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综武聊斋:夫人总有女鬼馋我身子 > 第二章染血的囚笼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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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刘玄德,小兄弟你……?”

刘玄德把怀里的女孩搂得更紧了些,声音带着迟疑。

问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来历?这事儿本身就透着邪性。

“我?”

石川像是被这问题猛地戳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迷茫。

几秒钟后,他猛地抱住脑袋,喉咙里发出压抑又痛苦的嘶吼。

“小、小兄弟?你咋了?”

刘玄德吓得一哆嗦,抱着女孩又往后蹭了蹭,几乎贴到了冰冷的铁栏上。

石川嘶吼了一阵,仿佛耗尽了力气,慢慢平静下来。

他抬起头,眼神空洞,声音飘忽得像一缕烟:“我……想不起来了……就记得我叫火旺……别的,全没了……”

刘玄德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了松。

失忆?在这鬼地方,能喘气儿就是祖坟冒青烟了,谁还在乎你记不记得祖宗是那个。

“听你口音,像是咱明凉府这块儿的,江阳镇本地人大多姓李。你全名估计是李火旺,就不知道是哪家的娃了。”

他叹了口气,语气里甚至带着点诡异的“羡慕”。

在这活地狱里,忘记过去,说不定是老天爷给的恩赐。

石川说的自然不是什么江阳镇土话,而是带着明凉府口音的标准官话。

前世在聊斋摸爬滚打那么久,各地口音他都能学个七八分像。

这种不起眼的小技能,用来降低旁人戒心,往往有奇效。

“刘大哥,这鬼地方到底是哪儿?咱们为啥会在这儿等死?”

石川脸上还残留着“失忆”后的茫然,问题却精准地切中了要害。

搞清楚处境,是活下去的第一步。

前世只当这是个游戏,不知天高地厚地瞎搞,结果不仅自己死得惨,还坑死了一票人。

“这儿?”

刘玄德咧了咧嘴,笑容比哭还难看,“我也想知道啊!不过,我大概算是最后一批被塞进来的。听前面几批人说,每隔一天,就有一批人像下饺子似的被扔进来……可这都好几天了,再没见新面孔。”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发涩:“前一秒还在自家炕上睡得正香,后一秒睁眼就在这了。”

“黑咕隆咚,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问其他人怎么进来的?都跟我一样,关键的地方全忘了,邪门得很!”

石川沉默地低下头。

这么说,脚下这厚得吓人的尸堆,就是之前不知道多少批“邻居”了……至于怎么死的?

他的目光扫过一具被啃得只剩森森白骨的尸体,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那这笼子顶都烂成这样了,大家为啥不跑?”

石川指向头顶那些狰狞扭曲的断口,像是被什么怪物硬生生撕开的豁口。

“跑?!”

刘玄德身体猛地一抖,瞳孔骤然收缩,里面瞬间被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填满。

他死死抱住怀里的女孩,嘴唇哆嗦着,任凭石川再怎么问,也死活不肯再吐露半个字。

诡异的气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这小小的空间。

石川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腕表:22:50。时间在黑暗里无声流逝。

他站起身,走到囚笼边缘。

那里空出了一小片诡异的真空地带,直径不到三米,却没人敢靠近,仿佛那里盘踞着什么看不见的凶物。

囚笼底部距离外面那片未知的地面,足有五米高。

不知道是笼子本身就被放在一个高台上,还是……地面已经被堆积如山的尸体硬生生抬高了五米!

如果是后者……石川心头一凛。

尸体能堆到这个高度,每个笼子下面,怕是埋着上千条冤魂!

肩膀旁边半米处,就是那些参差不齐、断裂的黑铁柱。

婴儿胳膊粗细的铁棍,断口却扭曲撕裂,像是被某种野兽用蛮力硬生生扯断的!

光是想象那画面,一股寒气就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不少断裂的铁柱顶端,还挂着早已干涸发黑的血痂,像某种无声的警告。

这高度,别说成年人,就是个半大孩子,扒拉着都能翻出去。

外面五米的落差?顺着铁柱滑下去就行,顶多小心点别被顶端的尖茬划伤。

对面通道口,那点摇曳的白烛光,像黑暗里唯一的灯塔——逃出生天的希望,似乎唾手可得。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事,笼子里这群人,宁愿饿得啃人肉、挤在一起瑟瑟发抖,也没人敢动!

