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家的煤堆底下藏着一块注定要掀起风浪的腊肉。
而院子里的另一场风波,已经由三大爷阎埠贵这个“利益精算师”悄然拉开了序幕。
这几天,阎埠贵总是在院里来回溜达,嘴里念念有词,手里还拿着个小本本写写画画。
他看谁家的电线,都觉得老化得快要冒火星子。
看谁家的灯泡,都觉得昏暗得能把人眼睛看瞎。
终于在一次院里人都在的时候,他清了清嗓子,宣布了一件“大事”。
“大伙儿都听我说一句!
为了响应节约用电和安全生产的号召,我提议咱们全院统一更换新的电灯泡和电线!”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副为全院着想的领导派头。
“我呢也别嫌我多事,已经帮大家联系好了渠道。
灯泡电线全套下来,每户三块钱。
大家把钱交给我,我统一去办,保证办得妥妥当当!”
三块钱!
院里瞬间炸了锅。
这年头三块钱够一个普通人家小半个月的菜钱了。
去供销社自己买,撑死也就两块出头。
他这一张嘴,就多出将近一半!
“三大爷,这也太贵了吧?”
“是啊,供销社没这么贵啊……”
面对质疑,阎埠贵早有准备,板着脸教训道。
“贵?你们懂什么!安全是第一位的!
我这是为了大家伙好,省得哪天谁家走了火,把整个院子都点了!
再说了,我跑前跑后,难道不要费工夫?”
众人虽然心里不忿,但一时间也找不到话反驳。
当天晚上阎埠贵就敲开了许灵均家的门。
他没进屋,就站在门口压低了声音,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灵均啊,我看你是个明白人。
白天的事你也看见了,总有些邻居觉悟不高,只看眼前。”
许灵均立刻换上一副受教的表情,连连点头。
“三大爷说的是,我也是觉得安全最重要。”
阎埠贵很满意他的态度,镜片后面的眼睛里闪着精光。
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这样你呢是新来的,又是小学老师,说话有分量。
你去帮我跟大伙儿再吹吹风,就说我这个渠道多么不容易,东西多么好。
事成之后,你家的那份,三大爷我给你免了!怎么样?”
免单?
这可是三块钱的巨款!
许灵均的眼睛瞬间“亮”了,脸上露出狂喜和感激交织的表情。
搓着手,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三……三大爷,您……您这是太看得起我了!您放心!
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帮您把这事办好!”
看着许灵均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阎埠贵心里得意极了。
一个穷怕了的外来户三块钱就能收买,太好拿捏了。
他哼着小曲走了。
许灵均关上门后脸上的狂喜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算计。
第二天许灵均就开始在院里“吹风”了。
他在水井边遇到正在洗衣服的秦淮茹,一脸神秘地凑过去。
“秦姐我跟你说个事,你可别跟别人说。
我听三大爷提了一嘴,他这次弄的电线灯泡可不是一般货!”
“哦?怎么个不一般?”秦淮茹手上动作没停,耳朵却竖了起来。
“好像是……出口转内销的‘高级货’!”许灵均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说是给外国友人用的标准,质量好着呢!所以才贵!
三大爷这人脉,真是厉害!”
下午,他又偶遇了二大爷刘海中家的两个儿子。
“你们可得劝劝二大爷,三大爷这次是办了件大好事!
我听说了那种灯泡特别亮,还省电,用个十年八年都不会坏!
贵是贵了点,但长远看是占大便宜了!”
这话一传十十传百。
不到一天功夫整个四合院都知道了。
三大爷阎埠贵通过一个特殊渠道,搞到了一批质量顶呱呱的“高级货”。
这番吹捧彻底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也拉高了所有人的警惕心。
大伙儿心里的想法都变了。
既然是好东西那贵点也能接受。
可要是东西不好,你阎埠贵敢拿普通货色来糊弄我们,那这事可就没完了!
