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淬骨登天我以凡躯撼天道 > 第80章:血契之约,楚红袖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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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焰在玉匣中熄灭的瞬间,我掌心还残留着那股灼意。黑布化作灰烬,只余一缕焦痕盘踞在匣底,像一枚烙印。眉心的纹路不再跳动,却沉得发闷,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被抽走,又有什么更深的东西扎了根。

楚红袖站在三步之外,指尖悬停于半空,一滴血珠静静浮着,未落未散。她没说话,但我知道她在等——等我低头,等我伸手去接,等我跪下来接受这份“庇护”。

我没有动。

她缓缓抬眼,目光如刀锋扫过我的脸:“你烧了信标,也烧断了最后一道退路。从此再无遮蔽,天道若要降罚,随时可至。”

我喉咙里泛起一股铁锈味,强行咽下。刚才那一烧耗去了太多灵力,经脉像是被火犁过一遍,每呼吸一次都牵扯着隐痛。但我不能示弱。

“退路?”我冷笑,“从李沧溟拿丹药试探我那天起,我就没想过回头。”

她眸光微闪,终于将那滴血缓缓推向我眉心。

血珠离我越近,体内那道火焰纹就越发躁动,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共鸣。仿佛它认得这血里的东西,甚至渴望接纳。

可越是如此,我越清醒。

我抬手,五指张开,精准扣住那滴血珠。它在我掌心颤了一下,像是要挣脱,却被《焚天诀》的暗劲死死锁住。我没有让它进入,反而逆运功法,将自身灵力灌入其中,反向压迫。

楚红袖眉头一皱。

血珠开始回移,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啪”地一声,撞回她指尖。

她终于变了脸色。

“你不签命契,便无人能替你挡劫。”她声音依旧平稳,却多了几分冷意,“你以为今夜这一烧,只是唤醒记忆?那是引火上身。不出三日,宗门之内必有异动,执法堂不过是前哨。”

“那就让他们来。”我收回手,掌心已被自己的灵力割出一道裂口,血顺着指缝流下,滴在石地上发出轻微的“嗤”声。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能找到你?为什么偏偏是你进了炎晶谷,得了青布残片,又恰好吞下含魔气的丹药?”

我没答。这些事从来就不是巧合。

“因为我一直在等。”她说,“等一个能点燃火种的人。不是无涯的影子,也不是他的替身,而是……真正敢把天道踩在脚下的疯子。”

我心头一震。

她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逼我?

“前辈若真看得起我,何须用血契绑人?”我直视她,“你要的是刀,可刀不会自己选择砍向谁。我要走的路,哪怕通向灰烬,也得是我一步一脚印踏出来的。”

她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不是讥讽,也不是轻蔑,而是一种近乎释然的笑。

“命契一成,生死同途。”她收回落空的手,“我护你十年,你也得为我做一件事——将来某一天,当你站到通天台尽头时,别忘了回头看看这片天地。”

“我不许诺未来。”我摇头,“更不卖命。”

“我不是买你。”她语气淡了下来,“是赌。赌你比他狠,赌你能走到最后。”

我眯起眼:“谁?”

“无涯。”她吐出这两个字,像是吐出一块压了千年的石头,“他败在最后一刻,不是因为不够强,是因为他还想回来。他还想着重逢,想着弥补,想着救谁。可这条路,容不得‘情’字。”

我手指微微一紧。

她说的,和昨夜幻象里那个背影吻合。第九道锁链落下时,他确实在喊什么,嘴型我看不清,但那姿态,分明是不舍。

“所以你要我变成无情无念的怪物?”我问。

“你要活下去,就得比天道更冷。”她看着我,“命契不是束缚,是双保险。你若死了,我也活不成,所以我绝不会让你轻易赴死。可你若不愿签,我也不会拦你。只是记住——接下来每一步,都是你自己选的,别到时候怨天尤人。”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说得对,也说得错。

对的是,这条路确实没人能陪到底;错的是,她以为我不签契,就会孤立无援。

其实我早明白,真正的力量不在契约,而在选择权握在谁手里。

“我不需要你的命契。”我说,“但我记得你说的话。天道收割飞升者,而你们想掀翻这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站上去,不会回头。”

她眼神微动,似有波澜掠过。

然后,她轻轻点头。

“好。”她转身走向密室深处,袖袍一拂,禁制层层消解,“那你现在该去做另一件事了。”

“什么事?”

“你还有一瓶九转淬体丹。”她站在幽蓝火光边缘,背对着我,“李沧溟给的那颗,你没吞。但其他人已经吞了。那些人,正在变强——以你无法想象的方式。”

我瞳孔一缩。

魔气能激发潜能,我在闭关时就已察觉。可若有人正借着这种毒药突破境界……那他们很快就会超越常理。

“你是说,有人已经在试炼?”我问。

“不止试炼。”她淡淡道,“是在献祭。每一粒丹药里藏的魔气,都在吞噬服药者的神魂,换取短暂暴涨的修为。他们不怕疯,也不怕死,因为他们背后站着更大的东西。”

我握紧了柴刀。

原来如此。李沧溟不是唯一一个棋手,赵罡也不是。这盘局早就铺开了,而我只是现在才看清几枚棋子的走向。

“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坏了你的计划?”我问。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因为你毁不了。”她说,“你只会让结局变得更不可控——而这,正是我想要的。”

话音落,她身影已消失在石门之后。

禁制彻底解除,洞府恢复寂静。我站在原地,手中柴刀横于臂前,掌心伤口还在渗血,混着汗,在刀面上划出一道湿痕。

我没有立刻离开。

而是低头看向玉匣。

灰烬之中,竟还留着一丝未燃尽的布角。极小,几乎看不见,可当我靠近时,它突然轻轻颤了一下,像是……呼吸。

我伸出手指,刚要触碰——

匣底灰烬猛地一旋,那点残布竟自行卷起,贴上我指尖。

一股寒意顺着手臂窜上来,不是冷,而是一种古老到近乎腐朽的感知,仿佛有谁在黑暗深处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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