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富家翁
第21章：中仙门径·上品灵石的门槛
灵泉边的柳树刚抽出新芽时，林不凡站在聚灵阁的顶楼，手里捏着块鸽子蛋大小的晶石。石面泛着淡淡的金光，指尖一碰，一股比中品灵石浑厚百倍的灵气顺着经脉往上窜——这是他用东海两成产业换来的上品灵石，也是敲开中仙界大门的敲门砖。
"老板，真要卖灵田和铺子？在东海苦心经营了几十年，你就舍得这样放手？"赵猛蹲在门槛上，手里的铁镐把磨得发亮，"那可是咱在东海的根。"
林不凡把上品灵石揣进怀里，摸了摸腰间的算盘："根不在铺子，在手里的资源。何况我们只是卖出了两成，还有八成产业留在手里，算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东海灵脉撑死了养出结丹后期，想往上走，就得去中仙界。"他瞥了眼赵猛脚边的包袱，"你要是想留下，我把碧水门那块地给你，足够你当一辈子富家翁。"
赵猛把铁镐往肩上一扛，瓮声瓮气地说："我这条命是你从青木门手里捡回来的，你去哪，我跟到哪。"
林不凡心里一动，嘴上却没软："中仙界可不是东海，筑基修士扔街上都没人捡，你这点修为过去，怕是连看门都不够。"
"那我就再练！"赵猛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当年在青州，你说炼气能杀筑基，我信了；在东海，你说筑基能拼结丹，我也信。"
林不凡没再接话，转身往码头走。他知道赵猛的性子，看似粗憨，实则比谁都重情义。这种人，只要你真心待他，他能把命给你——就像当年在青州，赵猛为了护灵田，硬生生扛了青木门长老三记掌风，受了重伤。。
中仙界的入口在东海最东边的"碎星崖"。崖壁上裂开道丈许宽的口子，口子周围飘着淡紫色的雾气，雾气里裹着细碎的光点，细看竟是无数小刀片似的空间碎片。一个穿银纹白袍的修士守在崖边，腰间挂着块刻"天"字的令牌，见林不凡等人过来，眼皮都没抬。
"过路费，上品灵石一块。"修士的声音像冰碴子，落在地上能砸出坑。
林不凡把上品灵石递过去，眼睛却没闲着。这修士看着年轻，眼角却有细纹，右手食指第二关节有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常年握剑磨出来的，看疤痕厚度，至少练了五十年。再往他丹田一扫，结丹一层的灵力波动里掺着点杂质，显然是靠丹药堆上来的境界。
"青州来的？"白袍修士掂了掂灵石，突然冷笑一声，"听说你们那地方，结丹修士能当祖宗供着？"
赵猛刚要瞪眼，被林不凡按住了。他拱了拱手，语气不软不硬："前辈说笑了，青州贫瘠，能出个结丹，确实不容易。"
"不容易？"白袍修士往前走了两步，银袍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到了中仙界，你这点修为，给天仙阁的外门弟子提鞋都不配。"他突然伸手，指尖快如闪电，直戳林不凡胸口。
赵猛怒吼一声，铁拳横劈过去，想挡开这一指。可白袍修士的手像抹了油，一闪而过，眼看就要碰到林不凡衣襟。
"前辈这是何意？"林不凡脚下后撤半步，左手捏了个法诀，腰间的算盘珠子"啪嗒"响了一声。他早防着这手——中仙界的人眼高于顶，十有八九要给下马威。
白袍修士的指尖在离林不凡胸口三寸处停住，眼神里闪过丝诧异："反应倒快。"他收回手，理了理袍角，"进去吧，记住了，中仙界的规矩，实力不到，少说话。"
穿过空间裂缝时，林不凡特意让赵猛走在中间，自己断后。裂缝里的空间碎片刮在皮肤上，像被冰锥刺似的疼，他一边用灵力护着两人，一边在心里盘算：这白袍修士虽是结丹一层，手里的剑至少是中品灵宝，天仙阁的底蕴，比想象中深。
踏出裂缝的那一刻，林不凡倒吸一口凉气。
中仙界的天是碧蓝色的，云像棉花似的堆在天上，可天地间的灵气......竟比东海的灵泉稀薄了三成？不对，不是稀薄，是驳杂——灵气里掺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浊气，吸一口都觉得嗓子发紧。
"这就是中仙界？"赵猛挠了挠头，"还没咱灵田的灵气浓。"
