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裂缝下的大明王朝 > 第36章 双府开基
换源:


       京师西华门外,两座新落成的院落格外醒目。左边门楣悬着“军机处”匾额,黄铜铸就的刀箭纹饰闪着冷光;右边挂着“政务堂”木牌,竹制楹联写着“民为邦本,政在养民”——这是朱由校亲笔所书,墨迹还带着新干的微润。

清晨的朝会刚散,孙承宗就带着秦良玉、徐文兵走进军机处。正堂墙上挂着巨幅《九边防务图》,辽东防线用红笔标出新增的二十座炮位,桌案上摆着刘小峰连夜赶制的沙盘,微型蒸汽机车正沿着木轨在沙盘上滑行。

“第一桩事,整编野战军。”孙承宗拿起朱笔,在图上圈出两处,“天策军驻辽东,归秦将军节制,配‘天启一式’步枪三千支、迫击炮五十门;神策军驻福建,由徐文兵统领,协防南洋舰队,优先换装火箭弹发射器。”

徐文兵指着沙盘上的潼关:“陕西军事特区需设‘教导旅’,让李破带新兵先练着。那里铁矿多,正好建兵工厂,刘小峰说年底能出第一批速射炮。”秦良玉补充道:“白再香的土司兵已到通州受训,可编入神策军,他们熟悉山地,能配合舰队守海岛。”

隔壁政务堂里,气氛却像初秋的阳光般温和。杨立文铺开《渤海经济特区规划》,红笔将通州到山海关的区域框成一个长条:“这里要修三条铁路——通州至京师、通州至遵化铁矿、山海关至宁远卫。学院也得跟上,理工大学设采矿、冶金两科,师范院校明年要输出两百名教师。”

袁可立捻着胡须,看着杨立武递来的《银行章程》:“发行纸币需谨慎,不如先在特区试点,用粮票按比例兑换。郑芝龙的船队已到厦门,他愿以胡椒、苏木入股,换蒸汽船技术,这事可允。”

朱由校坐在主位,手指在两份文书上轻点:“军机处的军令,六科不得封驳;政务堂的政令,各部需五日回复。勋贵那边,张世泽入军机处当差,徐允祯去理工大学学军械,朱国弼……让他跟着杨立武管盐铁专卖,磨磨性子。”

散会时,杨立文瞥见墙角的铜壶滴漏,突然笑道:“陛下,该换钟表了。刘小峰说能造机械钟,准到时辰不差。”朱由校眼睛一亮:“好啊,就用新钟计时——往后办事,得按钟点来。”

铁轨铺向关外(1623年冬)

通州至山海关的工地上,蒸汽打桩机的轰鸣声震得冻土都在颤。李破裹着羊皮袄,看着铁轨被一根根钉在枕木上,哈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瞬间消散。“孙先生说,这路得在开春前通到遵化。”他对身边的孙传庭说,“铁矿的钢坯运到通州,步枪产能能翻一倍。”

孙传庭正核对施工图,铅笔在纸上勾出隧道的位置:“陕西特区的新兵营已练出五百人,曹变蛟、周遇吉都是好苗子,就是缺军官。理工大学的速成班得开快点,最好能让徐文静派些先生来教算术。”

不远处,徐文静正给一群工匠讲图纸。她踩着木凳,指着铁轨截面图:“这是‘工’字形,承重比方形强三倍。铆钉要用熟铁,每根铁轨得钉十六个,少一个都不行。”工匠里有个叫赵铁头的,曾是匠户,如今戴着“技术员”徽章,听得比谁都认真。

理工大学的教室里,徐允祯正对着车床发呆。刘小峰敲了敲他的后背:“走神?这车床车出来的炮管,比你家传的腰牌还光溜。下个月要试造后装炮,你要是能画对图纸,就带你去靶场。”少年脸一红,赶紧埋头打磨零件。

山海关的城楼上,张世泽捧着军机处的《敌情通报》,手指划过“后金动向”一栏。他身后的卫兵正用望远镜观察,这是李破送的现代货,能看清十里外的炊烟。“天策军的粮草已到宁远,”张世泽转身道,“按新章程,军粮由特区直接调运,比走驿站快三天。”

傍晚的工棚里,工匠们围着炭火,听师范院校的先生教简体字。赵铁头在地上写“铁路”二字,笔画歪歪扭扭:“先生,这路通了,俺能坐火车去京师不?”先生笑着点头:“不仅能去,往后你造的铁轨,能铺到沈阳去。”

李破站在山坡上,望着延伸向远方的铁轨,像一条黑色的长龙。孙传庭递来一壶烧酒,两人对着寒风抿了一口。“听说宫里在放宫女太监,”孙传庭突然说,“有个叫王瑾的小太监,愿来特区学会计,杨立武说他算盘打得好。”

李破笑了:“这就对了——不管以前是啥身份,能干实事就有用。”远处的蒸汽机车鸣了一声,车头的灯光刺破暮色,像在为这条通往关外的路,点亮了一点微光。

新学播火(1624年春)

理工大学的开学典礼上,朱由校亲手为宋应星颁发“总教习”聘书。老先生捧着烫金证书,手抖得厉害——他的《天工开物》被编入教材,新增的“化学篇”里,刘小峰加了酸碱试验的内容,用的竟是他看不懂的符号。

“这是‘元素周期表’,”徐文静指着黑板上的格子,“金、银、铜都在上面,还有咱们没见过的氢、氧。就像《千字文》能识尽天下字,这表能认全天下的物质。”台下的学生里,有匠户子弟,有勋贵少年,还有三个穿着苗服的土司之子,都听得眼睛发亮。

师范院校的教室里,张嫣正教女学生们用算盘。她穿着素色襦裙,褪去了皇后的仪仗,倒像个寻常先生:“一加一等于二,不管是算粮票还是算田亩,都得这么算。你们学成了,要去云南、贵州的学堂,教更多姑娘念书。”

政务堂的文书堆里,杨立武正核对各地学院的报表。福建的航海学院已招了郑芝龙的两个儿子,教天文和测绘;陕西的农学院试种了二十种新作物,土豆的亩产比老玉米高五倍。“袁大人,”他喊道,“湖广巡抚求拨教师,说愿意用稻米换,这事能应。”

袁可立正在批复军机处的咨文——秦良玉的天策军在辽东打了个小胜仗,用迫击炮轰塌了后金的瞭望塔。“准了,”他提笔写道,“让师范院校派三十人,带《新华字典》和农具图谱去。”

傍晚的夕阳里,朱由校站在理工大学的操场上,看着学生们操作起重机。那机器是按他画的木匠图改的,加上了刘小峰的齿轮装置,能吊起千斤重的铁坯。“陛下,”徐光启走来,递上《崇祯历书》的修订稿,“新历法用了西洋算法,结合咱们的浑天仪,准得很。”

朱由校望着远处的铁轨,蒸汽机车正拉着矿石驶过,烟囱里的白烟与晚霞融在一起。“徐先生,”他轻声说,“等铁路通到沈阳,就让新学的书,顺着铁轨一路铺过去。”

徐光启点头,看着学生们在暮色中朗读课本,声音清亮得像初春的溪流。他突然明白,这些孩子念的不只是字,是能让乾坤换颜的新种子。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