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哐啷！
工造司巨大的合金库门前。
李垣拖着一个比他人还高的、贴满“防火演习专用”标签的大铁皮箱。箱子底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噪音。
门口执勤的金人守卫，电子眼红光闪烁。
“身份验证。”机械音冰冷。
“丙下判官李垣。”李垣懒洋洋递上腰牌，“奉寒鸦大人令，提取…防火演习道具。”
金人扫描腰牌。
“权限：丙下。申请项目：防火演习？”电子音带着一丝疑惑，“工造司库存，非演习物资…”
“哎，此言差矣！”李垣一拍箱子，义正词严，“防火演习，重在真实！工造司法宝，蕴含能量波动，模拟岁阳火气最合适！这是十王司与工造司深度合作项目！公输师傅都批了！”
他脸不红心不跳，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批条——上面公输师傅的签名龙飞凤舞，还盖着红戳。
金人电子眼扫描批条。
“验证通过。”红光熄灭，沉重的合金大门“嗡”地一声，缓缓滑开。
一股混杂着机油、金属熔炼和能量核心特有的臭氧味扑面而来。
库房里，景象震撼！
一排排高耸的合金货架，直抵穹顶！上面码放着各种奇珍异宝：
拳头大小、嗡嗡作响的“微型护盾发生器”；
巴掌厚、刻满符文的“金刚不坏”合金门板碎片；
流光溢彩、悬浮在能量场中的“反物质干扰核心”；
还有成箱码放的、金光闪闪的“仙舟制式护身玉佩”…
宝光四射！能量澎湃！
李垣的眼睛，“唰”地亮了！像饿狼看见肥羊。
“好东西啊…”他低声赞叹，口水差点流出来。
稳健？不存在的！薅羊毛的时候，必须快！准！狠！
他拖着大箱子，直奔最近的一排货架。
“嗖！”
“啪！”
“哐当！”
动作快如鬼魅！
左手一捞，一整箱“护身玉佩”消失！
右手一挥，三块“金刚门板”落入箱中！
脚尖一勾，几个悬浮的“反物质核心”被无形力量拽下，“咚咚”掉进箱子！
所过之处，货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空了！
他像个高效的扫地机器人。
不！是吸尘器！
还是特大功率的！
嗡…
一架悬浮的自动搬运机器人飘过来，发出柔和的提示音：“警告，丙级权限，单次提取量超标…”
李垣头都没回。
手指在背后虚空一划！
一张透明的符咒，“啪”地贴在机器人脑门上。
机器人电子眼红光闪烁几下，瞬间变得温顺：“…请继续，祝您防火演习顺利。”
然后，它调转方向，主动帮李垣把更远处的几箱“能量增幅晶体”推了过来！
李垣咧嘴一笑：“懂事。”
一小时后。
巨大的库房，仿佛遭了星际蝗灾。
原本琳琅满目的货架，空空荡荡！只剩下一些边角料和…灰尘。
只有李垣那个大铁皮箱，塞得满满当当，盖子都合不拢，金光几乎要溢出来！
他满意地拍拍箱子。
“搞定！”
然后，他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大沓…黄纸？
普通的，裁剪粗糙的黄纸。上面用劣质朱砂，歪歪扭扭画着意义不明的鬼画符。
厕纸？差不多！
李垣手指翻飞。
“唰唰唰！”
一张张“厕纸符”，精准地飞到那些空荡荡的货架原本放置法宝的位置。
稳稳贴好。
远远看去，金光闪闪一片，还挺像那么回事！
“完美替代品。”李垣打了个响指，“防火演习，道具逼真最重要！”
他拖着沉重无比的大箱子，吭哧吭哧往外走。
路过门口金人守卫时，箱子“不小心”刮了一下金人的金属脚踝。
“滋啦！”
一串细小的电火花闪过。
金人守卫庞大的身躯，突然僵住！电子眼红光疯狂闪烁，然后…噗嗤，灭了。