阎埠贵对此一无所知,还以为是许灵均的吹风起了作用。
见没人再公开反对,便兴冲冲地把钱收了上去。
然后去供销社买了一大堆最普通的灯泡和电线回来。
到了分发东西那天,院里所有人都围了过来,伸长了脖子。
想见识见识那“出口转内销”的高级货到底长啥样。
阎埠贵清了清嗓子,得意洋洋地从一个大麻袋里掏出了一个黄皮纸包着的灯泡。
灯泡就是最普通的梨形灯泡,上面印着“光明牌”三个字。
跟供销社柜台上摆的一模一样。
院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所有人的表情,从期待变成了错愕最后化为压抑的愤怒。
“三大爷,这就是……你说的‘高级货’?”
傻柱第一个没忍住,嚷嚷了起来。
阎埠贵的脸一下就僵了:“什么高级货?这就是灯泡啊!”
“不对啊三大爷!”人群里有人喊道、
“我可听说了,你这批货是出口转内销的,质量特别好!”
“谁说的?!”阎埠贵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二大爷刘海中猛地一拍大腿站了出来,声音洪亮如钟官腔十足。
“阎埠贵!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这是典型的资本家作风!
利用大家的信任,抬高价格,从中牟利!你这是在挖社会主义墙角!”
刘海中早就看阎埠贵不顺眼了,今天可算抓住了机会,火力全开。
“你这种行为必须要在全院大会上进行深刻的批判!
要让你好好地做一次自我检讨!”
阎埠贵被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吓得脸都白了。
他哆哆嗦嗦地指着刘海中:“你……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刘海中冷笑一声。
就在院里乱成一锅粥的时候,许灵均从屋里走了出来。
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一脸的无辜和茫然。
“大……大伙儿这是怎么了?”
他把手里的纸条递给离他最近的一大爷易中海。
“一大爷,您给瞧瞧。
我……我也不懂城里的东西。
就是昨天去供销社问了问,想着三大爷说的东西好,就没敢买。
这是我抄的价钱,是不是……我抄错了?”
易中海接过纸条一看,脸色也沉了下来。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光明牌灯泡,八毛1个;电线1毛1米。
算下来每户最多两块一。
铁证如山!
这一下阎埠贵彻底百口莫辩了。
他感觉全院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他身上,扎得他体无完肤。
他的敛财计划不仅彻底破产,还赔上了自己“文化人”的名声,落了一身骚。
他死死地盯着人群后面那个一脸无辜的许灵均,后背阵阵发凉。
这个外来户从头到尾都对他毕恭毕敬,句句都是好话。
可这些好话却像一把最锋利的软刀子,把他捅了个对穿!
最终,在易中海的主持公道下,阎埠贵灰头土脸地把多收的钱都退了回去。
还当众做了个不痛不痒的检讨。
许灵均则借着这次机会,成功地向众人展示了自己精打细算但又不懂人情世故的形象。
进一步巩固了自己老实巴交外来户的人设。
晚上院里彻底安静下来。
许灵均反锁上门,从空间里取出一些高纯度的铜丝和几片薄薄的绝缘材料。
他搬来凳子踩着站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墙上那只老旧的黑色电表盖子。
借着昏暗的油灯光,他凭借着八十年代学到的电工知识。
开始对电表内部的齿轮结构进行微调。
他的动作又快又稳,手指灵巧得像外科手术。
他没有用什么黑科技,只是利用一个巧妙的杠杆原理。
在电表转盘下面加装了一个微不可查的阻尼装置。
这个装置能让电表的转速,在不影响正常走字的情况下比正常慢上整整50%。
做完这一切他仔细地将电表盖装回去,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从今往后他家的电费只需要交一半。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阎埠贵想从全院人身上刮油水,而他则要从这个时代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他刚从凳子上下来,脑海中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准时响起。
【提示:‘利益精算师’三大爷对您的‘潜在价值’进行重新评估,威胁度:中!】
许灵均擦了擦手,眼神平静。
他明白经过今天这件事,在阎埠贵的算盘里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宰割的猎物了。
他成了一个值得留意的、危险的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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