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裂缝下的大明王朝 > 第33章 战后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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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州的议事厅里,煤油灯的光晕在地图上流动。李破用红笔在辽东、西南画了两个圈,又在江南、福建点了几个点,笔尖顿在“京师”二字上:

“仗打赢了,但烂摊子得拾掇。辽东的土地要复耕,西南的流民要安置,江南的粮票体系得扎牢——咱们得给未来三年画个框。”

杨立武推过来一叠账簿,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数字:“目前最大的缺口是铁。辽东修堡垒、江南造蒸汽船、西南开矿山,每月得消耗五千斤生铁,咱们的铁厂产能还差一半。”他指着账册里的“进口清单”,“从2024年运过来的钢材太贵,不如在遵化扩建高炉,用刘小峰的新法子炼钢。”

徐文静翻开《新学推广计划》,纸上贴着各地学堂的分布图,华北已经连成一片,西南、东南还是空白:“我打算派五十名师范毕业生南下,在重庆、苏州设分校,教孩子们算术和格物。但教材不够,得让印书馆加印——对了,简体字字典编到‘酉’部了,下个月能定稿。”

杨立文的手指划过辽东地图,那里标着十几个废弃的军堡:“后金退了,但百姓不敢回来。得搞‘军屯新政’——士兵服役期间带家属耕种,退役后土地归个人,朝廷给种子和农具。我算过,只要两年,辽东就能自给自足,不用再从关内运粮。”

正说着,徐文兵掀开帘子进来,军靴上还沾着关外的冻土:“秦将军派人送信,说西南的土司们想派人来通州学造火器。奢崇明的残部肃清了,但有些部落还揣着小心思,得让他们亲眼看看咱们的底气。”他把一份名册放在桌上,“这是教导军扩编的名单,打算再招五千人,分驻辽东、福建,你过目。”

李破拿起名册,目光在“马祥麟”“曹变蛟”的名字上停了停——这些年轻人跟着打了几仗,已经能独当一面。他突然想起朱由校昨天的话,皇帝说要在皇庄试点“选举村长”,让百姓自己选管事的人。

“把军屯、办学、炼钢的计划汇总,”李破合上名册,“明天我进宫一趟,跟陛下敲定三年规划。核心就一条:让百姓看见实实在在的好处——种新粮能吃饱,进学堂能识字,当兵能顾家。”

窗外,铁厂的高炉正喷出橘红色的火焰,照亮了半个夜空。杨立武望着火光笑了:“等遵化的新炉子开了,这火能烧得更旺。到时候,蒸汽火车就能从通州一直铺到山海关。”

京师的“新学总局”里,徐文静正和几位老儒争论。案上摆着两本书,一本是她编的《自然课本》,印着蒸汽机的剖面图;一本是朱熹的《四书章句》,被翻得卷了边。

“女子怎能进学堂?”白胡子老儒拍着桌子,“《礼记》明言‘女子无才便是德’,徐大人这是要坏了纲常!”

徐文静没动气,指着墙上的《皇庄章程》——那是朱由校亲笔题写的,第一条就是“男女平等,皆有就学权”。“陈先生,”她声音清亮,“去年重庆的女学生织出的棉布,比男工还多三成;苏州的女账房算粮票账目,从没出过错。新学不是要坏纲常,是要让天下人都能出力。”

正说着,杨立武带着户部的人进来,手里捧着新印的《大明税法》。“各位先生看看这个,”他把册子推过去,“往后士绅和百姓一样纳税,但办学、开矿的人能免税三年。朝廷不与民争利,但也不能让少数人占着好处。”

老儒们看着“摊丁入亩”“累进税率”的条款,一时说不出话。徐文静趁机补充:“下个月开‘新学辩论会’,请各位带着弟子来,咱们讲讲格物与儒学怎么相辅相成。陛下说了,真理越辩越明。”

与此同时,辽东的复耕现场热火朝天。杨立文踩着刚翻过的黑土地,看着士兵和百姓一起种土豆,远处的堡垒正在重建,夯土的号子声传得很远。“李队,”他对身边的李破喊,“这亩地能产四石,比老玉米多一倍!”

李破正给士兵演示新式犁铧——用遵化产的熟铁造的,比木犁轻便一半。“徐文兵说蒙古部落想换咱们的犁,”他擦了把汗,“用战马换,咱们不亏。明年开春,让教导军护送商队去草原,把粮票也推过去。”

夕阳西下时,通州的电报局收到重庆的消息:秦良玉已经说服五个土司加入“西南同盟”,用矿石换粮食和农具。电报最后加了一句:“女土司白再香想送女儿去新学总局,问收不收。”

徐文静在电报上回了两个字:“速来。”

养心殿的暖阁里,朱由校铺开一张巨大的蓝图,上面画着三条线:从通州到山海关的铁路、从福建到吕宋的航线、从京师到南京的驿道。“这是你们说的‘三年骨架’?”他笑着问,手里的铅笔在图上画了个圈,“把这里的铁矿、那里的煤矿连起来,倒真像人体的血脉。”

李破点头:“铁路通了,军粮三天能到辽东;航线稳了,南洋的香料能换粮食;驿道快了,政令十天能到云南。最要紧的是,各地的新学、银行、工坊能串起来,形成合力。”

徐文静递上《人才规划》:“三年内要培养五千名教师、两千名工匠、一千名军官。讲武堂和工学院已经扩招,还请陛下下旨,让各省选送子弟来通州,食宿全免。”

朱由校翻到最后一页,看到“1627年目标”时笑了:“蒸汽船绕非洲一圈?铁路通到西安?”他抬头看向众人,眼里闪着光,“朕等着那一天。到时候,朕要跟徐先生学开火车,跟李将军去南洋看看。”

走出皇宫时,春风正暖。李破看着街上的行人——有人拿着粮票去买布,有人背着新学课本去学堂,远处的蒸汽火车鸣着笛驶过,像在为这个时代倒计时。

“还有两年,”徐文静轻声说,“时空门关闭前,咱们得让这骨架长出肉来。”

杨立文望着天边的流云,想起刚穿越时的惶恐,再看看如今的景象,突然觉得历史真的能被温暖地改写。“会的,”他说,“你看这铁轨,已经铺得很远了。”

远处的铁厂烟囱冒着白烟,与天上的云连在一起,像一条通往未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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