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陆怀山照常起床上工。
经过一夜修炼，他精神头很足。
《长生真功》在这阴气重的地方，练起来比在监狱里顺多了，体内真气涨了点，身子骨也更结实了。
到了芦苇滩，刘老栓已经在分活儿。
“小陆，你今天还负责那片。”他指着湖边的区域，“昨天干得不错。”
陆怀山点头应下，心里偷着乐。
那片阴气最浓，最合适用来修炼。
正要动手，远处走来个年轻女子。
她穿件蓝色工作服，梳着两条麻花辫，衣服虽朴素，却掩不住清秀的模样。
“刘工头，我来登记物资使用情况。”她的声音很好听，带着点南方口音。
“哦，小李来了。”刘老栓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要查啥？我这就给你找。”
陆怀山暗中打量她。看穿着和说话的样子，应该是个知青，而且能管物资登记，在农场里怕是有点分量。
“就是割芦苇用的镰刀，还有绑扎的绳子。”女子说，“上级要求每月核一遍。”
“没问题，都在工具房里。”刘老栓领着她往一间小屋走。
路过陆怀山身边时，女子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停。
陆怀山正弯腰割芦苇，动作熟练有力，才来一天，就已经适应。
更让她惊讶的是，这冷天里，其他工人都缩着脖子发抖，唯独这个新来的男人，身上竟透着层淡淡的热气，跟刚剧烈活动过似的。
女子心里犯嘀咕。
这天气，咋会有人不怕冷？
而且瞧他那样子，一点不觉得累。其他新来的劳改犯，头天干活都累得够呛，他却跟没事人。
“小李，你看啥呢？”刘老栓注意到她的眼神。
“哦，没啥。”女子赶紧收回目光，“就是觉得那个新来的工人有点特别。”
“你说陆怀山？”刘老栓点头，“是挺特别的。”
“咋个特别法？”
刘老栓想了想：
“这小子胆子大，身子骨也壮。昨天分到芦苇滩，一点没怵。要知道，这地方可不是谁都能待的。”
女子更好奇了。
芦苇滩的传言她听过，说晚上常出怪事，一般新来的都会怕，这陆怀山却不当回事？
“他啥来头？”她接着问。
“京都来的。”刘老栓压低声音，“因为搞封建迷信被抓的。不过这小子人不赖，路上还救过大伙。”
女子点头，心里对陆怀山更感兴趣了。
一个因“封建迷信”被抓的人，反倒在芦苇滩这种地方如鱼得水？
这确实反常。
“刘工头，那陆怀山平时表现咋样？”
“挺好，干活卖力，人也老实。”刘老栓顿了顿，像是想说啥又咽了回去，“而且……没啥，可能是我想多了。”
女子敏锐地察觉到他话里有话，却不好追问太深，只能暗自记着。
登记完物资，女子准备走。
路过陆怀山身边时，她故意放慢脚步。
“这位同志，辛苦你了。”她主动打招呼。
陆怀山抬头，瞧见一张清秀的脸，眼神清亮，却带着点好奇。
“不辛苦，应该的。”他客气回应。
“我叫李红梅，负责农场物资管理。”女子自我介绍，“你是新来的吧？”
“嗯，陆怀山。”
“瞧你适应得挺快，一点不像新来的。”李红梅试探着说。
陆怀山心里提了点警惕，这女子明显在试探他。
“可能以前在工厂干惯了体力活。”他随口解释。
“哦，那你以前是啥工种？”
“厂里的工人。”
李红梅点头，心里却更纳闷了。
工人确实体力好，可也不至于大冷天还冒热气吧？
而且她注意到，陆怀山说话时眼神很稳，不像撒谎。
但直觉告诉她，这人身上准有秘密。
“那你好好改造，争取早点重新做人。”她说完就要走。
“谢谢李同志关心。”
看着李红梅走远的背影，陆怀山暗自琢磨。
这女知青挺聪明，眼神也尖，自己刚才确实有点露相，被她察觉了。
以后得更小心，不能暴露太多。
刘老栓走过来，压低声音：“小陆，你得注意点。”
“注意啥？”
“李红梅这姑娘不简单。”刘老栓四下看了看，“她是农场的积极分子，领导信得过，眼神又尖，啥事儿都瞒不过她。刚才你跟她说话，她一直在瞅你。”
陆怀山心里一沉。
看来自己的异常，确实引起注意了。
李红梅这种积极分子，要是对他起疑，麻烦就大了。
“刘工头，她会不会举报啥？”
“倒不至于。”刘老栓摇头，“李红梅人不坏，不是爱打小报告的。但她确实敏感，你以后当心点。”
陆怀山点头。
看来在农场，不光要防着管教，还得防着这些积极分子，稍不留意就可能露馅。
接着干活时，陆怀山时不时回头看看。
远处的李红梅已经走远了，可他总觉得被人盯着，这感觉很不舒服。
看来今晚的探险计划，得更小心，绝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下午收工时，刘老栓又把他叫住：
“小陆，刚才李红梅问了你不少事。”
“她问啥了？”陆怀山有点紧张。
“就问你的来头，还有在这儿的表现。”刘老栓说，“我都照实说了，没提你的特别之处。”
陆怀山松了口气：“谢刘工头。”
“谢啥，咱们算一条船上的。”刘老栓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你是真得小心。李红梅虽说人不错，可她的职责就是监督大伙，真发现啥不对劲，肯定会往上报的。”
陆怀山点头应下。
回工棚后，他开始琢磨应对的法子。
在农场想完全藏住身份怕是不可能，总有聪明人能察觉异常。
关键是控制暴露的程度，不能让人发现他的真本事。
夜里，等室友都睡熟了，陆怀山悄悄起身。
今晚，他要去芦苇滩深处，好好探探那儿的秘密。
至于李红梅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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