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寒气还没散尽，傻柱打着哈欠拎着个破簸箕走向院子角落的煤堆。
他刚扒拉了两下，手指就触到了一个硬邦邦、油腻腻的东西。
“什么玩意儿？”
他嘀咕着伸手往里一掏，摸出来一个黑乎乎的肉块。
肉块用油纸包着，但边角已经发了霉，长出了一层恶心的白霜。
一股子若有若无的腊肉香混杂着霉味钻进他鼻孔。
傻柱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偷吃肉，吃不完还藏起来，藏到发霉了都舍不得扔！
这院里能干出这缺德事的，除了许大茂还能有谁！
他正要发作，目光却被肉块上缠着的一根细麻绳吸引了。
那根绳子灰扑扑的，上面沾的陈年老灰他太熟悉了。
不就是许大茂家窗台上，用来绑窗户纸的那种吗？
前两天风大，他还看见许大茂换过一根！
“许大茂！”
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炸响在寂静的四合院上空。
傻柱拎着那块赃物，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一脚踹开了许大茂家的门。
许大茂正端着碗喝粥，被这一下吓得差点把碗都扔了。
“傻柱！你他妈疯了！”
“我疯了？我看是你他妈的欠揍！”
傻柱二话不说，把手里的腊肉狠狠砸在许大茂脸上，砂锅大的拳头跟着就挥了过去。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从屋里滚到屋外。
桌椅板凳被撞得东倒西歪，瓷碗摔碎的声音清脆刺耳。
整个院子都被惊动了，各家各户的门纷纷打开，人们探头探脑地围了上来。
“别打了！别打了！”
“这是怎么了又？”
许大茂毕竟是个放映员，身子骨哪有傻柱结实。
没几下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只能抱着头在地上嗷嗷叫。
“我冤枉啊！傻柱你个混蛋！你凭什么打我！”
傻柱骑在他身上，一拳捶在他胸口，吼道：“冤枉？
这肉怎么说！这绳子怎么说！你小子偷摸吃肉，吃不完藏我煤堆里，安的什么心！”
许大茂被打懵了，看着地上的腊肉和那根细绳，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哪儿来的腊肉？
就在这时秦淮茹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一脸焦急地拉着傻柱的胳膊。
“傻柱你快起来，要打出人命了！”
她那双总是含着水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在滚油里浇了一勺凉水。
“可是……大茂，你也不能怪傻柱冲动。
前两天我好像……确实闻见你家有股肉味儿飘出来……”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秦淮茹的作证，瞬间让天平彻底倒向了傻柱。
她说完眼角的余光却若有若无地扫过远处那扇紧闭的房门。
她不信这事这么巧，这院里最近来了个变数。
她要把水搅得更浑，看看那条藏在深水里的鱼到底会不会露出尾巴。
一大爷易中海黑着脸走了过来，拉偏架的意图毫不掩饰。
“许大茂！你看看你！一天到晚惹是生非！
偷吃东西还栽赃人家傻柱！赶紧给傻柱道歉！”
“我没有！我真没有！”许大茂被打得满嘴是血，又气又急。
“我冤枉！一大爷，他傻柱打人！我要去厂里保卫科告他！”
院子里的闹剧愈演愈烈。
倒座房里，李秀芝听着外面的打骂声，手心全是汗，脸上写满了不安。
“灵均，这……这会不会闹大了？”
许灵均坐在桌边，神色平静地喝着一碗温水，外面的混乱仿佛与他无关。
“不怕。”他放下碗，声音很轻，“混乱是最好的保护色。
水越浑，才没人看得清是谁在水底摸鱼。”
他站起身走到墙角，拎起一个装着家里垃圾的小布袋。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院子中央的闹剧上。
他悄无声地打开一条门缝，像只狸猫一样溜了出去。
他没有靠近人群，而是绕到了许大茂家的墙根下。
迅速将布袋里的东西倒进了许大茂家门口的垃圾堆里。
那里面混杂着几块被他用石头敲得粉碎的羊骨头渣子。
做完这一切他又悄无声息地退回屋里，关上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外面的风波，在一大爷的强行调解下总算暂时平息。
许大茂被迫给傻柱道了歉，但那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吃人。
可事情还没完。
就在众人准备散去的时候，三大爷阎埠贵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我的鸡！我那只快下蛋的老母鸡呢！怎么不见了！”
这一嗓子让刚刚缓和的气氛瞬间再次绷紧。
在这个年代，丢一只快下蛋的鸡跟丢了半个月工资没什么区别。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
不约而同地再次聚焦在了院里唯一的“嫌疑人”——许大茂的身上。
刚闹完偷肉藏肉的风波，现在又丢了鸡。
不是他是谁？
“许大茂！是不是你偷了我家的鸡！”
三大爷冲了过来，指着许大茂的鼻子质问。
“我没有！我没偷！”许大茂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他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怎么什么屎盆子都往他头上扣！
他感觉自己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了，指着自家门口的垃圾堆，歇斯底里地喊道。
“你们看！你们自己看！我家什么都没有！哪儿来的鸡！”
为了证明清白，他冲过去一脚踢翻了自家的垃圾堆。
垃圾碎屑飞溅。
几点白色的小硬块从垃圾里滚了出来，在地上格外显眼。
离得最近的二大爷刘海中弯腰捡起一块，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又用指甲刮了刮。
“这是……骨头渣子？”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
“好像还带着点羊膻味儿……”
轰！
许大茂的脑子彻底炸了。
羊骨头？
他家的垃圾堆里，怎么会有羊骨头？！
他看着那几粒白色的骨头渣，又看了看院里众人那怀疑的眼神。
整个人如遭雷击，彻底崩溃了。
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里，
四面八方都是墙，却连一丝光都看不到。
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倒座房内，许灵均静静地听着外面许大茂绝望的咆哮
还有三大爷不依不饶的咒骂，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许大茂这个“混乱制造者”成功地为他吸引了所有的火力。
这个充满贪婪和猜忌的院子就是他最好的猎场。
冰冷的机械音准时在脑海中响起。
【生存环境初步稳定，空间解锁新功能：加工。】
【加工：可将空间内的肉类，加工成肉干、腊肉等更易于储存、交易和掩饰来源的形态。】
许灵均看着系统面板上出现的新功能，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有了这个，他手里的牌就更多了。
这个院子里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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