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缓缓直起身，玫瑰香随着动作散开：“现在信了吗？我不是模仿者。”她侧头，肩膀上的阿鲁卡努突然伸出触手，轻轻碰了碰金旻芮怀里的玩偶，“就像它不是真正的阿鲁卡努。”
“你……”金旻芮的指尖冰凉，“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过了，找我的同类。”女人转身走向那张纯金王座，红色裙摆扫过地毯，留下一路玫瑰香，“不过我倒是好奇，”她坐上王座，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扶手上的玫瑰雕刻，“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模仿我？用劣质的硅胶耳套、塑料宝石，把自己塞进廉价的仿制品里——很有趣吗？”
金旻芮攥紧了电击枪，指节泛白：“模仿？我穿这些是因为喜欢！喜欢克鲁鲁的骄傲，喜欢她哪怕被困在绝境里也不肯低头的样子！我戴塑料宝石怎么了？我COS的是她的灵魂，不是她的金扣子！”
女人的红瞳微微眯起，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灵魂？”她嗤笑一声，声音里淬了冰，“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你为什么要把城堡复刻得一分不差，连王座的玫瑰都要镶上红宝石。”金旻芮抬起下巴，红色美瞳里映着穹顶的壁画，“但我承认你是真的克鲁鲁——可我也知道你的执念。”
女人脸上的慵懒瞬间褪去，红瞳里掠过一丝阴翳，像平静的湖面投下石子。
金旻芮的目光越过她，落在穹顶那幅克鲁鲁与亚瑟拉的画上，声音清晰而坚定：“你想有一个哥哥，对吧？”她指着画中亚瑟拉露出的那只红瞳，“就像他一样，永远站在你身后的哥哥。”
“闭嘴！”
一声尖利的嘶吼划破宴会厅的寂静。女人猛地从王座上弹起，速度快得像道粉色闪电，尖牙在灯光下闪着寒光，直扑金旻芮的脖颈。
金旻芮早有准备，在她扑来的瞬间按下了电击枪的开关。电流噼啪作响，击中女人手臂的刹那，她疼得闷哼一声，动作却没停，獠牙已经快要碰到皮肤——
“女王！”
米迦尔如鬼魅般上前，铁钳似的手臂死死扣住女人的肩膀，将她往后拖了半尺，女人挣扎着嘶吼，红色竖瞳里翻涌着暴怒与痛苦，像被触碰了逆鳞的困兽，就在这时，因为离得很近，金旻芮细心的发现，米迦尔的身形，仿佛和张雪琪如出一辙，但她不敢确定，毕竟贸然行动只会让自己处境更为艰难。
女人的挣扎在持续了半分钟后骤然停止。她猛地甩开米迦尔的手，红色竖瞳里的暴怒像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封般的冷漠，她抬手理了理被扯乱的裙摆，指尖抚过手臂上被电击枪灼出的焦痕，那里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红印。
“看来我的同类不仅喜欢模仿，还擅长偷袭。”她缓步走回王座，每一步都踩在地毯的金边内侧，仿佛脚下的华贵是与生俱来的领地。落座时，她漫不经心地将一缕粉色发丝绕在指尖，尖耳在灯光下泛着冷白的光，“本来还想告诉你‘会发光的鱼’的秘密——那些藏在祠堂密室里的蓝光，那些能让死人睁眼的鳞片，那些被李氏家族当成祭品的实验体……”
金旻芮的心脏猛地一跳，刚想追问，就被女人轻蔑的眼神钉在原地。
“但现在看来，没必要了。”她微微抬下巴，露在礼服外的后颈线条冷硬如雕塑，“米迦尔，把她带去地牢。”她瞥了眼金旻芮怀里的阿鲁卡努玩偶，嘴角勾起一丝嘲讽，“让她和‘不称职的祭品’作伴。”
“孙思怡果然在你这儿！”金旻芮挣扎着想扑过去，却被米迦尔铁臂般的手臂箍住肩膀，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金旻芮可以肯定了，虽然变成了米迦尔的样子，但这个米迦尔，绝对是张雪琪没错，于是她轻声呼唤道:“雪琪……”米迦尔的手停顿了以下，眼神中掠过一丝迟疑，但很快恢复了之前的冰冷，金旻芮死死挣扎着，喊着张雪琪的名字，克鲁鲁见状，嗤笑道:没用的，在我的超级士兵血清的作用下，她只会完完全全服从与我。”金旻芮听到这里，依旧不依不挠，但只是徒劳，再被米迦尔拖进走廊时，她看着这个女人从王座扶手上拿起一份文件。
那是金铭睿的资料。女人的指尖划过“血型：RH-AB”那一栏，指甲在纸页上留下浅浅的划痕。她忽然笑了，那笑容像绽放在冰面上的血色玫瑰，美丽却带着致命的寒意。
“找到你了，我的哥哥……”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红色竖瞳里却翻涌着近乎病态的狂热，瞳孔深处仿佛有细碎的蓝光在闪烁，和那晚巷口的鱼鳞一模一样。
米迦尔拖着反抗的金旻芮走向走廊尽头，金旻芮呼唤着张雪琪的名字，然而米迦尔却无动于衷，厚重的铁门在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宴会厅的玫瑰香，也隔绝了女人那句带着回响的低语：“很快……我们就能一家团圆了。”
