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淬骨登天我以凡躯撼天道 > 第97章:洞府疗伤,丹药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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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脚踹开洞府的门,整个人摔了进去。

门板撞在石壁上弹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响声。我没力气去关它,只觉左腿像是被铁锤砸过,脚踝处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痛。我撑着柴刀在地上挪了两步,膝盖一软,直接跌坐在蒲团上,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浸湿了衣领。

洞里静得能听见炉火噼啪的轻响。药炉还温着,一缕焦苦的药味在空中飘着,混着干枯的草叶气息。我没空管这些,眼下最要紧的是把体内的东西逼出来。

赵罡最后那一掌,打得不重,可劲道古怪。我运转灵力巡行经脉,刚到左臂,一股阴冷的东西猛地窜上来,像蛇一样贴着骨头往里钻。我咬牙,强行将灵力压下去,逼它聚在掌心。眉心那道火纹微微发烫,暗金的光一闪而过,掌心皮肤下浮起一层淡黑,像是墨汁渗进了肉里。

这不是普通的伤。

我从怀里摸出一片玉片,用指尖在掌心划了一道,血珠涌出,我将血滴在玉片上。那黑气顺着血丝钻进玉中,玉面立刻裂开几道细纹,像是被冻住的湖面突然结冰。我盯着那纹路,心头一沉——这东西,我见过。

在秘境深处,那些被封印的残碑上,就有类似的痕迹。阴、冷、不散,像是从极深处爬出来的东西,不是魔修常用的手段,倒像是某种禁术留下的残念。

可赵罡一个执法堂执事,哪来的这种东西?

我慢慢把玉片收好,目光落在药炉旁的玉瓶上。

楚红袖给的九转淬体丹。

我盯着它,没动。上一刻她还站在我面前,说“活着回去就行”,语气像在劝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可现在想来,那句话不是关怀,是警告。她知道我会查,也知道自己留了破绽。

我伸手取下玉瓶,倒出一颗丹药。丹丸通体乳白,表面泛着温润的光,灵力探过去,起初毫无异样。我屏住呼吸,将灵力缓缓渗入核心。就在触碰到丹心的瞬间,一丝极细的黑线倏地浮现,转瞬即逝,却与玉片中的黑纹一模一样。

我手指一紧,差点捏碎它。

她早知道我会用这丹破阵,所以提前把这东西混了进去。她不是在帮我,是在借我的手,把某种东西送进古阵。那阵法吸的是“陈”姓血脉的气息,可真正激活它的,或许不是血,而是这丹里的东西。

我低头看向怀里的碎片。

那块玉瓶碎了一地,我只捡起一片,上面还沾着一点药渣。我把碎片放在桌上,用灵力轻轻一引,药渣微微颤动,灵波扩散开来。片刻后,波动稳定,与我储物袋里剩下的一颗炎晶丹药完全吻合。

一样的灵力频率,一样的药性结构。

她把两种丹混在了一起,用解毒丹的名义,把含魔气的丹药交到我手里。她算准了我会在绝境中使用它,算准了阵法会吞噬丹药中的气息,也算准了我不会当场查验。

这不只是安排,是设局。

我盯着那颗丹,手指慢慢蜷起。楚红袖两百年来行事狠辣,却从未真正害过宗门弟子。她抽我灵力养她的法宝,我认了,那是交易。可这一次,她拿我的命去试一个她自己都不敢碰的东西。

她到底想唤醒什么?

我正想着,袖中传音符忽然亮了一下。

一道声音直接钻进脑海:“陆丰,来执法堂一趟。”

李沧溟。

我猛地抬头,手指已经按在柴刀柄上。传音来得太过准时,像是就等我踏进洞府的那一瞬。他怎么知道我回来了?难道有人一直盯着这里?

我迅速将玉片和丹药收进储物袋,又取出一张隐匿符,将残留的灵力波动封住,塞进最底层。动作做完,我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不对。

我停下动作,手指停在符纸边缘。

我回来的路上,脚伤严重,走得很慢。按理说,赵罡比我早走许久,他若真逃回执法堂,早该有人来查。可直到现在,才传来李沧溟的传唤。他不是在等赵罡汇报,是在等我落地。

他根本没信赵罡的话。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赵罡有问题。

我慢慢把柴刀横放在膝上,刀身沾了血,干了之后发黑。我用袖子擦了擦,没擦净。这把刀陪我从杂役院杀出来,砍过妖,斩过人,也劈开过命运的缝隙。它从不骗我,可人会。

楚红袖给了我丹,李沧溟现在召我过去。一个在暗中布局,一个在明处开口。他们之间,到底是谁在利用谁?

我闭了闭眼,脑海中忽然闪过李沧溟上月对我说的话:“楚红袖勾结魔修,你以为她真是为了宗门好?”

当时我以为他在挑拨,现在想来,那话里没掺假。

他恨她,不是因为立场,是因为她做过什么他无法容忍的事。

我睁开眼,手指缓缓抚过刀脊。

如果李沧溟知道楚红袖给了含魔气的丹,他现在召我,就不是为了审我,是为了查她。他需要一个亲眼见过丹药异状的人,一个能当面对质的证人。

而我,正好撞上了。

我撑着刀站起身,腿还在抖,但能走。我走到墙角,从暗格里取出一枚备用的传音符,贴在胸口。又把柴刀背在身后,用布条缠紧。

刚做完这些,洞外忽然传来一阵风声。

不是风。

是灵压。

有人在百丈外停了下来,气息极稳,却不刻意隐藏。那人知道我能感觉到他。

我站在原地,手已搭在刀柄上。

三息后,那股灵压缓缓退去,像是来人转身走了。

但我清楚,刚才那一瞬的压迫,是警告,也是试探。

我低头看向地面。

蒲团边,有一滴血,从我手臂的旧伤渗出来,落在地上,慢慢晕开。血迹边缘,浮现出一丝极淡的黑线,像蛛丝一样往石缝里爬。

我蹲下身,用刀尖挑断那线。

血珠滴落,砸在刀面上,溅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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