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富家翁
第17章：矿场夜袭·冰晶到手
石勇蹲在矿场外围的灌木丛里，蚊子在耳边嗡嗡叫，他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手里的铁镐被攥得发烫，镐头的寒光映着他络腮胡里的汗珠子——这是他蹲守的第五个晚上，总算摸清了碧水门矿场的换班规律。
"老板，后半夜三更换班，从东门走，那片的巡逻每刻钟转一圈，有半盏茶的空子。"石勇压低声音，用气音对着传声符说话，符纸在他掌心微微发亮，"守矿洞的是两个筑基四层，一个左撇子，一个走路有点瘸，都爱在后半夜打盹。"
林不凡在灵田的草棚里接了消息，手指在沙盘上画着矿场的地形——钱通托人画的图不算详细，但关键的仓库位置、巡逻路线都标得清楚。他用树枝圈出矿场西北角的废弃巷道："石勇，从这里进去，顺着旧矿道走，能通到冰晶仓库的后墙，那里的防御阵去年被暴雨冲坏了，还没修好。"
"明白！"传声符那头传来石勇闷声闷气的回应。
三更天的梆子刚敲过，矿场的灯笼晃了晃，换班的修士打着哈欠往东门走。石勇像头黑熊似的从灌木丛里钻出来，脚尖点地，悄无声息地贴着墙根溜到西北角。废弃巷道的入口被块大石头堵着，他深吸一口气，铁镐往石头底下一撬，"轰隆"一声轻响，石头滚到一边，扬起阵灰。
巷道里一股霉味，伸手不见五指。石勇摸出火折子，刚想点亮，就听见林不凡的声音从传声符里传来："别点火，用这个。"符纸突然射出道微光，正好照亮前方的路——是林不凡提前给他的"夜视符"，省得点火暴露目标。
顺着巷道走了约摸半柱香，前方出现道土墙，墙缝里透着淡淡的白气。石勇用镐头敲了敲，墙体是空的——正是冰晶仓库的后墙。他掏出林不凡给的"破甲符"，往墙上一拍，符纸"滋啦"一声烧起来，墙体顿时出现个能容一人通过的洞。
仓库里比外面冷得多，一排排木架上摆着些布袋，里面装的都是深海冰晶，白花花的像冻住的月光。石勇刚要伸手去拿，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还有人打哈欠："这鬼天气，冰窖似的，早知道当年就不该争这看守的差事......"
是那两个筑基四层的守卫！石勇赶紧往货架后面躲，心脏"咚咚"直跳，攥着铁镐的手全是汗。
"听说了吗？掌门最近天天催着要冰晶，说是要炼什么丹。"另一个声音说，"我看啊，他是想冲击结丹期想疯了，没那命还硬撑......"
"嘘！小声点！被长老听见有你好果子吃！"
脚步声渐渐远了，石勇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往麻袋里装冰晶。他记得林不凡的嘱咐，不多拿，正好五块——拿多了容易被发现，少了又不够炼丹。
刚把冰晶塞进麻袋，突然听见仓库门"吱呀"一声开了。石勇心里咯噔一下，刚要躲，就见个瘦高个修士举着灯笼走进来，正是矿场的管事，筑基五层的修为，比那两个看守厉害多了。
"谁在里面？"管事的声音带着警惕，灯笼往货架这边照过来。
石勇知道躲不过去，猛地从货架后窜出来，铁镐带着风声砸向管事的脑袋。管事没想到仓库里有人，仓促间举起手里的钢鞭去挡，"当"的一声脆响，铁镐被荡开，石勇的虎口震得发麻。
"哪来的毛贼！敢闯碧水门的矿场！"管事怒吼一声，钢鞭像条毒蛇似的缠过来，带着股腥气——鞭梢淬了毒。
石勇仗着肉身强横，不躲不闪，左手抓住鞭梢，右手的铁镐直扑管事的胸口。管事没想到他这么悍勇，被抓着鞭梢动弹不得，只能往后退，却被身后的货架绊倒，摔了个四脚朝天。
石勇哪肯放过这机会，一镐头砸在管事的胳膊上，只听"咔嚓"一声，骨头断了。管事惨叫一声，疼得满地打滚。石勇没恋战，扛起装冰晶的麻袋就往墙上的洞钻，刚钻出去，就听见仓库里传来呼救声，还有人喊："抓贼啊！有人偷冰晶！"
外面顿时乱了起来，灯笼火把亮成一片，还有人放了信号弹，红光在夜空中格外刺眼。石勇不敢走正门，只能顺着来时的巷道往外跑，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还有人喊："往西北角追！他肯定从旧巷道跑了！"
跑到巷道口，却见那里已经被五六个修士堵住了，为首的正是白天换班的那个左撇子守卫，手里的长刀闪着寒光："小子，往哪跑！"
