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的小推车越来越像个移动杂货铺。车斗里铺着块靛蓝色的土布，上面摆着五颜六色的花布头儿
绣着鸳鸯的鞋垫、装在玻璃瓶里的胭脂，最惹眼的是用竹篮装着的山货?——?都是贾晓红托人从村里
捎来的，核桃带着清香，栗子油亮饱满，引得路过的姑娘们频频驻足。
“小宝，这栗子咋卖？”?卖豆腐的王婶隔着老远就喊，竹篮里的豆腐还冒着热气。
“婶子您来啦？”?韦小宝麻利地称了两斤，又多抓了把山楂，“刚到的迁西栗子，甜得能粘掉牙。”
王婶掏出钱，眼睛却盯着胭脂瓶：“这海棠色的给我来一盒，我家丫头明天相亲。”
“您真有眼光！”?韦小宝用红纸把胭脂包成菱形，“这色儿衬肤色，保准让小伙子看直眼。”
正忙着，突然感觉有人在扯他的衣角。低头一看，是槐花举着个皱巴巴的五分硬币，踮着脚尖够车斗
里的糖球：“小宝叔叔，我要那个带芝麻的。”
“赊账！”?韦小宝摘下最大的一串塞给她，“记你妈账上。”
槐花刚跑远，秦淮茹就端着盆衣裳过来了，脸颊红扑扑的：“这孩子，又让你破费。”?她把叠好的粗
布褂子递给韦小宝，“给你做的，干活穿结实。”
褂子上还带着阳光的味道，针脚细密得像鱼鳞。韦小宝心里暖烘烘的，刚想道谢，就见二大爷刘海中
背着手走过来，军绿色的干部服扣子扣得一丝不苟。
“小宝，生意不错啊。”?刘海中的眼睛像探照灯，把小推车扫了个遍，“这月挣的够买辆自行车了吧
”
“哪能啊二大爷。”?韦小宝赶紧递上袋栗子，“刚够糊口，还得靠您多关照。”
刘海中掂着栗子，话里有话：“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但也得注意影响。厂里最近抓投机倒把抓得紧，
别到时候栽了跟头。”
这话像根刺扎在韦小宝心上。他脸上依旧笑着，心里却打起了算盘?——?看来这摊子是太惹眼了，得想
个法子遮掩遮掩。
收摊回家时，刚到院门口就被三大爷堵住了。闫埠贵手里转着算盘，眼珠比算珠还亮：“小宝，我给
你算了笔账，你这摊子每天至少能赚五块，一个月就是一百五，顶四个工人的工资！”
“三大爷您这账算错了。”?韦小宝故意垮着脸，“除去本钱运费，也就够买几斤棒子面。”
“我可看见你给秦淮茹家送白面了。”?闫埠贵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像蚊子哼，“要不你教我家光天几
招？我让他给你打下手，不要工钱，管饭就行。”
韦小宝正想找借口推脱，贾晓红突然从厂里回来，身上还带着机油味。她把个油纸包往车斗里一放：
“我姑给的红薯干，你摆摊时当样品。”?看到闫埠贵，皱了皱眉，“三大爷又来算卦？”
“你这姑娘！”?闫埠贵的脸顿时拉得老长，“我跟小宝探讨生意经呢。”
“探讨啥？”?贾晓红把工装往肩上一搭，“他那点能耐也就骗骗城里姑娘，在我们村连孩子都糊弄不
了。”?话虽这么说，嘴角却偷偷往上翘。
看着三大爷气呼呼走掉的背影，韦小宝忍不住笑：“你这是救我还是损我？”
“都有。”?贾晓红拿起块胭脂在指尖抹了抹，“这色太艳，下次让我妈多放些玫瑰汁，调淡点。”?她
突然压低声音，“我听车间师傅说，有人跟厂长反映你搞投机倒把。”
韦小宝心里咯噔一下：“谁？”
“没说名字，就说是院里的。”?贾晓红把红薯干往他口袋里塞，“你当心点，别让人抓着把柄。”
夜里躺在床上，韦小宝摸着怀里的红薯干，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知道是谁在背后使坏?——?许大茂昨天
还假惺惺地问他进货渠道，被他胡诌了个远房亲戚搪塞过去。那小子的三角眼转得比三大爷的算盘还
精，准是眼红他赚得多。
“得找个幌子。”?韦小宝对着天花板嘀咕。他想起傻柱说过，厂里要办职工合作社，正缺懂行的人。
要是能把摊子挂靠在合作社名下，既能名正言顺做生意，还能堵住那些说闲话的嘴。
第二天一早，韦小宝特意提前去了厂里，找到工会的赵干事。这人是个弥勒佛似的胖子，上次帮他转
正时收过他两斤茶叶。
