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的夜,霓虹璀璨,却藏不住暗流涌动。
林华在濠江的崛起,不是投入湖面的巨石,而是直接在湖心引爆了一颗深水炸弹。
余波至今未平。
澳门14K的旧场子里,空气压抑得能拧出水。
新上任的话事人,是丧标的亲弟弟,“丧狗”。
他正用一条铁链,一下下地抽打着一个没能完成任务的手下。骨头碎裂的闷响和凄厉的惨嚎,成了这个房间唯一的背景音。
丧狗的眼神比他死去的哥哥更加阴狠,那是一种不把人命当回事的,纯粹的残暴。
“废物!”
他将满是血污的铁链扔在地上,溅起点点血星。
“我大佬死了,场子被抢了,你们他妈的就会哭?”
他环视着周围噤若寒蝉的马仔,声音沙哑地嘶吼。
“给老子摇人!把所有能打的都叫过来!一百个!不够就两百个!”
“我要用那个林华的血,把我大佬的灵位洗干净!”
一场针对林华赌场的血腥风暴,正在疯狂酝酿。
然而,这一切早已在某个人的棋盘之上。
半岛酒店的总统套房内,林华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欲望之都。
玻璃上倒映出他平静无波的脸。
自从获得了**[紫色词条:枭雄之心]**,他的思维模式便发生了质变。
视野、格局、心智,都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维度。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危险的脉络,如同一个经验最老道的猎人,能从空气最细微的震动中,判断出野兽的动向。
与14K硬碰硬?
那是莽夫的行径。
他新收服的人手,终究底蕴太浅,在澳门这片盘根错节的土地上,正面冲突的胜算微乎其微,代价更是惨重。
他需要一把刀。
一把足够锋利,足够有分量,也足够听话的刀。
而这把刀,此刻正在香港。
……
深夜,香港,旺角。
靓坤的私人办公室里,靡靡之音缭绕。
他刚刚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灭火运动”,正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明星,享受着事后的雪茄。
“吱吱吱——”
一阵尖锐刺耳的声响,划破了房间里的暧昧气氛。
是角落里那台老旧的传真机。
“妈的,哪个扑街这时候发东西过来!”
靓坤不耐烦地咒骂一句,随手推开怀里的女人,光着膀子走了过去。
他扯下那张还带着温度的传真纸。
只扫了一眼。
他脸上的惬意与慵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火山爆发前的阴沉。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捏着纸张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青筋一根根暴起。
传真上,是一份账本的复印件。
字迹潦草,却记录着一笔笔触目惊心的交易。
【丧标,军火,三千万。】
【丧标,军火,两千万。】
……
而在收款人的位置上,一个名字反复出现。
洪兴屯门话事人——恐龙!
“恐龙!”
靓坤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蛋!”
“砰!”
他一拳狠狠砸在桌上,昂贵的红木桌面应声出现一道裂纹。
他早就看恐龙不顺眼。
那个老家伙,仗着自己是社团元老,一直对他这个新龙头阳奉阴违。
现在,竟然敢背着社团,勾结死对头14K,倒卖社团的军火!
这不是简单的背叛!
这是在挖他靓坤的根,是在打他这个洪兴龙头的脸!
他刚坐上这个位置,权威不容许任何一丝一毫的挑战!
靓坤抓起桌上的电话,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拨通了一个来自澳门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喂,细佬,这东西你从哪搞到的?”
靓坤的声音压抑着怒火,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坤哥,来源不重要。”
电话那头,林华的声音传来,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这份平静,与靓坤的狂怒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重要的是,14K的人,马上就要来砸我们的场子了。”
林华的语速不疾不徐。
“丧狗调集了上百名刀手,不仅要抢回赌场,更要彻底断了您在澳门的财路。”
“我顶他个肺!”
靓坤的怒火被彻底点燃,直接爆了粗口。
“我靓坤才刚当上龙头,就有人敢动我的钱袋子?!”
“坤哥,这恰恰是我们的机会。”
林华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魔力,循循善诱。
“一个名正言顺,让我们洪兴大军开进澳门的机会。”
“以保护社团产业为名,调集人马过去。”
“这一趟,既是敲山震虎。敲的是恐龙这个内鬼,让他知道谁才是老大。”
“震的,是整个澳门14K,让他们明白濠江已经换了天。”
林华顿了顿,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蛊惑。
“到时候,整个澳门,都将是我们洪兴的天下!”
这番话,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敲在了靓坤的心坎上。
名!利!威!
他想要的一切,林华都帮他铺好了路!
“好!”
“就这么办!”
靓坤被说得血脉偾张,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他挂掉电话,对着门外大吼。
“通知十二个堂口老大,马上摇人!所有能打的精锐,全部给老子到码头集合!”
“这次,我要亲自带队!”
“我要让那帮14K的扑街知道,谁,才是濠江的新主人!”
第二天,天色微亮。
上百名洪兴最精锐的红棍,在靓坤的亲自带领下,分乘数艘快艇,如同一支黑色的利箭,浩浩荡荡地杀向澳门。
彼时。
丧狗正集结着他那百十号人,准备发动突袭。
乌烟瘴气的码头仓库里,刀棍林立,杀气腾腾。
就在他准备下令出发的瞬间,外面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声。
紧接着,一艘又一艘的快艇,如同过江之鲫,密密麻麻地挤满了整个码头。
船上,一个个身穿黑色西装,面容冷峻的洪兴精锐,沉默地走下舷梯。
他们没有叫嚣,没有怒吼。
只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上百人,汇聚成一股黑色的铁流,瞬间淹没了丧狗那群散兵游勇。
正准备大干一场的丧狗,看到这副洪兴大军压境的场面,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嘴里的香烟掉在地上,火星溅到了鞋面也毫无知觉。
他那点人马,在这支真正的精锐之师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玩偶。
所谓的血腥报复,所谓的百人刀手,在这场声势浩大的“武装游行”面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14K的报复计划,兵不血刃,宣告流产。
套房的窗边,林华看着那股黑色的洪兴人潮,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他借由靓坤这把全香港最锋利的刀,不费一兵一卒。
彻底,稳固了自己在澳门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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