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刀光一闪,丁修双手握刀,嘴角噙着冷笑,眼中却凝着刺骨寒意:“自然是取你性命!赵公公连这都看不明白?”
赵靖忠又惊又怒:“你收了我的银子,竟还对我下手,江湖道义何在?!”
“公公这话可冤枉在下了,丁某最讲规矩。”
丁修轻笑:“公公出银二百两,买李忠的命,李忠是不是已经死了?”
你有个屁的规矩!
赵靖忠气得发抖:“那刘喜呢?”
丁修朝旁边战团扬了扬下巴:“公公放心,刘喜马上便死。”
赵靖忠转头望去,只见刘喜在雨化田凌厉剑招下已无还手之力,浑身浴血,败亡只在顷刻之间。
“你算计我?!”赵靖忠咬牙,“我出钱买自己的命,你开价!”
“行是行,但生意得一件一件做。”丁修笑道,“西厂雨大人出价二千两买公公的项上人头,待我了结这桩买卖,再谈下一桩。”
“你……”
赵靖忠此刻哪还不明白自己早已落入雨化田的算计,当下不再多言,脚尖一挑长枪,疾攻而上。
“自寻死路!”
丁修嗤笑,反手一刀劈出。赵靖忠早有防备,死死攥住枪杆,却仍被刚猛刀劲震得吐血倒飞。
赵靖忠心胆俱寒,爬起便要逃窜,却再无机会。刚奔出两步,便觉颈间一凉,头颅冲天而起。无头尸身依着惯性又踉跄两步,才轰然倒地。
赵靖忠,伏诛!
“师兄!”
正被赵通压制得难以招架的魏廷瞥见这一幕,失声惊呼。这一分神,立时露出破绽。赵通双头长枪如毒蛇出洞,自后心贯入,前胸透出。
魏廷低头望着胸前染血的枪尖,浑身气力飞速流逝。未及反扑,便被赵通一脚踹倒。天旋地转间,她恍惚看见夜空中浮现那道将她抚养长大的身影:“义父……”
嘭!
赵通抽回长枪,毫不怜香惜玉地又补一枪,确认气绝后,转身杀向谭鲁子那边的战团。
谭鲁子虽真气已达先天中期,但平日疏于武事,独战刘喜麾下先天高手颇为吃力。赵通加入后,二人合力,不过数合便将敌手斩于剑下。
“啊——”
惨叫声起。最后一名先天高手被马进良双剑交错,凌空劈成两段。
至此,四名先天,尽殁。
马进良三人汇合,瞥了眼收刀归鞘的丁修,未加理会,目光转向最后战场。
轰隆!
宗师之战,气象迥异。
刘喜实力更胜此前毙于雨化田剑下的赵怀安,加之“吸功大法”能隔空吸功,虽破不开雨化田的葵花罡气,却扰得真气难聚。
雨化田索性弃守强攻,纯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应敌。刘喜凭藉吸来的驳杂真气如小强般苦苦支撑,但终是油尽灯枯。
嘭!
护体罡气彻底崩碎。雨化田剑似惊鸿,刘喜胸前再添深可见骨的创口。
嗤——
寒芒裂空。
刘喜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剑光迫近,脑中一片空白。
“刀下留人!”
清朗喝声乍起,一道璀璨刀光破空而至,欲阻剑势。
“放肆!”马进良等人怒而拔剑。
却有人比他们更快。
铛!
双刀交击,声震夜空。丁修闷哼倒掠十数步,地上踏出一串深坑。
雨化田恍若未闻,剑势不减反增,如切腐帛般掠过刘喜脖颈。
“嗤——”
血线浮现,头颅滚落。无头尸身血喷如泉。
【来自刘喜的气运 3500。】
雨化田翩然后撤,避开来血,将剑抛还谭鲁子,取丝巾慢条斯理擦拭双手,这才抬眼打量两名不速之客。
一白衣俊朗,持东洋刀,怒目而视;一黑衣冷峻,斗篷遮面,汗血宝刀已然出鞘。
雨化田心下了然,却浑不在意,将丝巾递还谭鲁子:“清点战场,详录死伤缘由,明日本座面圣。”
“遵命!”谭鲁子领命而去。
“你……”白衣青年见遭无视,怒形于色。黑衣青年眸光更寒。
“我让你住手,为何还要杀他?!”白衣青年厉声质问。
嗤!
地上长剑应声暴起,直射其面门。
青年色变,黑衣男子挥刀格挡,剑身碎如齑粉。
嘭!碎片纷飞,气氛骤紧。
雨化田淡然睨视:“你算什么东西?你让停手便停手?”
屡遭轻蔑,白衣青年面沉如水:“护龙山庄大内密探段天涯,奉王爷之命制止东厂争端!你擅闯东厂杀人,可曾将王爷放在眼里?!”
护龙山庄!
马进良等人闻言色变。唯雨化田波澜不惊。
“哦,天字第一号密探,段天涯。”雨化田瞥向黑衣青年,“那你便是地字第一号,归海一刀了?”
归海一刀默然。
雨化田转向段天涯,语气转冷:“护龙山庄虽有监察之权,还管不到本座头上。”
段天涯寒声道:“王爷持丹书铁券、尚方宝剑,奉旨护持社稷!凡危及大明安定之事,皆归护龙山庄管辖!”
雨化田眸现杀机:“神侯有尚方宝剑,西厂亦有圣谕先斩后奏之权!”
“护龙山庄监察天下,西厂纠劾百官!本座乃钦封西厂督主,直隶陛下!护龙山庄想越权管辖——”他声如寒冰,“可曾请示过圣意?!”
“拿铁胆神侯压本座?”雨化田目光如刀,刮过二人,“按制,本座与神侯同级!你二人不过其门下走狗,见上官不拜,反而狂吠,朱无视便是这般教你们规矩的?!”
“再敢放肆,本座屠尔等如猪狗!勿谓言之不预!”
段天涯二人面色铁青,却在雨化田滔天杀意下如坠冰窟,噤若寒蝉。他们毫不怀疑,若再出言不逊,必血溅当场。
“废物!”雨化田眼底掠过不屑——终究是朱无视圈养的利器,未经世情打磨。这般心性,难怪原剧中尽皆悲剧!
“回去告诉朱无视,刘喜乃本座所杀。若有不忿,明日可一同面圣,御前对峙!”
“还有你们——”他语带森然,“记住本座今日之言。再敢在本座面前大呼小叫,休怪本座不给朱无视情面,取尔狗命!”
“滚!”
雨化田再不多看面色难看的二人,拂袖转身。
“走。”
“是!”
西厂众缇骑迅疾整队,肃然撤离。丁修瞥了眼归海一刀掌中刀,略作迟疑,亦随人流而去。
段天涯与归海一刀僵立原地,目送西厂人马消失于夜色,面沉如水,眼中怒火翻涌,却终未敢发作。
“走!”段天涯咬牙,“回禀义父!”
归海一刀漠然瞥他一眼,足尖轻点,身影几个起落便没入重楼叠影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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