林不凡没说话，右眼悄悄切换成灵眼。这一看，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中仙界的土地下，埋着密密麻麻的灵脉残骸，像枯死的树根缠在一起，偶尔有几点灵光闪过，转瞬就被周围的浊气吞没。
"看来传言是真的。"林不凡低声道，"中仙界的高阶灵脉早就被分光了，剩下的残脉，还不如东海的中阶灵脉。"
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蹄声。一队骑士从官道上奔来，坐骑是长着翅膀的黑马，马毛像炭一样黑，翅膀上却缀着金色的鳞片。骑士们穿黑甲，甲片上刻着火焰纹路，为首的是个红脸膛的汉子，腰间挂着柄弯刀，刀鞘上镶着颗鸽血红的宝石。
"让开让开！"红脸汉子扯着嗓子喊，黑马的蹄子差点踩到赵猛的脚。
赵猛刚要发作，被林不凡拉住了。他看着骑士们的背影，灵眼扫过那柄弯刀——刀身里裹着丝极淡的火灵气，是件下品灵宝，可那红脸汉子的修为，不过筑基后期。
"筑基修士能用上灵宝？"赵猛咋舌，"中仙界这么富？"
"富的是宗门，不是修士。"林不凡冷笑，"你没看见他甲片上的火焰纹？那是万法殿的标记。估摸着是哪个长老的跟班，借了件灵宝装门面。"他摸了摸下巴，"不过这也说明，中仙界的资源虽缺，流通却比东海自由。"
往前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远远望见一座城。城墙是用白玉砌的，城门上悬着块匾额，写着"凌霄城"三个金字，字里行间透着股威压，看得人眼晕。
"先找个地方落脚。"林不凡把赵猛往路边拉了拉，"进城前，得先弄清楚物价。"
路边有个茶摊，摊主是个瘸腿的老修士，穿件打补丁的灰袍，正用块破布擦着陶碗。林不凡坐下，点了两碗最便宜的灵茶，递过去一块下品灵石："老丈，问个事。"
老修士接过灵石，在手里掂了掂，咧开没牙的嘴笑了："客官想问啥？"
"城里住一晚多少钱？"
"筑基修士住的客栈，一晚五块下品灵石；结丹前辈的话，得二十块，还得提前预定。"老修士呷了口茶，"看客官的气度，是结丹前辈吧？那可得去'聚仙楼'，就是贵点，不过安全。"
林不凡心里咯噔一下。在东海，结丹修士住客栈，店家都不敢收钱，到了中仙界，一晚竟要二十块下品灵石？他不动声色地又递过去半块下品灵石："再问您，城里收不收灵草？青州来的蕴灵草。"
老修士眼睛一亮："蕴灵草？能提升炼气修士的灵力纯度，城里的外门弟子抢着要！不过......"他压低声音，"客官要是没有门路，卖给药铺，一斤顶多给你三块下品灵石；要是能搭上宗门的线，能卖到五块。"
林不凡点点头，没再问。他算得明白，蕴灵草在青州一斤成本一块，运到中仙界，刨去损耗和人情，至少能赚三块。这生意，能做。
正打算起身，就听茶摊外有人喊："那不是青州来的土包子吗？"
林不凡抬头，心里暗骂一声晦气——竟是刚才在碎星崖遇到的白袍修士。他身后跟着两个穿同样银袍的修士，都是结丹一层，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李师兄，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结丹？"左边的银袍修士撇撇嘴，"看着跟刚从地里刨出来似的。"
白袍修士——也就是李师兄，走到林不凡桌前，一脚踩在长凳上："听说你想在中仙界做生意？"
林不凡端起茶碗，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混口饭吃。"
"饭？"李师兄冷笑，"中仙界的饭，不是谁都能吃的。就你那破灵草，也敢拿来卖？"他突然伸手，抓向林不凡放在桌上的包袱，"我替你收了吧，免得丢人现眼。"
这一抓又快又刁，指尖带着灵力，显然是想硬抢。
林不凡早有防备，左手看似随意地一挡，实则用了巧劲，正好磕在李师兄的脉门上。李师兄只觉得手腕一麻，抓出去的手不由自主地偏了偏。
"前辈这是要明抢？"林不凡的声音冷了下来。
李师兄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这个青州来的修士竟能挡住自己的手："抢你又如何？在凌霄城，天仙阁的人想拿点东西，谁敢说个不字？"