想起刘玄德眼中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恐惧,石川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那种恐惧……装不出来!

“有东西!”

石川的目光猛地钉在了组成囚笼的黑铁柱上。

借着微弱的光,他看到铁柱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诡异符号!

歪歪扭扭,像一群扭曲挣扎的活物,绝不是他见过的任何一种文字。

这些符咒般的刻痕极浅,像是用指甲或钝器硬生生刮上去的,若非他离得极近,根本无从发现。

它们从铁柱底部向上蔓延,一直延伸到断裂的顶端。只是顶端部分被厚厚的、凝固发黑的血痂覆盖,再也看不清真容。

尸体,残破的铁笼,黑红的血痂,诡异的符咒……这些元素组合在一起,透着令人心悸的不祥。

思索间,石川的手臂缓缓抬起,手指伸向囚笼铁柱间的缝隙,似乎想探出去触摸那近在咫尺的空气。

就在指尖距离缝隙仅剩一寸的瞬间,他猛地一个转身!

视线,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扫向笼内众人!

上百双眼睛,毫无遮掩地撞入他的眼帘!

恐惧、不安、狰狞……但更多的,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赤裸裸的贪婪!

他甚至看到有人在偷偷舔着干裂的嘴唇,喉结滚动!

这些人显然没料到石川会突然回头,动作瞬间僵住,脸上各种表情凝固成一团错愕。

果然!秘密就在这囚笼上!

石川眯起眼,心中了然。

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平静地坐回原处,挨着刘玄德和小女孩。

原本死气沉沉、安静得诡异的囚笼,因为石川这突如其来的试探,像投入石子的死水,瞬间“活”了过来!

压抑的骚动和低语嗡嗡作响,过了好一阵才勉强平息。一道道目光重新聚焦在石川身上,充满了被打扰的不满和更深的窥探。

坐下后,石川不动声色地扫视整个囚笼。刚才的骚动,让笼内的人际关系清晰了不少。

大部分人都像刘玄德这样,是带着家人或独自缩在角落的“散户”,个个面黄肌瘦,饿得只剩一把骨头。

只有很少一部分人,体格明显健壮许多,占据了囚笼最中心、最“舒适”的区域——那里甚至铺着些干草。

人挤得太密,中心区域更深处的情形,就看不真切了。

“你……不该那样做的……”刘玄德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叹息。

“刘大哥,为啥啊?”石川转过脸,脏兮兮的小脸上,一双眼睛显得格外清澈无辜,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懵懂。

刘玄德死死盯着石川那张脸,眼神剧烈挣扎,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在拼命压制着什么。

最终,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分泌过盛的唾液,颓然低下头。

“爹爹,糖糖真甜……”小女孩的声音软软糯糯,打破了沉闷。

这声呼唤仿佛抽走了刘玄德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

他脑袋垂得更低,用几乎只有他和石川能听到的气音,嘶哑地挤出几个字:“你太白了……太干净……太……肥了!”

“肥?”

石川眼底寒光一闪而逝。

藏在身侧阴影里的那只手,指腹不动声色地摩挲着那块冰冷锋利的骨片边缘。

就在这时,囚笼中心区域一阵骚动,一道人影分开人群,径直朝着石川走了过来。

“别跟他走……”刘玄德的头几乎埋进了膝盖,声音细若蚊呐。

囚笼本就不大,来人几步就到了跟前。

高大的身影停在石川面前,带来一片阴影,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石川抬眼看去。这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留着两撇标志性的山羊胡,面相敦厚老实,透着股山野村民的质朴气息。

虽然衣衫同样破烂,但比其他人多裹了几层,脸上不见菜色,走路沉稳有力。

一个站,一个坐。

两双眼睛在昏暗的烛光下无声碰撞。

整个囚笼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牢牢吸附在这对峙的两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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