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富家翁
第22章：凌霄城物价·凝气花的意外之喜
林不凡在客栈房间里来回踱了三圈，指尖敲着桌面算得噼啪响。二十块下品灵石一晚的房费，按他现在手里的存货，顶多住三个月——这还是省着花的情况。他掀开包袱，里面除了五十斤蕴灵草，就剩三百多块下品灵石和那块上品灵石的边角料，心里不由泛起嘀咕：中仙界这门槛，比东海的礁石还硌脚。
"老板，我刚才去楼下打听了，"赵猛推门进来，手里攥着张揉皱的纸，"这是城里几家药铺的位置，最大的叫'百草堂'，听说背后是天仙阁的人。"他把纸往桌上一放，愁眉苦脸的，"楼下店小二说，上个月有个结丹修士付不起房费，被掌柜的扣了本命法宝才放行。"
林不凡拿起纸，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地画着街道，百草堂被圈了个红圈，旁边写着"结丹长老坐镇"。他指尖在红圈上敲了敲："就去这家。越是大药铺，规矩越明，只要东西好，不至于坑得太狠。"他把蕴灵草分出四十斤，用布包好，"你留在客栈，我去去就回。"
"我跟你一起去！"赵猛扛起铁镐，"万一有人找茬......"
"找茬才好。"林不凡嘴角勾了勾，"正好看看中仙界的修士，到底有几斤几两。"
凌霄城的街道比东海的码头宽三倍，青石板路上刻着淡淡的聚灵阵纹路，走在上面，能感觉到丝丝灵气往脚底下钻。路边的店铺大多挂着幌子，有的画着丹炉，有的绣着剑，最显眼的是家法器铺，门口摆着尊半人高的铜傀儡，眼眶里闪着红光，吓得几个炼气修士绕着走。
百草堂的门脸是梨花木做的，门框上挂着串铃铛，风一吹就叮当作响，声音里带着灵力波动，能清心宁神。林不凡刚迈进门，就闻到股浓郁的药香，混合着檀香，比东海药铺的味道醇厚十倍。
"客官买什么？"柜台后站着个穿绿袍的修士，约莫四十岁年纪，三角眼，下巴上留着山羊胡，正用杆小秤称着一堆米粒大的黑色种子。他抬眼扫了林不凡一眼，见对方穿着普通的青袍，腰间没挂任何令牌，眼神顿时淡了三分。
林不凡把布包往柜台上一放，解开绳子："卖蕴灵草，青州来的。"
绿袍修士撇撇嘴，伸手抓了一把，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用指甲掐了掐草叶，突然"咦"了一声。他从抽屉里摸出个放大镜似的东西，对着草叶仔细看了半晌，三角眼慢慢睁大了。
"这草......灵气纯度怎么这么高？"他抬头看向林不凡，语气多了几分凝重，"客官是从青州哪个坊市收的？"
"自家灵田种的。"林不凡靠在柜台上，手摸着腰间的算盘，"老板给个价吧，合适就成交。"
绿袍修士眼珠转了转，从柜台下摸出个小秤，称了称蕴灵草："四十斤，按市价，一斤三块下品灵石，一共一百二十块。"
林不凡没说话，只是拿起布包往回裹。
"哎客官别急！"绿袍修士连忙按住布包，"价钱好商量嘛！你这草确实比一般的蕴灵草强，我给你加一块，一斤四块怎么样？"
"老板要是没诚意，我就去别家问问了。"林不凡的手已经抓住了布包的绳子。他看得明白，这绿袍修士刚才摸算盘时，指尖在"五"的位置顿了一下——显然心里清楚这草值多少钱。
就在这时，后堂传来个苍老的声音："小六，让客人进来谈。"
门帘被掀开，走出来个白胡子老头，穿件紫色道袍，袖口绣着片枫叶，丹田处隐隐有结丹期的灵力波动。他手里拄着根龙头拐杖，拐杖头是块暖玉，看着就价值不菲。
"老夫是百草堂的掌柜，姓胡。"老头笑眯眯地打量着林不凡，"客官这蕴灵草，是用灵泉水灌的吧？"
林不凡心里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胡掌柜好眼力。"
"不是眼力好，是闻得出来。"胡老头把他往内堂引，"中仙界的灵水要么驳杂，要么带着火气，像这种纯粹的水系灵气，多少年没见过了。"他给林不凡倒了杯茶，"实不相瞒，客官这蕴灵草，我能出八块下品灵石一斤。"
林不凡端茶杯的手顿了顿。八块？比他预想的还高。他故作沉吟："胡掌柜，实不相瞒，我刚到凌霄城，还没落脚，正缺灵石。这蕴灵草有四十斤，要是能一起收了，我再送您两斤凝气花——也是灵泉水养的，纯度比蕴灵草还高。"
"凝气花？"胡老头眼睛亮了，"拿来看看。"
林不凡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两朵淡蓝色的小花，花瓣上还挂着水珠，隐隐有灵光流转。胡老头拿起来，用灵力探了探，突然一拍桌子："好！就冲这凝气花，四十斤蕴灵草，我一共给你三百六十块！"
这下轮到林不凡惊讶了。三百六十块？这价钱比东海翻了两倍还多！他压下心头的狂喜，故意皱了皱眉："胡掌柜，您这价......是不是太高了？"
"不高。"胡老头把盒子盖好，眼神发亮，"中仙界的修士，最缺的就是纯净灵气。你这凝气花，对刚筑基的修士来说，比什么丹药都管用。"他从柜台下拿出个袋子，往桌上一放，"这里面是三百六十块下品灵石，四十斤蕴灵草加两斤凝气花，归我了。"
