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木叶训练场被蝉鸣撕开。
凯的腰间系着护额，站在插着终点旗的土坡上，手里的秒表在阳光下晃出银芒：“模拟战规则是，李，你要在三分钟内突破宁次和天天的防线，碰到这面旗就算赢！”他猛地挥拳，护腕上的负重带哗哗作响，“现在开始。”
李洛克仰头灌了口药酒，喉结滚动时，酒气混着晨露钻进鼻腔，辛辣感顺着食道窜进丹田，五系查克拉像被拨弄的琴弦，在体内嗡鸣共振。
他望着对面严阵以待的两人，嘴角咧到耳根：“宁次的白眼能看破三公里内的查克拉流动，天天的醉劲忍具会干扰节奏，正好拿你们练手！”
“痴人。”宁次双手结印，白眼缓缓睁开，青筋暴起，“就算你学了醉拳，动作轨迹始终有规律。”他的脚步在沙地上踩出两个浅坑，八卦掌起手式的查克拉在掌心凝聚。
天天咬着牙系紧手腕上的醉劲布条，那是用李洛克教的方法，在麻布里缝了细碎的磁石和起爆符残片。
她反手抽出三枚手里剑，指腹擦过刃身时，布条里的磁石轻轻震动，这就是小李说的“共振频率”。
“上次被震飞的账，今天要讨回来！”她低喝一声，手腕一抖，三枚手里剑呈品字形破空而去，第一枚擦着小李左肩，第二枚贴着他右膝，第三枚直取他咽喉，落点节奏恰好是“咚、哒、咚”的鼓点。
李洛克瞳孔微缩，这正是他教天天的“三拍陷阱”。
他屈指弹开咽喉那枚手里剑，脚尖却故意在第二枚的落点前顿了顿。
沙地上的震动波顺着鞋钉窜进小腿，他能清晰感觉到宁次的查克拉流动突然加快半拍，白眼捕捉到了手里剑的轨迹，正准备预判他的闪避方向。
“就是现在！”小李低吼，脚步突然踏在第三枚手里剑的落点上。
醉步——千重浪第一阶，踉浪初醒中的摇壶避礁使出，身体突然侧身摇摆，如避暗礁，精准避开了手里剑。他能听见体内内劲与查克拉交融的嗡鸣，像两团火在经脉里滚成了球，速度比平时快了三成！
小李经过最近对醉拳传承的仔细回忆，才明白醉拳步法并不是那么简单。
醉步，又称千重浪，他才练到第一阶而已，即以醉汉身形，做基础闪避，真正到最高阶的时候，就可以融于天地，行迹无痕。
不过眼下应该是足够了，宁次的白眼骤然收缩，他看见李洛克的身躯在震波里摇晃，每走一步都似乎要倒地，而原本清晰的查克拉线突然模糊成一片。
“节奏被干扰了？”他慌忙结印要开回天，可手掌刚碰在一起，就听见耳侧传来酒气，小李毫无征兆地变为正常走路姿势，并且眨眼之间连进三步，这便是醉步第一阶里的醒浪三叠。
在宁次刚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小李已经来到了身侧。
“韩湘子——擒腕击胸醉吹箫。”小李一手持杯式擒住宁次的一手手腕，另一手食指中指如萧直戳宁次的“肩井穴”，指尖暗藏的内劲如蚕丝般渗入。
宁次只觉查克拉流动突然一滞，像是被人用线轻轻捆住了经脉，他本能地后退半步，鞋子在沙地上拖出半道深痕，这是他第一次在未受重击的情况下失去平衡。
“李，剩下的时间够你冲终点了。”凯举着秒表的手在发抖，额头上不自觉流出的汗水顺着下巴滴进衣领，他看见李洛克的影子与酒气缠成一团，那是只有真正掌握“节奏”的体术高手才会有的“气芒”。
天天愣在原地，手里的第二波手里剑忘了扔，她盯着宁次踉跄的背影，那个永远冷静的日向分家天才，此刻耳尖竟然泛起了红晕。
“他......他真的用节奏破了白眼？”她摸向手腕的醉劲布条，磁石震动的频率突然变得轻快，像在替她心跳打拍子。
训练场角落的灌木丛轻微晃动，千叶霜裹着暗部的灰袍，指尖无意识地抠进树干。她好像看见李洛克转身时，酒壶在腰间晃出一个弧度，竟与方才的攻击轨迹完美重合。
“不是巧合。”她喉结动了动，声音轻得像风，“他是故意让节奏与环境共振......”月光下见过的那柄刃，此刻正泛着更灼人的光。
宁次稳住身形，额角的分家咒印微微发烫。他望着李洛克的身影，白眼的青光里第一次出现自我怀疑。
“不可能......我的白眼明明......”他攥紧的掌心渗出冷汗，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小李抹了把脸上的汗，酒气混着笑意散在风里：“宁次，你刚才的节奏乱了哦。”他歪头，酒壶在腰间叮当作响。
沙地上的风突然转了方向，卷起几片落叶掠过终点旗，那面象征胜利的旗，正在晨阳里轻轻颤动，仿佛在向小李招手。
