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跟许大茂吵了那一架,韦小宝在四合院的名气反倒更大了。有人说他机灵,三言两语就把许大茂
堵得没话说;也有人说他厉害,刚来没多久就敢跟院里的?“名人”?叫板。韦小宝听了这些议论,只是
嘿嘿一笑,该干活干活,该喝酒喝酒,半点不放在心上。
这日休班,韦小宝难得睡了个懒觉,醒来时太阳都晒屁股了。他伸了个懒腰,刚要起身,就听到院门
口传来一阵争吵声,其中一个尖利的女声,正是许大茂的媳妇娄晓娥。
“许大茂你还是不是男人?跟个女人计较啥!”?娄晓娥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那布料是我妈托人从上
海带来的,你说给你妹妹就给你妹妹了?”
“那是我亲妹妹!拿你块布料咋了?”?许大茂的声音也拔高了八度,“你整天在家吃我的喝我的,拿
你点东西还心疼了?”
“我吃你的喝你的?”?娄晓娥气得发抖,“我陪嫁的那些东西呢?早就被你拿去换酒喝了!”
韦小宝穿好衣服,慢悠悠地走出屋。只见许大茂夫妻俩正站在自家门口对峙,许大茂梗着脖子,一脸
理直气壮;娄晓娥红着眼睛,手里还攥着块碎花布料的边角。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三大
爷抱着胳膊,看得津津有味;贾张氏嗑着瓜子,时不时还帮腔说两句?“男人家就该说了算”。
傻柱也闻讯赶来,一看这架势,当时就火了:“许大茂你还是人吗?跟女人抢布料,算啥本事!”
“傻柱你少管闲事!”?许大茂转头瞪他,“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跟你有啥关系?”
“我就看不惯你欺负女人!”?傻柱撸起袖子就要上前,被秦淮茹一把拉住了。
“柱子,别添乱。”?秦淮茹轻声说,“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就在这时,许大茂看到了站在人群外的韦小宝,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撒气筒:“哟,这不是我们院
的‘能人’吗?怎么,来看我笑话?”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集中到韦小宝身上。娄晓娥也抬起头,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被许大茂称作
?“能人”?的年轻人。只见他穿着件干净的蓝布褂子,嘴角噙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既不像傻柱那样怒
目圆睁,也不像其他人那样等着看好戏,倒像是在看一出与己无关的热闹。
韦小宝知道,这时候要是跟许大茂吵起来,正中他的下怀。他微微一笑,走上前两步,没看许大茂,
反倒对着娄晓娥拱了拱手:“这位大姐,我看这事也犯不着生气。不就是块布料吗?犯不着伤了夫妻
和气。”
娄晓娥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你啥意思?”?许大茂梗着脖子问。
“我的意思是,”?韦小宝转向许大茂,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许师傅您是文化人,放映员,大
小也是个干部。跟自己媳妇抢块布料,传出去不怕人笑话?再说了,您妹妹要是知道这布料是您抢来
的,怕是也不好意思穿吧?”
这话堵得许大茂半天说不出话。他张了张嘴,最后憋出一句:“我……?我乐意!”
“别介啊。”?韦小宝从口袋里摸出块手帕,这是他用上次买布剩下的料子做的,上面还绣着朵小兰花
“许师傅要是实在为难,我这块帕子给您妹妹送去?虽说不如您那块布料金贵,好歹也是份心意,
总比抢来的强。”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谁都看得出,这块绣着花的手帕,比许大茂抢的那块布料精致多了。
娄晓娥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笑起来倒像是带雨的梨花。她看韦小宝
的眼神变了,不再是好奇,而是多了几分探究。这个年轻人,既不像院里其他人那样怕许大茂,也不
像傻柱那样咋咋呼呼,说话不紧不慢,却总能戳到要害。
“谁要你的破帕子!”?许大茂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一把抢过娄晓娥手里的布料,狠狠摔在地上,“这
破玩意儿,谁稀罕!”?说完转身就往屋里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一场闹剧就这么收场了。邻居们见没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傻柱拍着韦小宝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
“行啊你小子,这招高!”
