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梅在湖边站了没一会儿,四处瞅了瞅,又“咯吱咯吱”踩着雪走了。
陆怀山躲在芦苇丛里,后背都沁出了汗,暗自庆幸反应快,不然被她撞见,真是百口莫辩。
可他实在想不通,李红梅深更半夜跑到这荒滩来做什么?
难道她也察觉到这儿不对劲了?
等彻底听不见脚步声了,他才从芦苇丛里钻出来,抬头看看天,星星都快落尽了,估摸着快凌晨两点。
他不敢耽搁,快步溜回工棚,轻手轻脚钻进被窝,闭眼装睡。
躺在那儿,陆怀山脑子里过着今晚的事,越想越觉得值:
不仅摸清了芦苇滩的底,还跟女鬼秀兰搭上了线。
更奇的是,跟阴魂这么一聊,他感觉自己的通幽术好像又精进了些。
正想着,系统提示就来了:
“通幽术熟练度 1,天眼通能力增强。”
看来多跟这些超自然的东西打交道,确实能快点提升本事。
第二天一早,陆怀山照常起来上工。
一夜修炼下来,他神清气爽,浑身是劲。
可同屋的其他人就没这精神头了。
尤其是老张,脸白得像张纸,蔫头耷脑的,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
“老张,你这是咋了?”王大力凑过去问。
“别提了,昨晚做了一宿噩梦。”老张有气无力地说,“梦见个穿白衣服的女人,一直跟在我屁股后头,吓都吓死了。”
陆怀山心里一动。
老张说的白衣女人,该不会是秀兰吧?
昨晚刚跟她约好不再露面扰人,难不成是之前留下的影响?
“嗨,梦而已,别往心里去。”王大力劝道。
“可那梦太真了。”老张摇头,“那女人还跟我说话,说她有冤屈,让我帮她……”
这话一出,屋里其他人都变了脸色。
在这种荒僻地方,最忌讳听这种邪乎事。
陆怀山装作没在意,手里收拾着工具,心里却提了劲。
看来秀兰的怨气是真重,就算不故意害人,也能影响到心思敏感的人。
得赶紧给她超度,不然迟早得出乱子。
到了芦苇滩,刘老栓一眼就瞅见老张不对劲,眉头拧成个疙瘩。
“老张,你这是咋了?”
“做噩梦了,梦见个白衣女人。”老张有气无力地重复。
刘老栓的脸“唰”地白了:
“白衣女人?啥样的白衣女人?”
“就个年轻姑娘,穿白裙子,在湖边哭,还说让我帮她报仇。”
老张回忆着,声音都发飘。
刘老栓和陆怀山对视一眼,俩人眼里都透着凝重。
刘老栓虽不知道具体内情,可芦苇滩的传说他早听过;
陆怀山更清楚,老张梦到的就是秀兰。
“老张,你昨晚是不是来芦苇滩了?”刘老栓追问。
“嗯,睡不着,出来溜达了一圈,就到湖边站了站,没敢多待。”老张点头。
陆怀山心里有数了,老张准是在湖边沾了秀兰的气息。
虽说秀兰没现身,可那股子怨气,足够让敏感的人受影响了。
“以后夜里别瞎溜达!”刘老栓板起脸,“这地方邪性,夜里更不是好时候来。”
“知道了。”老张有气无力地应着。
干活的时候,老张的状态越来越差,不仅手脚发软,还老出错,割芦苇时差点把自己手划了。
到了中午,他干脆直挺挺倒在地上,开始发烧说胡话。
“快死,快死,她要我陪她……”老张躺在雪地上,眼睛半睁着,嘴里胡乱念叨。
周围的工人都吓坏了,围着他七嘴八舌,没一个敢上前。
刘老栓也慌了神,这种情况他以前见过,知道麻烦大了。
“快去找医生!”他扯着嗓子喊。
可农场哪有正经医生,就个赤脚医生,对付个头疼脑热还行,这种邪病根本没辙。
陆怀山看着老张的样子,知道是阴气侵体了。
再拖下去,真可能出人命。他咬咬牙,决定暗中出手。
趁着众人乱糟糟的功夫,他挤到老张身边,装作探他额头烫不烫,手掌一贴上,就悄悄送过去一丝真气。
《长生真功》练出的真气带着阳刚气,最能克阴气。
那丝真气钻进老张体内,立刻像火星掉进了柴堆,“轰”地一下跟阴气斗起来。
没一会儿,老张身上的寒气就散了大半。
“咋样?好点没?”陆怀山抬头问,语气装得跟旁人一样着急。
“好像,好像不那么难受了。”老张喘着气,声音虽弱,总算清楚了些。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刚才还烧得迷迷糊糊的,怎么陆怀山摸了一把就好了?
“许是烧退了。”刘老栓松了口气,“先让他歇会儿。”
陆怀山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压下去了。
不彻底解决秀兰的事,还会有人遭殃。超度仪式必须尽快办。
下午的时候,老张居然真的缓过来了,能自己坐起来喝水了。
他自己都觉得邪门:“奇了怪了,上午还难受得要死,这会儿咋就没事了?”
“你身子骨结实呗。”王大力打趣道。
刘老栓却没这么想,他偷偷观察着陆怀山,见他一脸平静,仿佛早知道老张会好,心里更确定这小子不简单。
傍晚收工时,刘老栓把陆怀山拉到一边。
“小陆,老张那事,你是不是知道啥?”
陆怀山装傻:“刘工头啥意思?”
“别跟我装糊涂。”刘老栓压低声音,“我虽不懂那些门道,可也不瞎。老张上午病成那样,你一搭手就好了,哪有那么巧的事。”
陆怀山知道瞒不住,索性承认了一半:
“刘工头,实话说,我确实懂点这方面的事。”
“我就知道!”刘老栓一拍大腿,“那你能彻底解决芦苇滩这档子事不?”
“可以试试,但得给我时间准备。”陆怀山说。
刘老栓眼里瞬间亮起光:
“你要是真能办妥,我老刘绝不忘你的情!”
“都是同事,该互相帮衬。”陆怀山客气道。
俩人约好,这事暂时瞒着其他人,谁也不能说。
夜里躺到床上,陆怀山开始盘算超度的事。
仪式得用特殊东西,还得挑个合适的日子,最要紧的是得避开所有人的眼目,特别是孙干事和李红梅。
这事儿风险不小,可一想到秀兰那股子哀怨,想到老张差点丢了命,他就下定了决心。
不管多难,这险得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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