宁次呆呆的站在原地，看向自己的双手，他额角的分家咒印因气血上涌泛起淡红：“你......干扰了我的神经传导？！”尾音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李洛克收住身形，手指在腰间敲出清脆的响：“不是干扰，是‘踩点’，你的眼睛看得清动作，但近距离时若节奏突然变化，那你的动作就会跟不上。”他话音未落，左脚突然虚点沙面，内劲顺着足尖窜入地表，震得三枚埋在土里的苦无“叮”地弹起。
这是方才天天布下的“震波陷阱”，此刻却成了他的节拍器。
“醉趔浅滩！”小李低喝一声，身体重心突沉，看似好像瞬间身形变矮了好多。
但宁次的白眼立即捕捉到他双腿肌肉的紧绷，这是要突进的前兆！
下一秒，少年突然侧身，同时像跳舞一样开始摇摆，却精准的避开了飞来的根根千本，原来是天天终于缓过神来，偷偷暗器突袭。
小李在闪避的同时，左手虚抓，天天紧跟着千本掷出的苦无擦着他耳际掠过，恰好撞在他左手虚抓的轨迹上，被内劲带得偏了三寸，“噗”地扎进宁次脚边的沙里。
“这是......用我的忍具当跳板？”天天瞪圆了眼睛，腕间的醉劲布条震得发烫。
她忽然想起昨夜李洛克教她的话：“手里剑不是死的，它落地的震波、擦过空气的声音，都是你节奏的一部分。”此刻再看少年的动作，每一次转折都精准踩着她投掷的韵律，像在和她合奏一曲战歌。
宁次的瞳孔剧烈收缩，他分明看见李洛克的查克拉流动在丹田处打了个旋儿，原本直线的查克拉线突然织成乱麻，连白眼都只能捕捉到七成功力。
更可怕的是，少年每一步好似都踩在他神经反应的“空窗期”，当他的眼睛将画面传给大脑，大脑再发出指令时，李洛克已经先一步动作了。
“喝！”李洛克身形扫过终点旗，带起的气浪掀得旗子猎猎作响。
沙地上的尘雾腾起半人高，等众人看清时，他的指尖正轻轻搭在旗杆顶端的银铃上，铃舌晃动的脆响与他的话音重叠：“还剩三十七秒......够了吧？”
全场寂静。
凯举着秒表的手僵在半空，震惊的张大嘴巴，一时忘了按下停止按钮。
他突然原地跃起三尺高，手里的秒表被扔向一旁：“小李，你把战斗变成了舞蹈！！”声音里带着破音的颤抖，像个终于等到雏鸟展翅的老父亲。
“这哪是体术？”不知火玄间的巡逻脚步顿在训练场边缘，结到一半的“影分身”印啪地散了。
他摸着下巴上的短须，眼神里全是震惊：“这是用查克拉打节拍啊！”方才李洛克的动作在他眼里慢放成了慢镜头，每一次呼吸都卡着查克拉流动的频率，每一次出拳都踩着对手神经传导的间隙，连扬起的沙粒都成了干扰敌方判断的“节拍器”。
树影后，千叶霜的指尖在树干上掐出月牙形的白痕，她望着李洛克收势时那收放自如的呼吸节奏，吸气三秒，呼气两秒，内劲与查克拉在经脉里像春溪般流淌，没有半分滞涩。
这个画面突然撞开她记忆的闸门：当年灭族之夜，祠堂的梁柱轰然倒塌时，她缩在供桌下，听着族人的惨叫混着木料断裂的声响，那时若有人能像李洛克这样，用“踩点卸力”的法子引开梁柱的重量......她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喉间苦涩。
“若当年祠堂有人懂得‘踩点卸力’......或许崩塌可免。”她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像被风揉碎的月光，暗部制服下的胸口微微起伏，她摸出藏在衣襟里的任务日志，封皮上“监视凯班”的字迹被指腹磨得发毛。
指尖掠过日志最后一页，那里本该是监视及必要时可以清除，但被她改为了观察并且保护。
她忽然笑了，弧度极浅，却像冰面裂开第一道细纹。转身时，手里多了一枚裹着红绸的青铜信物，家徽上“千叶”二字被磨得发亮，却在中央新刻了“承光”两个小字。
风卷起她的灰袍下摆，再看时，林间只剩几片被剑气削断的草叶，和一句消散在晨雾里的承诺：“你的节奏......值得守护。”
李洛克甩了甩发酸的手腕，仰头灌了口药酒，酒液顺着喉咙烧进丹田，五系查克拉像被点燃的烟花，在体内噼啪作响。他望着远处靶场的残墙，那是昨日他试新招时留下的痕迹，此刻突然觉得体内还憋着一股劲，像是酒坛封了太久，急需找个口子宣泄。
“小李！发什么呆呢？”凯的大嗓门惊飞了枝头的麻雀。
“今天准备加练醉劲第二级——浪叠劲。”小李转头，阳光正落在他上扬的嘴角，他活动着手掌，听见体内查克拉与内劲交融的嗡鸣，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响亮。
远处靶场的围墙在晨雾里若隐若现，他忽然想起醉拳拳谱中的话：醉拳的劲，要像陈年老酒，越压越烈。
此刻的他，正觉得这坛酒，快压不住了。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