等我失控,被宗门当作异端清除?

我慢慢收起青布,塞回怀里。玉瓶还在膝上,安静得像从未藏过杀机。

楚红袖给的丹药是陷阱,可她为何要给我?她若真想害我,何必多此一举?她若想救我,又为何不直接点破魔气?她说“无涯师兄的转世,可别轻易死了”——她知道,李沧溟也知道。

他们都在看着我。

一个想让我活,一个想让我死,而我……正站在他们之间的刀锋上。

我伸手拿起玉瓶,指尖轻轻摩挲瓶身。那道旧封痕还在,像一道愈合的伤疤。我忽然想到,楚红袖取出玉瓶时,是从左袖拿出的。而李沧溟离开前,袖口云雷纹的走向……是逆时针的。

宗门长老的袍袖纹路,从来都是顺时针流转。

他不是来警告我的。

他是来试探的。

我缓缓站起身,双腿还有些发软,但还能走。我将玉瓶收入储物袋,柴刀背回肩上。洞府外天色未明,风从石缝钻入,吹得萤石微光摇曳。

我走到石台边,蹲下身,伸手摸向地面。指尖触到一处凹陷,是我昨夜用刀尖刻下的记号——一个“焚”字。我顺着笔画描了一遍,又用力加深。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那个只求活命的外门弟子。

我知道了太多。

我站直身体,望向洞口。

远处山脊上,第一缕晨光正压过岩石,像刀锋划开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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