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看着易中海,语气不带什么情绪。
“一大爷,我刚从厂里回来。派出所那边,早上已经报过案了,公安同志很重视,已经立案调查。他们说这是盗窃公私财物,数额较大,性质恶劣,会尽快派人来勘察现场,走访调查。”
“立案了?!”
易中海心里猛地一沉,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立案就意味着事情闹大了,不再是邻里纠纷,而是刑事案件了!他连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劝说的意味。
“大茂啊!你看……你看这事闹的!怎么就立案了呢?这……这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啊?也许……也许是谁家孩子淘气,跟你闹着玩呢?或者……或者就是不小心弄坏了?
咱们都是一个院里的老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把事情闹到公安局去,是不是……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影响多不好啊!要不……要不你先去把案子撤了?咱们院里自己再好好查查?我保证,一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他这番话,看似在劝和,实则充满了息事宁人、和稀泥的味道,字里行间都在暗示许大茂小题大做,不顾邻里情面。
许大茂听着易中海这冠冕堂皇的说辞,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锐利地直视着易中海,声音也冷了下来。
“误会?闹着玩?不小心弄坏了?一大爷,您这话说的可真轻巧!两个崭新的凤凰自行车轮子,价值几十块钱!这是闹着玩能闹出来的?这是不小心能弄坏的?这分明就是故意盗窃!是犯罪!”
他向前逼近一步,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质问。
“您让我撤案?凭什么?我家的财产被人偷了,我依法维护自己的权益,有什么错?难道就因为偷东西的是院里的人,
我就该忍气吞声?就该当这个冤大头?那以后谁家还敢买点好东西?是不是都得提心吊胆地防着家贼?!”
许大茂顿了顿,目光如刀般扫过易中海那张略显慌乱的脸,语带讥讽地继续道。
“一大爷,您这么着急忙慌地让我撤案,还说什么院里自己查……我怎么听着,您好像知道点什么内情啊?还是说,您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所以急着替他打掩护?”
这话如同尖刀,直戳易中海的心窝子!他脸色瞬间涨红,又惊又怒,指着许大茂。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我能知道什么内情?!我这是为了咱们院子的名声着想!为了大家伙儿的和气着想!许大茂!你别不识好人心!”
“好人心?”
许大茂嗤笑一声,毫不退让。
“我看您是怕某些人被抓进去,丢了您这位一大爷的脸面吧?或者……是怕某些人进去了,就没人给您养老送终了?”
“你……你放肆!”
易中海被戳中了最隐秘的心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许大茂的手指都在哆嗦,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狠狠地瞪了许大茂一眼,低声咒骂了一句“不可理喻!”,然后一甩袖子,气冲冲地转身快步离开了,背影显得有些狼狈。
许大茂看着易中海仓惶离去的背影,嘴角那抹冷笑愈发深刻。
‘老狐狸,装什么大尾巴狼!不就是怕你的好儿子傻柱栽进去吗?可惜,这次,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他!’
他不再理会,推着车,径直回了后院自家屋子。
……
推开家门,一股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娄晓娥正系着围裙在灶台边忙碌,听到动静,立刻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和期待。
“大茂,你回来了!怎么样?派出所那边有消息了吗?”
许大茂放下东西,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
“别担心,娥子。案子已经立了,公安同志会处理的。”
娄晓娥点点头,但眉头还是微微蹙着。
“上午……上午警察同志来过了,就在你走后不久。他们详细问了情况,还去门口看了现场,拍了照片……他们问得很细,还问了我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可我睡得沉,什么都没听见。”
她说着,语气里带着自责和忧虑。
“大茂,你说……这车轮还能找回来吗?那贼……会不会已经把东西卖了或者藏起来了?”
许大茂看着妻子担忧的样子,心里一软,将她轻轻揽入怀中,语气坚定地安抚道。
“娥子,别想那么多。找不找得回来,抓不抓得到贼,那是公安同志的事。我们该做的都做了。
你放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坏事的人,跑不了!我许大茂这次,一定要让那个贼付出代价!让他知道,偷我的东西,是什么下场!”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
“我不是心疼那两个车轮子值多少钱。我是咽不下这口气!是受不了这份窝囊!咱们家,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欺负到头上来!
偷鸡,偷酱油,现在又偷车轮!真当我们是软柿子,好捏吗?这次,我就是要杀鸡儆猴!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招惹我许大茂,会是什么后果!这口气不出,我睡不着觉!”
感受到丈夫话语中的决心和狠厉,娄晓娥心中的不安渐渐被一种踏实感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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