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谷场的掌声还未完全消散,陆文斌已捏着系统新解锁的精英级招募点,在祠堂后厅来回踱步。
青砖地面被他的胶鞋磨出浅痕,胸前改变世界的红字随着呼吸起伏——方才乡亲们的眼泪与磕头让他胸腔发烫,可那个戴墨镜的男人转身时的西装后摆,始终在他眼前晃。
村长。林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位肌肉虬结的格斗死士单手拎着半人高的铜锣,您说要立村警,我挑了十个肯下力的小子,阿水家阿虎最积极,说他爹昨晚把铁锹擦了三遍,就等今天听您差遣。
陆文斌停住脚步,目光扫过林猛腰间新配的警棍——那是他让铁匠用废弃钢筋打制的,握柄缠着红布,沾着铁锈味的土气里带着股子狠劲。去晒谷场。他扯了扯蓝布衫,要让乡亲们看明白,咱们的巡逻队不是摆设。
晒谷场的日头正毒。
当陆文斌踩着石台阶站定,十名穿着统一灰布制服的青年立刻挺胸,阿虎的喉结上下滚动,制服第二颗纽扣还歪着——显然是刚从箱底翻出来的过节衣裳。
从今天起,陆家村有自己的巡逻队!陆文斌的声音撞在祠堂飞檐上,惊起几只麻雀,林猛当队长,管治安、查隐患,谁再敢动村里一针一线——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里缩着脖子的几个二流子,梁会计和黄阿强的下场,就是榜样!
掌声里混着阿水叔的大嗓门:文斌这是给咱村扎篱笆呢!话音未落,村口突然传来犬吠。
林猛耳朵一动,冲阿虎使了个眼色。
青年们跟着他跑出去,胶鞋踩得青石板哒哒响。
陆文斌跟着走到村口时,正看见林猛单手掐住个瘦高个的后颈,那人怀里掉出个油纸包,散发着酸臭的霉味。村长,这俩从深圳方向来的,说走亲戚可拿不出路条。林猛踢了踢地上的包裹,油纸裂开,露出几截暗绿色的植物——是麻黄草,提炼冰毒的原料。
人群嗡的炸开。
老三爷的旱烟袋啪地敲在石墩上:好啊,前有内鬼吞钱,现在外鬼敢往村里带毒!他转头冲陆文斌竖大拇指,你这巡逻队立得及时!
消息像长了翅膀,傍晚时分,邻村的赤脚医生挑着草药担子来闲聊:听说你们村截了毒?
洪兴的眼镜蛇这月在元朗丢了三批货,正满世界咬人呢。陆文斌的手指在桌沿敲了敲,瞥见白影正站在院角,指尖夹着半根熄灭的烟——那是他跟踪时的习惯动作。
村长。白影等村民散尽,从怀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黄阿强被捕前,往屯门打了七通电话,对方用的是公用电话,但我在通话记录里发现...他抽出张照片,拍的是个穿格子衬衫的男人,正往黄阿强手里塞信封,这人脸熟吗?
昨天在晒谷场外围的墨镜男,今天下午去了尖沙咀丽晶酒店,房间登记的是宏达贸易。
陆文斌的瞳孔微缩。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跳动,提示音轻得像蚊子:检测到外部势力渗透,触发隐藏任务:粉碎阴谋,奖励精英级死士×1。他捏着照片,照片边角被白影的指腹磨得起了毛:今晚山道设伏,我要知道他们往村里送的是什么。
月上树梢时,林猛带着巡逻队摸进了村外的竹林。
陆文斌蹲在岩石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混着虫鸣。
后半夜,山道传来汽车引擎声,两道车灯刺破黑暗——是辆黑色丰田,车牌用泥抹得严实。
动手!陆文斌低喝。
林猛像头豹子窜出去,铁蒺藜扎破车胎的声响里,副驾驶的男人举着枪要冲,被林猛一警棍砸在手腕上,枪当啷掉在地上。
后车厢里堆着整整齐齐的纸箱,最上面压着封威胁信,信纸带着股高级香水味:陆村长,识相就停了修渠的事,不然...你娘在码头当帮工的照片,我可还没寄给洪兴的丧坤呢。
陆文斌的太阳穴突突跳。
他娘的事,除了当年在码头被人骂野种时提过,再没人敢碰这根刺。
他捏着信纸的手青筋暴起,转头对白影说:查,查这信是谁写的,查宏达贸易背后是谁。
下半夜的雨来得突然。
林猛带着巡逻队冲进废弃仓库时,雨水顺着屋檐砸在他肩头。
仓库里有火光,几个身影正往蛇皮袋里塞东西——是黄阿强的旧部,为首的阿猫举着铁锹要扑,被林猛一脚踹翻在泥水里。
搜!林猛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阿虎翻出个铁皮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陆家村土地分布图》《宗族长老性格分析》,甚至夹着张陆文斌在码头搬货的旧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私生子,无根基,可操控。
好个可操控。陆文斌捏着照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天刚蒙蒙亮,他就把老三爷请进祠堂,摊开那些文件:三爷,有人早把咱们村摸了个透,连您爱抽大前门都记着。
老三爷的旱烟在手里停了半响。
他突然重重磕了磕烟杆:文斌,你说要怎么办,我这把老骨头跟着你!天亮时,村口多了块木牌,写着外来人登记处,阿水叔的老伴搬了张条凳坐在底下,手里攥着本新印的登记簿。
深夜的山道起了雾。
林猛带着巡逻队埋伏在弯道处,他的警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后半夜,雾里传来脚步声,不是一个,是七个——都蒙着黑头套,腰间鼓鼓的,是枪。
上!林猛率先冲出去。
格斗死士的本能让他避开第一颗子弹,反手一棍砸在对方膝盖上。
混战中,有人喊了声撤,但有个小个子没跑掉,被阿虎压在地上,后腰的枪套里掉出张名片,烫金字体在月光下刺目:陈天雄,超人集团地产部执行总监。
陆文斌捏着名片,指腹蹭过那枚私章。
远处传来打更声,他望着村口正在平整的土地——明天,修渠的水泥车就要进村子了。
山风卷着雾扑在脸上,他摸了摸腰间的青铜令牌,系统提示音轻得像叹息:精英级死士招募已就绪,是否兑换?
陈超人...陆文斌对着夜色低笑,名片在指缝间被捏出褶皱,你以为这村还是你能随便捏的软柿子?他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眼中寒光一闪,真正的戏,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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