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在四合院横行霸道这些年，还真没遇上过能治得住她的人。
可今儿个许大强这几句话，跟刀子似的直往她心窝子里捅，扎得她浑身都是血窟窿。
“傻强，你……你个挨千刀的小兔崽子，你……”
贾张氏气得眼珠子通红，捂着心口直喘粗气，那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憋得她浑身难受。
许大强斜眼瞥了她一眼，冷笑道：“贾张氏，嘴上积点德吧，你们老贾家可就剩棒梗这一根独苗了！”
说完也不管贾张氏捂着胸口要死要活的样儿，转身就往后面走。三大妈跟在后面，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带着觉得今儿个的日头都格外暖和。
到了后院屋里，三大妈拿着尺子量了单人床的尺寸，用铅笔头在小本子上记好，这才乐呵呵地回去了。
许大强把自行车后座上的东西卸下来归置好，柴火煤炭码在灶台边，零零碎碎的小物件都收拾利索，这才长舒一口气。
灶膛里的火还烧着，许大强又去里屋看了看炉子，见炭不多了，又添了一簸箕。
新买的白瓷茶具用热水烫过，整整齐齐摆在八仙桌上。倒了杯热水喝下肚，这才觉得身上暖和了些。
眼瞅着到饭点了，许大强正琢磨吃啥，就听见外头有人敲门：
“强子在家不？是我，老蒋！”
“蒋叔，在呢，您进来吧。”
许大强从官帽椅上站起来，脸上露出笑容——老蒋这是送钱来了。
那天晚上说好第二天给五百块钱，不知怎的拖到今天才来。
老蒋进屋见灶台冷清，笑道：“哟，还没做饭呢？要不上我家凑合一口？”
许大强招呼他坐下，倒了杯热水：“不用，待会儿我哥回来，我一块儿做。”
老蒋点点头没再客气。这年头谁家粮食都紧巴，真要去了，指不定谁就得饿肚子。
他从怀里掏出个鼓鼓囊囊的信封放在桌上，有些不好意思：“本来说好早给你的，中间出了点岔子……”
许大强摆摆手没多问。反正他有系统，不差这几天。
等老蒋走了，许大强打开信封，看着厚厚一沓大团结，嘴角忍不住上扬。
钱刚收进空间，系统立马多了五百金币。
有了钱，许大强做饭的兴致也高了。这会儿蒸馒头肯定来不及，干脆在里屋炉子上熬上小米红枣粥，又和面擀面条，在前屋灶台蒸上。
洗了两个西红柿、一个土豆、一把豆角。西红柿切块，土豆切条，豆角掰段，粉条泡软。等面条蒸好，起锅烧油，葱姜蒜爆香，先炒豆角，再下土豆，最后放西红柿和粉条。
把蒸好的面条抖散，跟菜一块儿翻炒。每根面条都裹上红彤彤的汤汁，撒点味精就能出锅。
美中不足就是缺肉。许大强又从系统买了酱牛肉，拍个黄瓜拌上。这大冬天的能有这些新鲜菜，全靠系统撑着。
许大茂一进屋就闻见香味，许大强头也不抬：“洗手吃饭！”
“好嘞！”许大茂乐呵呵地洗手，“今儿个宣布我当小组长了！”
“悠着点儿，小心被人使绊子。”许大强太了解这个哥哥了，得意忘形的毛病改不了。
许大茂不以为然：“我看谁敢！”
见桌上居然有酱牛肉，许大茂眼睛都直了：“哟，发财啦？”说着就上手抓了一块。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许大强把蒸面递过去。
许大茂看见碗里的西红柿和豆角，刚要嚷嚷，就被塞了块牛肉：“小点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吃好的？”
“知道又怎样？又没吃他们的！”许大茂满不在乎。
许大强瞪他一眼：“知道为啥你在院里人缘这么差吗？”
“为啥？”许大茂埋头扒饭。
“大伙儿连细粮都吃不上，你三天两头吃肉，能不招人恨？”许大强恨铁不成钢，“以后还想当副科长呢，名声臭了谁提拔你？”
许大茂一听这话，筷子“啪”地往桌上一放：“真有这么严重？”
许大强慢悠悠夹了块酱牛肉，细细嚼着咽下去才开口：“哥，你要是领导，听说手下副科长整天大鱼大肉，鼻孔朝天，你能乐意用这人？”
许大茂顿时傻眼了，挠着头支支吾吾：“这……我……”
“所以啊，”许大强往椅背上一靠，“想往上爬就得爱惜名声。杨厂长为啥人人夸？就因为他一碗水端得平。”
许大茂不由点头。他常给领导放电影，酒桌上没少听闲话。杨厂长确实是个狠角色，亲侄子犯错照样罚，半点情面不讲。
“再说李副厂长，”许大强掰着手指头，“人家请客都说是谈业务，谁不夸他给厂里拉订单？”
许大茂眼珠子一转，突然拍大腿：“我懂了！吃肉可以，但得找个由头！”
“总算开窍了。”许大强起身添了碗面。许大茂赶紧扒拉完自己那碗，生怕被弟弟吃光了。
收拾完碗筷，许大茂神秘兮兮凑过来：“等着，有好戏看。”
正说着，院里突然闹哄哄的。只见刘华推着板车进来，车上摆着个掉漆的樟木箱和破破烂烂的矮柜。三大爷领着看热闹的邻居们跟在后面。
“许大强啊，”三大爷笑眯眯敲门，“刘华同志找你。”眼睛却直往屋里灶台上瞟。
许大强抓了把瓜子塞给三大爷：“刚炒的，您尝尝。”乐得三大爷满脸褶子都舒展开了。
“哟，华子！”许大强故作惊讶，“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刘华脸色铁青，想起科长办公室那顿臭骂，硬挤出个笑脸：“那个……年前借你的柜子，今儿特地来还……”
许大强瞅着板车上那俩破烂，心里冷笑。这哪是他家那些八成新的家具？分明是从废品站淘来的！
“华子！”他突然热泪盈眶，一把抓住刘华的手，“你真是我亲哥啊！知道我家丢了家具，就把自己的送来……”
手上暗暗使劲，捏得刘华龇牙咧嘴：“不过你家八口人挤着，这些东西还是拿回去吧！”
围观的邻居们顿时哄笑。刘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板车上的破柜子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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