“呃…抱歉，箱子太沉，没拿稳。”李垣毫无诚意地道了个歉，拖着战利品，扬长而去。
工造司深处。
公输师傅，正对着一个复杂的星槎引擎模型，眉头紧锁。
突然，他心口一痛！像被挖走一块肉！
“嘶…”他捂住胸口，脸色发白，“怎么回事？老夫的珍藏…有种不祥的预感…”
档案室。
“哗啦——！！！”
李垣把大铁皮箱倒了个底朝天！
金光闪闪的法宝零件、能量核心、护身玉佩…瞬间堆成了一座小山！几乎淹没了半个档案室！连角落那个贴满符咒的垃圾桶，都被埋了一半！
“发财了发财了！”李垣搓着手，眼睛放光，扑进“宝山”里。
他抄起一块“金刚门板”碎片，掂了掂：“嗯，熔了打飞剑，能削铁如泥！”
又拿起一个“微型护盾发生器”，拆开外壳，露出里面精密的能量回路：“核心拆了，改个自动贴符机，省时省力！”
最后，他拿起一块流光溢彩的“反物质干扰核心”，嘿嘿直笑：“这玩意儿…关键时刻引爆，能清场啊！好东西！得藏好！”
他像只囤积过冬粮食的仓鼠，开始分门别类。
有用的，塞进桌底特制的、贴满“空间压缩符”和“能量屏蔽符”的暗格里。
暂时用不上的，堆在墙角，盖上块画满符咒的破布，伪装成“待处理废料”。
至于那些金光闪闪的玉佩？
他抓起一把，随手扔进一个装满清水的木盆里。
“嗤嗤嗤…”
玉佩上的金光迅速黯淡、溶解！盆里的清水，变成了淡金色的粘稠液体。
“朱砂稀释液，搞定！”李垣满意点头，“画符原料又省一笔！”
砰！
档案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寒气瞬间涌入！地面都结了一层薄霜！
寒鸦大人，面罩寒霜，站在门口。她身后，跟着一脸焦急的公输师傅！
公输师傅一眼就看到了墙角那堆“废料”下，露出一角的、刻着工造司徽记的合金板！
“老夫的‘金刚不坏’门板啊！”他捶胸顿足，老泪纵横，“李垣！你…你管这叫防火演习道具？！”
寒鸦的目光，像冰锥一样刺向李垣，又扫过那堆金光闪闪的“废料”和地上散落的劣质黄纸。
“解释。”声音冻得能掉冰渣。
李垣慢悠悠地从“宝山”里抬起头。
脸上还沾着一点劣质朱砂。
手里，正拿着刚画好的一张“厕纸符”。
“寒鸦大人，公输师傅，你们来得正好！”他一脸严肃，举起那张歪歪扭扭的黄纸，“我正在研发新型‘低成本防火演习专用符纸’！力求用最少的预算，达到最逼真的演习效果！您看！”
他把符纸往地上一扔。
“噗！”
符纸冒出一小簇可怜兮兮的、随时会熄灭的黄色火苗。
“这…这就是你用老夫珍藏换来的东西？！”公输师傅气得胡子直抖，指着那簇小火苗，“这能模拟岁阳火气？！这连点烟都费劲！”
“成本控制嘛！”李垣理直气壮，“工造司法宝太贵重，演习消耗太大！我这‘厕纸符’，量大管饱！效果差点，但胜在数量多！”他指了指墙角那堆成小山的劣质黄纸，“您看，三千张！够烧好一阵了！”
寒鸦的目光，死死盯着李垣那张无辜的脸。
又看看墙角那堆真正的宝贝，被破布盖着，伪装成废料。
再看看地上那堆真正的“废料”——劣质黄纸。
最后，目光落回李垣手中那张刚画好的“厕纸符”上。
空气，安静得可怕。
只有那簇小火苗，“噗噗”地挣扎着。
“李、垣。”寒鸦的声音，一字一顿，寒气几乎凝成实质，“你当本座…是傻子吗？”
档案室里。
李垣眨了眨眼，一脸诚恳：
“大人明鉴！稳健发展，节约为本！此乃…十王司新规！”
他顺手，又往自己脑门贴了张“清心凝神符”。
防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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