“赵干事，我给您带了点好东西。”?韦小宝把贾晓红捎来的山核桃往桌上一放，“我老家的特产，补
脑。”
“你这小子，就知道给我送东西。”?赵干事笑着砸开核桃，“说吧，又有啥事儿求我？”
“想给合作社添点力。”?韦小宝把想法一说，眼睛亮晶晶的，“我进货渠道广，能弄来些稀罕货，利
润分合作社三成。”
赵干事的眼睛顿时亮了：“你能弄到布？”
“不光有布，还有山里的干货，纯绿色！”?韦小宝拍着胸脯，“保证比供销社的便宜，质量还好。”
这事很快就定了下来。当韦小宝把?“职工合作社便民点”?的木牌挂在小推车上时，全院都轰动了。许
大茂路过时，脸绿得像刚摘的黄瓜，却没敢再说酸话?——?谁都知道，这木牌背后是厂里给撑腰。
秦淮茹拎着刚蒸好的菜团子过来，看着木牌直乐：“这下没人敢说闲话了。”?她往韦小宝手里塞了个
团子，“里面放了虾皮，咸香。”
“还是秦姐疼我。”?韦小宝咬了一大口，菜团子的热气熏得眼睛发潮。
贾晓红下班回来，看到木牌突然笑出声：“你这招叫挂羊头卖狗肉？”
“这叫借鸡生蛋。”?韦小宝往她手里塞了块新到的花布，“给你做件新衬衫，上班穿体面。”
姑娘的脸颊腾地红了，接过布转身就走，辫梢的红绸子却在风里摇得欢，像在偷偷笑。
夕阳把?“职工合作社”?的木牌镀成了金色。韦小宝看着来来往往的顾客，突然觉得这小推车不仅装着
货物，还装着他在这时代的根?——?不像在通吃岛那样漂浮不定，而是扎在泥土里，能感受到阳光雨露
的真实。
三大爷又凑了过来，这次却没提让光天来帮忙，只是摸着木牌念叨：“还是小宝有办法，这招叫……?
叫啥来着？”
“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韦小宝往他手里塞了把栗子，心里却在盘算明天该进些啥新货?——?听说南
边来了批绸缎，做旗袍正合适，娄晓娥上次还念叨着想要块湖蓝色的呢。
夜风带着槐花香扑过来，小推车上的铜铃铛叮当作响，像在唱支踏实的歌。韦小宝知道，往后的日子
不会一帆风顺，但只要这小推车还能滚动，他就有底气在这四合院里，活出比通吃岛更踏实的滋味。
韦小宝的小推车越来越像个移动杂货铺。车斗里铺着块靛蓝色的土布，上面摆着五颜六色的花布头儿
绣着鸳鸯的鞋垫、装在玻璃瓶里的胭脂，最惹眼的是用竹篮装着的山货?——?都是贾晓红托人从村里
捎来的，核桃带着清香，栗子油亮饱满，引得路过的姑娘们频频驻足。
“小宝，这栗子咋卖？”?卖豆腐的王婶隔着老远就喊，竹篮里的豆腐还冒着热气。
“婶子您来啦？”?韦小宝麻利地称了两斤，又多抓了把山楂，“刚到的迁西栗子，甜得能粘掉牙。”
王婶掏出钱，眼睛却盯着胭脂瓶：“这海棠色的给我来一盒，我家丫头明天相亲。”
“您真有眼光！”?韦小宝用红纸把胭脂包成菱形，“这色儿衬肤色，保准让小伙子看直眼。”
正忙着，突然感觉有人在扯他的衣角。低头一看，是槐花举着个皱巴巴的五分硬币，踮着脚尖够车斗
里的糖球：“小宝叔叔，我要那个带芝麻的。”
“赊账！”?韦小宝摘下最大的一串塞给她，“记你妈账上。”
槐花刚跑远，秦淮茹就端着盆衣裳过来了，脸颊红扑扑的：“这孩子，又让你破费。”?她把叠好的粗
布褂子递给韦小宝，“给你做的，干活穿结实。”
褂子上还带着阳光的味道，针脚细密得像鱼鳞。韦小宝心里暖烘烘的，刚想道谢，就见二大爷刘海中
背着手走过来，军绿色的干部服扣子扣得一丝不苟。
“小宝，生意不错啊。”?刘海中的眼睛像探照灯，把小推车扫了个遍，“这月挣的够买辆自行车了吧
”
“哪能啊二大爷。”?韦小宝赶紧递上袋栗子，“刚够糊口，还得靠您多关照。”
刘海中掂着栗子，话里有话：“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但也得注意影响。厂里最近抓投机倒把抓得紧，
别到时候栽了跟头。”
这话像根刺扎在韦小宝心上。他脸上依旧笑着，心里却打起了算盘?——?看来这摊子是太惹眼了，得想
个法子遮掩遮掩。
收摊回家时，刚到院门口就被三大爷堵住了。闫埠贵手里转着算盘，眼珠比算珠还亮：“小宝，我给
你算了笔账，你这摊子每天至少能赚五块，一个月就是一百五，顶四个工人的工资！”