赵猛"噌"地站起来，铁拳往地上一顿，震得桌子都晃了晃："想动我老板，先问问我这拳头！"
"筑基后期？"李师兄身后的两个修士笑了，"也敢在结丹前辈面前放肆？"
眼看就要打起来，林不凡突然按住赵猛，对李师兄拱了拱手："是晚辈不懂规矩，这点心意，算给前辈赔罪。"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递了过去。
李师兄打开一看，里面是五颗凝气丹——在青州不算什么好东西，但在中仙界，对炼气修士来说，已是难得的佳品。他掂了掂，脸色稍缓："算你识相。记住了，在凌霄城，看到天仙阁的令牌，最好绕着走。"
等李师兄等人走远了，赵猛气鼓鼓地说："老板，咱凭啥给他？"
林不凡把剩下的半碗茶喝完，擦了擦嘴："五颗凝气丹，买个清静，值。"他看了眼凌霄城的方向，"而且，我刚才在他身上，闻到了星髓的味道。"
"星髓？"赵猛眼睛一亮，"就是您说的，能助结丹突破元婴的星髓？"
"嗯。"林不凡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看来天仙阁手里，藏着不少好东西。"他站起身，拍了拍赵猛的肩膀，"走，进城。先找个地方住下，再慢慢打听星髓的下落。"
进凌霄城时，守城的修士检查得极严。林不凡把灵眼开到最大，扫过城墙——墙体里嵌着无数细小的阵眼，显然是座大阵，防御强度至少能挡住元婴修士的全力一击。
"这城，不好进，也不好出。"林不凡低声对赵猛说，"夜里别乱跑，咱先稳住脚跟。"
城里比想象中热闹。街上的修士络绎不绝，有穿锦袍的富家子弟，也有跟赵猛一样背着武器的散修。路边的店铺挂着各式招牌，"法器铺""丹药行"比比皆是，甚至还有家"消息阁"，门口挂着块黑板，上面写着"收售各类情报，结丹修士动向——十块下品灵石一条"。
林不凡没急着找客栈，反而先去了消息阁。掌柜是个瞎了只眼的老头，戴着眼罩，见林不凡进来，头也没抬："买情报还是卖情报？"
"买。"林不凡递过去十块下品灵石，"我想知道，哪里能找到星髓。"
老头的独眼亮了一下："星髓？你问这个做什么？"
"前辈莫问缘由，只说有没有。"
老头沉默了片刻，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纸，扔了过来："落星谷，天仙阁的废弃矿脉。不过我劝你别去，去年有个结丹后期的散修想打那里的主意，被天仙阁的人废了修为，扔到碎星崖喂了空间兽。"
林不凡拿起纸，上面画着简易的地图，落星谷在凌霄城外三百里处。他把纸折好，揣进怀里："谢前辈。"
出了消息阁，赵猛忍不住问："老板，真要去落星谷？那可是天仙阁的地方。"
林不凡抬头看了看天，云层里的阳光透过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越是他们不放在眼里的地方，越有可能藏着好东西。"他摸了摸腰间的算盘，"不过，得先探探虚实。"
他找了家最便宜的客栈，开了两间房，又让赵猛去买些凌霄城的特产——不是什么宝贝，就是些刻着城徽的木牌、陶罐。
"买这些干啥？"赵猛拎着个陶罐，一脸不解。
"送礼。"林不凡把木牌揣进怀里，"明天去落星谷附近的村子转转，总得跟当地人打好关系。"他看着窗外，"而且，我得确认一下，那消息阁的老头，是不是真的瞎了。"
赵猛这才明白，老板递凝气丹给李师兄时，不光闻到了星髓味，怕是还看出了别的门道。他挠了挠头，突然觉得，中仙界这趟浑水，自家老板怕是早就想好了怎么蹚。
夜里，林不凡没睡，坐在桌边，一遍遍地推演着去落星谷的路线，把可能遇到的危险、应对的办法，都在心里过了三遍。直到窗外的月亮爬到中天，他才吹灭油灯，躺到床上——但手，始终没离开腰间的算盘。
在青州，他吃过不够谨慎的亏，差点被青木门的人灭口；在东海，他也因一时大意，让王家的人在灵田里泼了腐根水。这些亏，他不会再吃第三次。
中仙界的水再深，他也得一步步踩稳了，才能摸到底下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