石勇把麻袋往背上一捆，握紧铁镐："想拦我？先问问我这把镐头！"他知道硬拼不行，故意往左边冲，引着左撇子挥刀砍过来，然后猛地往右边一闪，铁镐狠狠砸在另一个修士的膝盖上，趁对方倒地的空档，硬生生从人群里闯了出去。
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远，石勇不敢停，一路往灵田的方向跑。跑到灵河边时，听见前面有人喊："这边！"
是林不凡！他带着赵猛和钱通在河边接应，身边还停着艘小船。石勇跳上船，林不凡立刻让人撑船，小船像支箭似的往河中心划去。
"拿到了？"林不凡问。
石勇解开麻袋，五块深海冰晶躺在里面，白得晃眼。"拿是拿到了，就是惊动了矿场的人，估计现在正到处搜呢。"他抹了把脸，全是汗和泥，"那管事被我打断了胳膊，应该能拖延一阵子。"
林不凡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小玉瓶："这是疗伤药，你先擦擦。钱通，把船往断魂崖的方向划，绕远路回去，别让人跟上。"他早就算好了退路——往断魂崖方向走，碧水门的人肯定想不到。
小船在灵河里漂了两个时辰，天快亮时才靠岸。林不凡让赵猛先送石勇回灵田，自己则带着冰晶往破庙走——得赶紧把冰晶交给吴老头，免得夜长梦多。
吴老头还在破庙里喝酒，见林不凡进来，把嘴里的酒喷了出来："你真拿到了？"他抓起块冰晶，用指甲刮了点粉末放进嘴里，咂咂嘴，"还真是深海冰晶，纯度不错，够炼一炉了。"
"前辈，那地心火髓......"林不凡问。
吴老头叹了口气："断魂崖比矿场难闯多了，焚天阵是碧水门的护山大阵，阵眼有三个，全由筑基后期的修士守着，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他摸出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个奇怪的符号，"这是'避火符'，当年我闯断魂崖时用的，能在阵里撑半个时辰，你拿着吧。"
林不凡接过符纸，心里暖了暖。他知道这符纸价值不菲，吴老头肯拿出来，是真心想帮他。"多谢前辈，晚辈自有分寸，要是实在不行，绝不会硬闯。"
从破庙出来，林不凡没直接回灵田，而是绕到聚灵阁，让伙计去打听矿场的动静。伙计回来时脸色发白："老板，碧水门疯了，说是丢了五块冰晶，现在全城搜人，还说要查所有跟灵田有来往的商户，凡是买过咱灵泉水的，都被带去问话了......"
林不凡心里一沉——碧水门这是想借机搞垮他的生意。他赶紧让伙计关了铺子，又让人去通知周寡妇，把灵田里的农户都暂时遣散，只留下赵猛他们几个核心人手。
"老板，要不咱先避避风头？"赵猛急了，"听说碧水门的内门长老都出动了，那可是筑基后期的修士，咱这点人手根本不够看。"
"避？往哪避？"林不凡摇头，"越是这时候越不能躲，一躲就等于承认是咱偷的。"他摸出缩地符和流云身法的册子，"我得尽快去断魂崖把地心火髓拿到手，只要炼成结丹丹，突破了结丹期，碧水门就不敢这么嚣张了。"
他心里清楚，现在退缩就是前功尽弃。东海不比青州，没实力就没立足之地，哪怕再危险，这一步也必须迈出去。
当天夜里，林不凡换上身黑衣，揣好缩地符、避火符和李真人给的清灵丹，独自一人往断魂崖去。月光下，他的身影在树林里穿梭，踏雪步施展到极致，像道淡淡的影子，悄无声息。
断魂崖离主城有百里地，崖壁上全是黑红色的岩石，冒着丝丝热气，远远就能闻到股硫磺味。山脚下立着块石碑，上面刻着"碧水门禁地，擅入者死"八个大字，周围还缠着淡淡的红光——正是焚天阵的外围。
林不凡没贸然进去，先用灵眼往崖上扫。崖壁上有三个光点，像三颗红色的星星，正是吴老头说的阵眼，每个光点周围都缠着浓郁的灵气，显然有高手看守。
他深吸一口气，掏出避火符往身上一拍，符纸顿时化作层淡红色的光罩，将他罩在里面。刚踏入阵中，就觉得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空气都像着了火似的，幸亏有光罩挡着，不然衣服都得烧起来。
顺着崖壁往上爬，越往上越热，岩石烫得能煎鸡蛋。快到第一个阵眼时，林不凡听见上面传来说话声："这鬼天气，又闷又热，真不知道长老们为啥非要守着这破地方......"
