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杀气冲天，龙脉惊魂
机舱内的金属仪表盘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
飞行员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抽搐，操纵杆在掌心滑出一道红痕——他分明记得自己紧握着，可那金属杆却像活物般想要挣脱。
稳住。林道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带着某种让人心神一震的韵律。
他原本泛着金光的瞳孔缓缓收缩，眼底翻涌的暗潮被强行压回深潭。
左手轻轻搭在飞行员颤抖的后颈，指尖触到一片冷汗浸透的衣领。
飞行员猛地打了个激灵。
他看见驾驶舱玻璃上凝结的霜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温度表的指针在零下十七度的位置顿了顿，缓缓往回升。
方才几乎要将人冻僵的寒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唰地抽离机舱。
对...对不起。飞行员喉咙发紧，额头的汗滴砸在操纵杆上，刚才仪表盘全乱了，高度表跳成雪花屏，我
不是你的问题。林道收回手，指腹蹭了蹭裤缝。
他能感觉到混沌茧在丹田微微发烫，方才外泄的杀气被茧子温柔地裹住，像母亲哄闹脾气的孩子般缓缓安抚。
八世轮回里他见过太多天地震怒的场面，却第一次因自己的情绪险些酿成事故——毕竟这一世，他要护的不只是大道，还有人间烟火。
张启峰摸向腰间的对讲机，这次终于听见了熟悉的电流声。
他按下通话键的手还在抖，却硬是用最冷静的语气道：03，我是启峰，请求接入首长专线。
三秒后，对讲机里传来沙沙的回应：已转接，首长在线。
报告首长，林先生确认外资大厦存在镇压龙脉行为。张启峰的目光扫过下方逐渐清晰的建筑轮廓，具体手段包括玄铁镇柱、人发缠魂、青铜棺钉脉，当前龙脉断裂段长度约三百米，灵气正往地下异常区域汇聚。
破坏程度？首长的声音沉得像压着块铁。
若再晚三天，断裂段将波及龙脊。林道突然开口，声音里没了方才的冷意，只剩数据化的冷静，以龙爪节点的特殊性，龙脊受损会导致华北地区近十年风调雨顺的气运折损四成，农作物减产率预估18%，地质灾害概率提升27%。
对讲机里传来重物砸在桌面的闷响。启动一级应急方案。首长的声音里有压抑的怒火，联合住建部、国安九处、龙组，立刻封锁大厦周边三公里，所有施工人员就地控制，地下勘探队半小时内到位。
另外——他顿了顿，让老周调风水局的卫星，查近十年外资企业在华拿地记录，重点标记倭国大和建设相关项目。
林道侧头看了张启峰一眼。
后者对着对讲机点头，喉结滚动两下，补了句：首长，林先生推测这不是孤立事件。
我们已经查到了。首长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像是翻找文件的声响，近十年，大和建设在华参与37个重点基建项目，其中22个位于已知风水节点，7个在潜在龙穴位置。
更讽刺的是——纸张摩擦声响起，他们的项目计划书里，风水堪舆报告比工程蓝图厚三倍。
直升机开始盘旋降落。
林道望着下方已经拉起警戒线的大厦，看见穿制服的国安人员正将举着相机的记者往外围赶。
几个穿西装的外国人被按在墙上，其中一个黄头发的正用英语嚷嚷：你们不能这样！
我们有合法批文！
合法批文？张启峰冷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对讲机边缘，上个月我还在商务部看过他们的批文，上面盖着五个红章。
现在才明白，他们找的根本不是普通风水师——能把龙爪节点伪装成风水凶地，让规划局觉得开发前必须镇凶的，得是能颠倒阴阳的高手。
不是高手。林道突然说，是知道龙脉具体走向的人。他的本源之眼穿透水泥地面，看见地底下的青铜棺正渗出暗红液体，龙爪节点的位置在古籍里只记载过三次，最后一次记录是1937年，当时...有批风水典籍随故宫文物南迁。
张启峰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想起档案里那份尘封的旧案——1945年倭国投降时，从上海码头截获的货轮里，除了黄金和文物，还有整整三箱用桐油浸泡的古籍，其中就有《九州龙脉图》残卷。
拆除行动比想象中血腥。
当破碎机凿开地基的瞬间，混凝土碎块里滚出半截人骨。
接着是第二截、第三截——勘探队用洛阳铲往下探了十米，带上来的全是混着碎骨的红土。
这些是当年建大厦的工人。林道蹲在挖出来的玄铁镇柱前，指尖拂过上面缠绕的人发网。
人发已经钙化，在阳光下泛着死气沉沉的灰白，他们被活埋在镇柱里，魂魄被人发网锁住，怨气用来滋养阵眼。
张启峰捏着橡胶手套的手青筋暴起。
他看过施工日志，2015年大厦奠基时确实有37名工人意外失踪，当时定性为集体逃薪。
现在想来，那些工人的家属收到的遣散费，怕是以命换的血钱。
林先生！勘探队长举着个东西跑过来，在青铜棺底下发现的，像是块玉牌。
林道接过玉牌。
表面的泥土被擦去后，露出刻着的倭国古文字——大日经·镇灵篇。
更让他皱眉的是玉牌内侧的划痕，那是用指甲刻的，带着濒死时的颤抖：龙气非我族类，强取必遭天谴...他们不是人，是...
划痕到此为止，像是刻字的人突然被什么东西掐断了喉咙。
林道的指腹轻轻抚过划痕末端，突然感到一阵阴寒顺着皮肤往骨头里钻。
这不是普通的阴煞之气，更像...他瞳孔微缩，想起八世前在昆仑墟见过的东西——被封禁在深渊里的，不属于人间的古老意志。
收队。他突然站起来，将玉牌放进证物袋，这里的东西全部封存，送龙组的特殊仓库。
张启峰刚要说话，就见林道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少年的侧脸在暮色里有些模糊，却能看清他眼底翻涌的暗潮：我得回实验室。他说，最后一座阵基的材料，该准备好了。
暮色渐沉。
林道的车消失在车流中后，张启峰低头看证物袋里的玉牌。
在即将完全暗下的天色里，玉牌内侧的划痕突然泛起幽蓝光芒，最后一个没刻完的字缓缓显形——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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