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富家翁
第3章：青门来犯·锋芒初露
日子一晃就过去了一个多月，草棚子里的灵石堆得快冒尖了。除去每天修炼消耗的灵石和日常开支，剩下的林不凡数了几遍，只三百二十七块，他停了手——指尖划过冰凉的灵石表面，心里却像压着块石头。这几天他没敢懈怠，白天监工，夜里就着灵田的微弱灵气修炼，丹田的灵力比刚突破炼气一层时厚实了不少，离炼气二层还差一步。
赵猛光着膀子捶了捶腰，古铜色的脊梁上汗珠滚成了线，左脸那道疤被晒得发亮："浅层的差不多见底了，再往下挖就得动家伙。"他往青木门的方向瞥了眼，"这几天总觉得不对劲，村里的狗见了生人都不叫了。"
林不凡没吭声，右眼悄悄眯起。灵眼展开，青州城外的山坳里，有三团灵光正往灵田方向飘，其中一团瘸着腿，拐杖头的灵光黑得发沉——像淬了毒的铁，灵力波动十分强横，还带着股阴森的邪气。
"今天就到这儿。"他把最后几块灵石塞进油布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块棱角分明的下品灵石——这是特意留着晚上修炼用的，"赵大哥，你先把货送到村西的破窑藏好，我去城里买点伤药。"他多揣了个布袋，里面装着十块灵石，"顺便看看有没有蕴灵草的种子，那草能聚灵气，种在灵田里，咱们修炼能快些。"
赵猛扛起半人高的麻袋，铁镐往背后一插："我跟你一块去？"
"不用。"林不凡拍了拍他的胳膊，指尖触到结实的肌肉，心里有些踏实，却也在盘算着：分开走，万一遇袭，至少能保住一半灵石和灵田的秘密，"破窑那边盯紧点，我绕着城墙根走，稳当。"
青州城的药铺掌柜是个精瘦的老头，眼窝陷得深，看人的时候像在掂量银子。林不凡捡了最便宜的金疮药，又要了两斤止血草，算账时多递了块碎灵石："打听个事，青木门的人最近常来城里不？"
老头把碎灵石捏在指尖转了转，下巴往内堂努了努："昨儿个三长老刘瘸子来过，买了两斤'蚀骨散'，还问有没有人见过一个疤脸大汉......"
林不凡心里咯噔一下，拎着药包就往外走。刚拐过街角，就见两个穿青布衫的弟子正堵着个卖菜农妇，其中一个脸上长着粉刺的，手里把玩着一颗下品灵石。他赶紧钻进旁边的巷子，顺着墙根往城外溜，同时运转吐纳法，让灵力在丹田快速流转，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越靠近灵田，心里越沉，路边的野草上，还沾着点黑褐色的粉末——是蚀骨散的味道。刚翻过灵田外的土坡，就听见背后"咔嚓"一声脆响。林不凡猛地趴倒，一根黑铁拐杖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杖头的倒刺扎进地里半寸，周围的野草瞬间枯成了灰。
"跑啊？怎么不跑了？"刘瘸子拄着另一根拐杖站在坡上，左腿比右腿短了一截，道袍的下摆沾着泥，脸皱得像颗老核桃，"赵猛那叛徒呢？让他把吞了的中品灵石吐出来！"
林不凡攥紧手里的药包，右眼飞快扫过——老头的左腿经脉上有个疙瘩，像块堵住的淤肉，灵力到那儿就打了个旋，明显是旧伤；旁边两个弟子，一个丹田灵光忽明忽暗（八成是嗑药催上来的境界，根基虚浮），一个右手腕的经脉歪歪扭扭（跟赵虎一样，受过伤，灵力运转不畅）。
"三长老说笑了，"他慢慢往后退，脚悄悄勾住块石头，同时暗中运转灵力到双腿，"我就是个种地的，哪认识什么赵猛......"
