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莫辰的围巾，丘亚心觉得整个下午都暖洋洋的，连晦涩难懂的“函数自己调用自己”好像都没那么可怕了。
补习结束，雪已经停了。
外面银装素裹，空气清新冷冽。
“围巾…”丘亚心解下围巾，递还给莫辰，“谢谢。”
莫辰接过来，很随意地搭在手臂上。
“明天下午我有实验，补课取消。”
他通知她。
“哦，好。”
丘亚心点点头，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
虽然补习很痛苦，但好像已经成了习惯。
回到宿舍，林薇正对着镜子试新买的口红，看到丘亚心进来，特别是看到她脸上那还没完全褪去的、可疑的红晕，立刻眯起了眼睛。
“有情况！”林薇凑过来，像侦探一样围着她转了一圈，“脸这么红？外面冷也不至于红这么久吧？而且你这表情…春心荡漾的！说！是不是跟莫辰学神有什么进展了？下雪天，图书馆，多好的氛围啊！”
丘亚心被她说得脸更热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哪有！就是…就是普通补习！”
“普通补习？”
林薇显然不信，她眼尖地注意到丘亚心外套领口里露出的一点灰色。
“咦？这围巾…不是你的吧？这材质，这颜色…男式的？莫辰的？！”
丘亚心心里一慌，赶紧把围巾往里塞了塞。
“不是！是…是我自己买的！”
“得了吧你！”林薇嗤笑，“你连饭都快吃不起了，还有钱买羊绒围巾？老实交代！是不是学神给你的？他给你围上的？哇！冰山融化了吗？！”
丘亚心招架不住林薇的连环逼问，又不想撒谎，只好含糊地点头。
“…嗯。他就是看我冷…”
“啊啊啊！我就知道！”
林薇兴奋地尖叫起来，比自己谈恋爱还激动。
“铁树开花了！莫辰学神居然会关心人了！还是这种实际行动！亚心！你行啊你！”
丘亚心被她闹得不好意思，心里却又有一丝隐秘的甜。
她推开兴奋过度的林薇。
“别闹了薇薇，我去洗澡。”
抱着睡衣走进浴室，关上门，隔绝了林薇在外面的叽叽喳喳。
丘亚心靠在门上，忍不住又摸了摸脖子，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围巾的柔软触感和温度。
她走到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依旧泛红的脸颊。
是因为热水器的热气吗？
还是因为…
她打开水龙头，想用冷水拍拍脸，让自己冷静一下。
就在冰凉的水流接触到脸颊的瞬间，也许是因为情绪激动，也许是因为冷热刺激，她忽然感到小腹丹田位置传来一阵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
温热感？
丘亚心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
那感觉非常非常微弱，像是黑暗中即将熄灭的火星，一闪即逝。
但她可以肯定，刚才绝对不是错觉！
那里…好像…有一点点暖？
难道…神力没有完全消失？！
这个念头让她心脏狂跳起来！
她立刻闭上眼，努力集中全部精神，去感知体内任何一丝异常的能量波动。
集中…再集中…
空空如也。
刚才那点微弱的暖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只是她的幻觉。
身体依旧沉重疲惫，没有任何力量充盈的感觉。
丘亚心失落地睁开眼，看着镜子里自己失望的脸。
果然是错觉吧…太想恢复力量，所以产生幻觉了。
她叹了口气，拧干毛巾，准备擦脸。
就在她抬手将湿毛巾敷在脸上的那一刻——也许是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了哪里，也许是温热的水汽蒸腾——她的眼底，极其短暂地、倏地闪过一抹比头发丝还细的、几乎看不见的…
金粉色微光！
丘亚心猛地扯下毛巾，扑到镜子前，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瞳孔！
黑色的瞳孔，因为惊讶而微微放大，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没有光，没有颜色。
她不死心，用手扒着眼皮，凑到镜子前，几乎要贴到玻璃上，努力地看，拼命地感受。
眼睛因为用力而发酸，视线开始模糊。
还是什么都没有。
“亚心？你没事吧？在里面好久啦！”
林薇在外面敲门。
丘亚心缓缓放下手，失魂落魄地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眼神惶恐的自己。
一次是错觉，两次…还是错觉吗？
那残留的、破碎星辰的余味…难道真的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