“三大爷您这账算错了。”?韦小宝故意垮着脸，“除去本钱运费，也就够买几斤棒子面。”
“我可看见你给秦淮茹家送白面了。”?闫埠贵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像蚊子哼，“要不你教我家光天几
招？我让他给你打下手，不要工钱，管饭就行。”
韦小宝正想找借口推脱，贾晓红突然从厂里回来，身上还带着机油味。她把个油纸包往车斗里一放：
“我姑给的红薯干，你摆摊时当样品。”?看到闫埠贵，皱了皱眉，“三大爷又来算卦？”
“你这姑娘！”?闫埠贵的脸顿时拉得老长，“我跟小宝探讨生意经呢。”
“探讨啥？”?贾晓红把工装往肩上一搭，“他那点能耐也就骗骗城里姑娘，在我们村连孩子都糊弄不
了。”?话虽这么说，嘴角却偷偷往上翘。
看着三大爷气呼呼走掉的背影，韦小宝忍不住笑：“你这是救我还是损我？”
“都有。”?贾晓红拿起块胭脂在指尖抹了抹，“这色太艳，下次让我妈多放些玫瑰汁，调淡点。”?她
突然压低声音，“我听车间师傅说，有人跟厂长反映你搞投机倒把。”
韦小宝心里咯噔一下：“谁？”
“没说名字，就说是院里的。”?贾晓红把红薯干往他口袋里塞，“你当心点，别让人抓着把柄。”
夜里躺在床上，韦小宝摸着怀里的红薯干，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知道是谁在背后使坏?——?许大茂昨天
还假惺惺地问他进货渠道，被他胡诌了个远房亲戚搪塞过去。那小子的三角眼转得比三大爷的算盘还
精，准是眼红他赚得多。
“得找个幌子。”?韦小宝对着天花板嘀咕。他想起傻柱说过，厂里要办职工合作社，正缺懂行的人。
要是能把摊子挂靠在合作社名下，既能名正言顺做生意，还能堵住那些说闲话的嘴。
第二天一早，韦小宝特意提前去了厂里，找到工会的赵干事。这人是个弥勒佛似的胖子，上次帮他转
正时收过他两斤茶叶。
“赵干事，我给您带了点好东西。”?韦小宝把贾晓红捎来的山核桃往桌上一放，“我老家的特产，补
脑。”
“你这小子，就知道给我送东西。”?赵干事笑着砸开核桃，“说吧，又有啥事儿求我？”
“想给合作社添点力。”?韦小宝把想法一说，眼睛亮晶晶的，“我进货渠道广，能弄来些稀罕货，利
润分合作社三成。”
赵干事的眼睛顿时亮了：“你能弄到布？”
“不光有布，还有山里的干货，纯绿色！”?韦小宝拍着胸脯，“保证比供销社的便宜，质量还好。”
这事很快就定了下来。当韦小宝把?“职工合作社便民点”?的木牌挂在小推车上时，全院都轰动了。许
大茂路过时，脸绿得像刚摘的黄瓜，却没敢再说酸话?——?谁都知道，这木牌背后是厂里给撑腰。
秦淮茹拎着刚蒸好的菜团子过来，看着木牌直乐：“这下没人敢说闲话了。”?她往韦小宝手里塞了个
团子，“里面放了虾皮，咸香。”
“还是秦姐疼我。”?韦小宝咬了一大口，菜团子的热气熏得眼睛发潮。
贾晓红下班回来，看到木牌突然笑出声：“你这招叫挂羊头卖狗肉？”
“这叫借鸡生蛋。”?韦小宝往她手里塞了块新到的花布，“给你做件新衬衫，上班穿体面。”
姑娘的脸颊腾地红了，接过布转身就走，辫梢的红绸子却在风里摇得欢，像在偷偷笑。
夕阳把?“职工合作社”?的木牌镀成了金色。韦小宝看着来来往往的顾客，突然觉得这小推车不仅装着
货物，还装着他在这时代的根?——?不像在通吃岛那样漂浮不定，而是扎在泥土里，能感受到阳光雨露
的真实。
三大爷又凑了过来，这次却没提让光天来帮忙，只是摸着木牌念叨：“还是小宝有办法，这招叫……?
叫啥来着？”
“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韦小宝往他手里塞了把栗子，心里却在盘算明天该进些啥新货?——?听说南
边来了批绸缎，做旗袍正合适，娄晓娥上次还念叨着想要块湖蓝色的呢。
夜风带着槐花香扑过来，小推车上的铜铃铛叮当作响，像在唱支踏实的歌。韦小宝知道，往后的日子
不会一帆风顺，但只要这小推车还能滚动，他就有底气在这四合院里，活出比通吃岛更踏实的滋味。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