林不凡掂了掂袋子，沉甸甸的，灵力波动均匀——都是足数的下品灵石。他心里飞快地盘算：按这价钱，他带来的灵草和剩余灵石至少足够在凌霄城撑半年了。他把袋子揣进怀里，拱了拱手："谢胡掌柜成全。"
"客气啥。"胡老头笑得眼睛眯成条缝，"以后有灵草，还往我这送，价钱保证让你满意。"他递过来块木牌，"凭这个，进出百草堂不用排队。
林不凡前脚刚出门，后脚就进了一个修士，林不凡隐约听到他神秘兮兮地对掌柜低声道：“胡老，落星谷那边真有星髓？听说灵气纯得很，比您收的凝气花还稀罕……”
胡掌柜捋着胡子笑：“不好说，不过天仙阁把那儿看得紧，想来是有门道的。”
林不凡脚步微顿，摸了摸怀里的灵石袋。凝气花因灵气纯值钱，若星髓真是如此，岂不是条大财路？更要紧的是，李师兄那柄灵宝让他耿耿于怀——若能寻到星髓换件法器，日后在凌霄城也能硬气些。
林不凡正思索着走过下个路口，就听见旁边巷子里传来争吵声。他往巷口瞥了一眼，只见三个穿银袍的修士正围着个灰袍散修，为首的正是在碎星崖遇到的李师兄。
"张老三，这点破灵草也敢拿出来卖？"李师兄一脚踹翻散修的篮子，里面的灵草滚了一地，"就这货色，也配卖给天仙阁的外门弟子？"
灰袍散修相貌相当于凡人五十多岁年纪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有道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他死死攥着拳头，脖子上青筋暴起："李师兄，这是我在黑风岭采了半个月的龙须草，明明够得上中品......"
"中品？"旁边的银袍修士冷笑一声，抬脚踩在龙须草上，"在凌霄城，我说它是下品，它就是下品！要么按一斤一块灵石卖，要么就给我滚！"
灰袍散修气得浑身发抖，手往腰间摸去，像是要掏法器。李师兄眼睛一瞪，突然从怀里掏出柄短刀，刀身泛着青光，显然是件下品灵宝："怎么？想动手？信不信我废了你这身修为？"
散修的手僵在半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还是慢慢松开了，声音带着哭腔："一块就一块......"
林不凡站在巷口看得真切，心里泛起股寒意。修士用灵宝欺压同阶，这在东海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他注意到，李师兄握着短刀的手在微微发抖——显然境界不够，强行催动灵宝对经脉负担极大，但就算这样，那散修也不敢反抗。
"这就是中仙界。"林不凡低声对自己说，转身往客栈走。他算得明白，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打抱不平，是赶紧把聚灵阁开起来。等有了足够的资源，别说李师兄这种结丹初期，就算是天仙阁的长老，他也未必放在眼里。
回到客栈，赵猛见他拎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眼睛都直了："老板，这是......"
"卖灵草的钱。"林不凡把袋子往桌上一倒，灵石滚落，叮当作响，"三百六十块。"
赵猛拿起块灵石，翻来覆去地看："乖乖，蕴灵草在中仙界这么值钱？"
"不是蕴灵草值钱，是纯净的灵气值钱。"林不凡把灵石收进袋子，"中仙界的灵气驳杂，像咱们灵泉水养出来的灵草，就成了稀罕物。"他走到窗边，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赵猛，明天去租个铺子，不用太大，临街就行。"
"租铺子？"赵猛一愣，"您要开聚灵阁？"
"不然等着坐吃山空？"林不凡笑了，"二十块一晚的房费都快付不起了，再不赚钱，咱俩就得去黑风岭采龙须草了。"他摸了摸下巴，"对了，租铺子的时候，多问几家，把价钱压到最低。记住，别暴露咱们的修为，就说是来做小生意的散修。"
赵猛点头应了，心里却佩服得五体投地。自家老板就是厉害，刚到中仙界一天，就摸透了门路，还赚了这么多灵石。他却没看见，林不凡转身时，眼里闪过的精光——凝气花能卖高价，灵泉水自然更值钱，这聚灵阁，不仅要开，还得开得风风光光。
夜里，林不凡把装灵石的袋子压在枕头下，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起胡老头看凝气花时的眼神，想起那个神秘兮兮的散修，想起李师兄手里的下品灵宝，想起那灰袍散修绝望的表情。中仙界的规矩，比他想象的更简单，也更残酷——有资源，有实力，就能活得滋润；反之，只能任人宰割。
他从怀里掏出胡老头给的木牌，借着月光看上面的纹路，突然想起件事。白天在百草堂，胡老头说中仙界缺纯净水系灵气——这岂不是说，东海的灵泉水，在这里能卖个天价？
林不凡猛地坐起来，摸出算盘噼里啪啦打了一阵。灵泉水在东海不值多少钱，装成瓶，运到中仙界，一瓶卖一块下品灵石，一天卖一百瓶，就是一百块——这生意，比卖灵草还赚！
他越想越兴奋，索性披衣下床，在纸上画起聚灵阁的布局。最里面设个储藏室，放灵泉水；中间摆柜台，卖灵草和凝气花；门口再摆个小桌子，免费给修士试喝灵泉水......