"放屁！"刘瘸子突然一扬手，拐杖带着股腥风砸过来，"那天在聚宝阁，你俩就串通一气！"
林不凡猛地把石头踢出去，同时往旁边一滚。拐杖砸在石头上，火星溅了他一脸，却也迟滞了半分。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灵田里窜出来，铁镐带着风声劈向刘瘸子的后颈——是赵猛。
"叛徒！"刘瘸子转身用拐杖去挡，"当"的一声巨响，俩人都震得退了三步。赵猛的虎口裂了道血口子，刘瘸子却踉跄了下，左腿明显晃了晃，旧伤被震得灵力紊乱。
"你们俩个一起上！"刘瘸子往旁边躲了躲，那两个弟子立刻举剑刺向赵猛。粉刺脸的剑招花哨，却没半点力道；另一个手腕不利索的，剑总往斜里偏。
林不凡看得清楚，突然大喊："粉刺脸！你偷藏的那瓶蕴灵丹，够你师兄买半年米了吧？"——他之前听两个路过的散修说过，青木门弟子常为资源内斗。
那弟子的剑顿时慢了半拍。赵猛瞅准机会，铁镐横扫过去，正砸在他的手腕上，长剑"哐当"落地。另一个弟子想偷袭，却被林不凡扔出的药包砸中脸，止血草撒了他一身。
"找死！"刘瘸子突然把拐杖往地上一顿，黑色的粉末"唰"地散开，赵猛躲闪不及，胳膊上瞬间起了串水泡，疼得他龇牙咧嘴。
林不凡心里一紧，突然想起药包里的活血膏——那玩意掺了青叶草，专治毒虫叮咬，说不定能解蚀骨散的弱毒。他赶紧上前拉住赵猛往后疾退十几步，掏出药膏往赵猛胳膊上抹，同时右眼死死盯着刘瘸子的左腿："赵大哥！他左腿受过硬伤，灵力运转不了！"
赵猛眼睛一亮，铁镐突然变招，专往刘瘸子的下三路招呼。老头果然慌了，拐杖舞得像团黑风，却顾此失彼，被铁镐在大腿上划了道血口子。
"小杂种！"刘瘸子疼得怪叫，突然将拐杖掷向林不凡，自己转身就往山上跑。赵猛想追，却被那两个弟子缠住，气得他一镐砸在旁边的石头上，火星溅了那俩弟子一脸。
林不凡没管逃跑的刘瘸子，反而抓起地上的铁镐，对着那根扎在地里的拐杖猛砸。奇怪的是，拐杖一碰到灵田的土，就"滋滋"冒起白烟，杖头的倒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
"这地......"赵猛也看呆了，"是蕴灵土！能克邪物，还能聚灵气，在这儿修炼事半功倍！"
林不凡突然想起怀里的蕴灵丹——是赵猛昨天塞给他的，说让他补补灵气，冲击炼气二层。他往嘴里塞了颗，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的灵力涌入丹田，正好与灵田飘来的微弱灵气汇合。刹那间，丹田像着了火，灵力顺着经脉疯跑，所过之处又麻又烫，竟直接冲开了炼气二层的瓶颈，一路冲到了炼气三层！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处的灵光涨了一圈，经脉也宽了半分，五感都敏锐了不少——连远处赵猛和弟子打斗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刚才被树枝划破的胳膊，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突破了？"赵猛解决掉两个弟子，看他脸色通红又迅速恢复正常，眼睛瞪得溜圆，"这才几天？从一层到三层，比嗑药还快！"
林不凡捡起地上的剑，掂量了掂量，灵力注入剑身，竟泛起一层淡淡的白光："刘瘸子肯定会回来，还得带帮手。"他往灵田里指了指，"咱们找几个会设陷阱的，往青木门方向的乱石坡上多抗一些陷阱，再把蕴灵土挖出来，沿着田边堆道墙，再灌点水......这土能克邪物，正好当屏障。"
赵猛立刻明白了："让他们来一个陷一个！顺便......"他往灵田深处看了眼，"趁这功夫，我再往下挖挖，说不定能挖出中品灵石，够你冲击四层的。"
俩人说干就干。赵猛赶紧到柳树村去找了几十个农夫来帮忙，一些人用铁镐挖沟，林不凡带另一半人把带光点的土往沟里填，又把剩下的活血膏和着水浇上去——他特意留了个心眼，在土墙内侧偷偷埋了几块下品灵石，借灵石的灵气强化蕴灵土的效果。忙活了一整夜，一道半人高的土墙把朝青木门那个方向围了起来，月光洒在上面，泛着层淡淡的白光，灵气比刚才更浓郁了些。
"歇会儿。"林不凡扔给赵猛一块饼子，又递过去五块灵石，"这是预支的工钱，你去城里买两副护腕，再弄点雄黄......护腕能帮你挡挡兵器，雄黄能防蚀骨散。"
"又来这套？"赵猛把灵石推回来，疤脸在月光下看着挺柔和，"我赵猛在青木门混了十年，就没见过你这么实在的人。"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瓶，"这是我攒的'固元散'，比蕴灵丹管用，你拿着突破四层——有你这少见的修炼资质，再加上药，估计用不了一个月。"
林不凡看着小瓶，心里一动。他知道赵猛修炼也缺资源，却肯把好东西让出来。他把灵石往赵猛兜里塞："买护腕得花钱，剩下的......"他往灵田深处瞥了眼，那里的光点比别处密得多，灵力也更精纯，"等挖出中品灵石，分你三成。中品灵石的灵气，够你冲击炼气八层。"
赵猛愣了愣，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两排白牙："成交！"
夜风里，灵田的土墙上，蕴灵草的嫩芽正悄悄冒头。林不凡摸了摸丹田，那里的灵力稳得像潭水——炼气三层，虽然不算啥高手，但至少不用像蝼蚁似的任人拿捏了。他盘算着，等赵猛买回东西，就开始修炼固元散，争取早日达到炼气四层，那样面对刘瘸子的反扑，胜算能再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