娄晓娥捡起地上的布料,拍了拍上面的尘土,走到韦小宝面前,轻声说:“谢谢你。”?她的声音很好
听,像山涧的清泉,叮咚作响。
“举手之劳。”?韦小宝摆摆手,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布料上,“这料子不错,做件旗袍肯定好看。”
娄晓娥愣了一下,随即脸颊微微泛红。这年头很少有人穿旗袍了,更别说有人会这么说了。她抬头看
了看韦小宝,这个年轻人虽然穿着普通的蓝布褂子,眼神里却有种说不出的从容,跟院里那些糙老爷
们完全不同。
“我叫娄晓娥。”?她轻声说,像是在自我介绍,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韦小宝。”?他也报上名字,顺手帮她把布料上的褶皱抚平,“你叫我小宝就行。”
“嗯。”?娄晓娥点点头,抱着布料转身回家,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韦小宝的目光。
她像是被烫到似的,连忙转过头,快步走进了屋。
韦小宝摸了摸鼻子,觉得这娄晓娥倒是个有趣的人。不像秦淮茹那样温柔得像水,也不像贾张氏那样
泼辣得像火,倒像是杯清茶,初尝没什么味道,回味却有股淡淡的香。
“看啥呢?”?傻柱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人家都进屋了。”
“没啥。”?韦小宝嘿嘿一笑,“就是觉得,许大茂这小子,真是糟蹋了好白菜。”
“可不是嘛。”?傻柱叹了口气,“娄晓娥可是读过书的,要不是当初瞎了眼,咋会嫁给许大茂这种人
”?他压低声音,“我跟你说,她爸以前是开工厂的,家里老有钱了,后来……?唉,不说了。”
韦小宝心里一动,难怪娄晓娥看着跟院里其他人不一样,原来是大家闺秀。他想起刚才她笑起来的样
子,像极了他在苏州见过的那些大家闺秀,既有风骨,又不失温柔。
“走吧,跟我回家喝酒去。”?傻柱拉着他往屋里走,“我昨儿个刚买了只烧鸡,正好下酒。”
韦小宝跟着傻柱往家走,路过许大茂家门口时,隐约听到里面传来许大茂的骂声,大概是在跟娄晓娥
置气。他摇了摇头,这对夫妻,怕是以后少不了吵架。
走到傻柱家门口,秦淮茹正站在台阶上择菜。看到韦小宝,她笑着说:“刚才多亏你了,不然晓娥还
得受委屈。”
“秦姐你这话说的。”?韦小宝走上前,帮她把择好的菜放进篮子里,“都是街坊邻居的,互相照应是
应该的。”
“话是这么说,可院里愿意管这事的人不多。”?秦淮茹叹了口气,“晓娥这孩子,命苦。”
韦小宝没接话,只是帮着把菜篮子拎进厨房。他知道,每个院里都有自己的难处,就像他在通吃岛时
看似逍遥,其实也有操不完的心。
正准备跟傻柱进屋喝酒,就见娄晓娥端着个碗走了出来,径直走到韦小宝面前,把碗递给他:“这是
我自己做的酱菜,谢谢你刚才帮忙。”
碗里装着油光发亮的酱黄瓜,看着就很爽口。韦小宝接过来,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应该的。”?娄晓娥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转身回家了,脚步轻快了不少。
傻柱凑过来,挤眉弄眼地说:“行啊你小子,刚来没多久,就跟许大茂的媳妇搭上话了?”
“别瞎说。”?韦小宝拍了他一下,“我就是看不惯许大茂欺负人。”?他闻了闻手里的酱黄瓜,真香,
“走,喝酒去,就着这酱菜,肯定过瘾!”
两人走进屋,傻柱麻利地摆上酒菜。韦小宝看着碗里的酱黄瓜,心里却想起娄晓娥刚才的眼神,清澈
得像山泉水,却又好像藏着什么心事。他摇了摇头,把这些念头甩出脑外,举起酒杯:“来,傻柱大
哥,喝酒!”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酒杯里,泛着细碎的金光。韦小宝觉得,这四合院
的日子,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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