是两个看守的修士，正坐在块大石头上打盹。林不凡屏住呼吸，施展流云身法，脚步轻得像片叶子，从两人身后绕了过去。刚走没两步，突然听见其中一个修士喊："谁？"
林不凡心里一惊，以为被发现了，赶紧往旁边躲，却见那修士揉了揉眼睛，嘟囔道："看错了，原来是只鸟......"
虚惊一场。林不凡不敢耽搁，加快脚步往崖顶爬。地心火髓在崖顶的火山口里，那里是焚天阵的核心，也是守卫最严的地方。
快到火山口时，突然听见前面传来打斗声，还有人喊："李玄！你这叛徒，居然敢闯断魂崖！"
林不凡心里一动——是李真人？他赶紧往前跑，只见火山口边，李真人正和三个筑基后期的修士打在一团，蓝袍翻飞，手里的长剑像道青虹，逼得三人连连后退。
"李前辈！"林不凡喊了一声。
李真人回头看了眼，眉头微皱："你怎么来了？快走！这里危险！"
"晚辈来拿地心火髓！"林不凡说着，趁机往火山口里跳。火山口不大，底部全是通红的岩浆，正中间的石台上，摆着块拳头大的矿石，泛着淡淡的金光——正是地心火髓！
他刚要伸手去拿，突然觉得背后一凉，回头一看，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他身后，一掌拍了过来，掌风带着股灼热的气浪，显然是焚天阵的灵力加持！
林不凡来不及躲，只能掏出缩地符往地上一拍，符纸"唰"地一声烧起来，他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三丈外，正好躲过那一掌。那修士愣了一下，没想到他有这么厉害的符纸，林不凡趁机抓起地心火髓，转身就跑。
"想跑？没门！"修士怒吼一声，追了上来。
林不凡不敢恋战，施展流云身法往山下跑，李真人见状，也虚晃一招，跟了上来，很快就甩掉了那三个修士。
跑到安全地带，李真人才停下来，瞪着林不凡："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那三个是碧水门的内门长老，再晚一步你就成灰了！"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林不凡把地心火髓递过去，"要不是您，晚辈肯定拿不到这东西。"
李真人没接，只是看着他手里的矿石，叹了口气："你这小子，跟我年轻时一样，胆子比天大。罢了，既然拿到了，就赶紧回去炼丹，突破了结丹期，也能多几分自保之力。"他顿了顿，"碧水门的事，我会帮你挡一阵子，你抓紧时间。"
林不凡心里感激，刚要说话，就听见远处传来阵阵雷声，还有人喊："李玄！你给我站住！"
是碧水门的掌门！林不凡赶紧说："前辈快走，晚辈自己能回去。"
李真人点点头，看了他一眼："保重。"说完，蓝袍一闪，消失在夜色里。
林不凡揣好地心火髓，一路疾行，天快亮时才回到灵田。钱通和赵猛正急得团团转，见他回来，总算松了口气。
"老板，你可回来了！"赵猛接过他手里的麻袋，"吴老头都等你大半夜了。"
林不凡没歇着，立刻去找吴老头。吴老头见他拿出地心火髓，眼睛都直了："好小子，真让你拿到了！行，明天一早就开炉，保证给你炼出结丹丹！"
看着吴老头小心翼翼地把材料收起来，林不凡这才松了口气，后背的衣服早就被汗湿透了。他知道，最危险的关总算过去了，接下来，就等那炉结丹丹了。
灵田的凝气花在晨露中微微颤动，泛着淡淡的金光。林不凡站在田埂上，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心里充满了期待。
只要突破了结丹期，他就能在东海真正站稳脚跟，碧水门再想欺负他，就得掂量掂量了。
"结丹期......"林不凡轻声念着这三个字，眼里闪过一丝坚定。
这一步，他必须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