正画得入神，窗外突然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林不凡立刻吹灭油灯，闪身到窗边，右眼切换成灵眼往外看。只见一只巴掌大的黑鸟落在对面的屋顶上，鸟腿上绑着个小竹筒——是传讯灵鸟。
黑鸟歪着头，往林不凡的房间看了一眼，突然振翅飞走了。林不凡皱起眉头，他敢肯定，那灵鸟刚才是在观察他的房间。
"看来有人盯上咱们了。"林不凡低声自语，走到桌边，把画好的图纸烧了。他猜不出是天仙阁的人，还是别的势力，但这提醒了他，在凌霄城，哪怕是开个小铺子，也得步步小心。
他重新躺下，却没再合眼。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起身，对门外喊："赵猛，走，咱去看看铺子。"
街道上刚有了行人，林不凡特意绕了条远路，确认没人跟踪，才走到条相对偏僻的街道。这里的铺子大多关着门，墙皮剥落，看着有些破败，但位置不错，离主街不远，租金肯定便宜。
"就这家。"林不凡指着个挂着"转让"牌子的铺子，门面不大，也就两丈宽，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张破桌子。他敲了敲门板，门"吱呀"一声开了，探出个脑袋，是个瞎了只眼的老修士，跟消息阁的老头有点像。
"租铺子？"老修士的声音沙哑，"结丹修士？"
"嗯。"林不凡点点头，"多少钱？"
"一月五十块下品灵石，押二付一。"老修士上下打量着他，"最少租一年。"
林不凡心里算得飞快，五十块一月，一年就是六百块，加上押金两百，一共八百块——这价钱还算公道。他刚要说话，就见老修士突然往旁边退了两步，脸上露出惧色。
林不凡回头，只见三个穿银袍的修士站在街对面，为首的正是李师兄。他手里把玩着那柄短刀，似笑非笑地看着这边。
"哟，这不是青州来的贵客吗？"李师兄慢悠悠地走过来，目光在铺面上扫了一圈，"怎么？想在凌霄城开店？"
林不凡心里暗骂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混口饭吃，李师兄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李师兄往门框上一靠，短刀在手里转了个圈，"只是提醒你一句，这凌霄城的铺子，不是谁都能开的。想在这里做生意，得先问问天仙阁答不答应。"
林不凡算得明白，跟这种人硬碰硬不值当。他从怀里掏出个小袋子，递了过去："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以后还请李师兄多多关照。"
李师兄接过袋子，掂了掂，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算你识相。"他把袋子揣进怀里，转身对那老修士说，"这铺子，我保了。以后谁敢来捣乱，报我李师兄的名字！"
老修士连忙点头哈腰："谢谢李师兄，谢谢李师兄。"
李师兄走后，老修士擦了擦额头的汗，对林不凡说："客官，您这运气......刚才那可是天仙阁外门的红人，能搭上他的线，以后少不少麻烦。"
林不凡没说话，心里却清楚，这五十块灵石花得值。不仅租到了铺子，还借机试探了天仙阁外门弟子的胃口——看来以后跟这些人打交道，得多备点"小意思"。
他付了租金，拿到钥匙，看着空荡荡的铺子，突然笑了。中仙界的第一步，算是踏稳了。接下来，就该让凌霄城的人好好见识见识，东海的灵泉水，到底有多值钱。
赵猛看着老板胸有成竹的样子，也跟着笑起来。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这家不起眼的小铺子，说不定又会像在东海一样，变成人人抢着巴结的聚灵阁。
只是他没注意，林不凡在转身的瞬间，飞快地往李师兄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冷光。这五十块灵石，他迟早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在中仙界混，光靠忍让可不行，得有拳头，更得有脑子——而这两样，他恰好都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