与此同时，“雕琢时光”的风铃被撞得疯狂作响，苏梓萌踩着带泥的洛丽塔鞋冲进店里，白丝裙摆扫过门槛时带起一串泥点，正好溅在暮瞳黑猫新买的黑丝裤脚上。
“喂！你眼瞎啊！”暮瞳黑猫瞬间炸毛，猫尾道具“啪”地甩在柜台上，伸手就去扯苏梓萌的双马尾，“这黑丝是限定款！你赔得起吗？”
“赔？”苏梓萌反手拍开她的手，故意挺了挺胸，让领口的蕾丝蹭过刚进门的金铭睿，“某些人整天穿着猫装装神弄鬼，也不知道上次在动漫店是谁吓得抱着铭睿哥的胳膊哭，眼泪把人家衬衫都浸湿了——还好意思说限定款？”
“总比某些人学不会系鞋带强！”暮瞳黑猫猛地拽住苏梓萌的洛丽塔裙摆，蕾丝应声勾出个破洞，“上次去医院调档案，是谁踩着铭睿哥的鞋跟走了三条街？要不是我帮你打掩护，早就被保安当成变态抓起来了！”
“你胡说！”苏梓萌气得眼圈发红，突然伸手去扯暮瞳黑猫别在金铭睿口袋上的猫耳发饰，“铭睿哥明明说我系鞋带的样子最可爱！倒是你，整天往他口袋里塞鲭鱼干，上次他开会时掉出来被局长看见，差点以为他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那也比你强！”暮瞳黑猫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皮肉里，“偷偷在铭睿哥的咖啡里加安眠药，想趁他睡着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枕头底下藏着他的照片，还在背面写些恶心的话——”
“够了！”金铭睿的吼声像冰锥刺破争吵。他猛地甩开两人的拉扯，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楼梯，声音陡然沉下去，“旻芮呢？”
王一凡抱着平板的手一抖，屏幕上的古堡平面图晃了晃：“我、我以为她跟你们在一起……”
姜花突然指向桌面，声音发颤：“那是她啃了一半的鲷鱼烧，还没凉透……”
金铭睿的视线落在桌角的美工刀和撕开的纸箱上，当看到箱底残留的荧光鱼鳞图案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抓起车钥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去古堡！现在！”
车刚驶出贝克街，金铭睿突然猛打方向盘，轮胎在路面划出刺耳的弧线。他扯松领带，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悬了三秒，最终还是点开了那个加密通讯录——置顶的名字是“朱云郊”，备注栏里只有个潦草的“七”字。
“铭睿哥？怎么停了？”苏梓萌扒着副驾驶靠背探头，洛丽塔裙摆的蕾丝勾住了座椅调节器，“再不走旻芮妹妹该——”
“闭嘴。”金铭睿头也没回，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我妹失踪了，在郊外古堡。」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
王一凡抱着平板凑过来：“这是谁？比法芙娜还靠谱？”
“国安部特别第七课的头儿，我发小。”金铭睿盯着手机屏幕，声音沉得发哑，“特别行动部第七部门，直属上面的前线执行部队——说白了，就是专门收拾那些常规治安队搞不定的烂摊子。”他顿了顿，指尖在方向盘上敲出轻响，“乌市每次出那种查不清的怪事，什么深夜发光的沼泽、突然消失的建筑群、还有三年前那次‘人鱼骸骨’事件，都是他们去兜底……”
姜花攥紧衣角：“听起来……他们很厉害的样子”
“厉害得离谱。”金铭睿扯了扯嘴角，语气里带着点复杂，“尖端装备能武装到牙齿，成员里有能在三分钟内破解军方防火墙的黑客，有能徒手拆炸弹的拆弹专家，还有……”他顿了顿，“据说有能凭气味追踪三公里外目标的异能者。
但最要命的是，他们直属上面，调监控、查档案、甚至调用武装力量，都比法芙娜那种野路子快十倍。”
暮瞳黑猫突然嗤笑一声，猫尾道具扫过金铭睿的后颈：“那你藏着这么把杀手锏，早干嘛去了？”
金铭睿的耳尖泛起红意，像是被戳中了软肋。他没立刻回答，直到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朱云郊的回信——只有个龇牙笑的表情，后面跟着句：「等着，我带队来捞人。」
“因为他是朱云郊……”金铭睿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无奈，“络腮胡，一米九，治安队时徒手掀翻过巡逻车——最重要的是，”他闭了闭眼，像是在说什么丢人的事，“他从小就……对我有点意思……”
车厢里瞬间死寂。
苏梓萌的眼睛先亮了，她突然拽住金铭睿的胳膊，白丝包裹的小臂故意蹭过他的手腕：“络腮胡？基佬？还对铭睿哥有意思？”她突然挺了挺胸，洛丽塔领口的蕾丝晃了晃，“那他肯定没我懂你喜欢什么！上次我查到像你这样的男生都喜欢甜妹，所以我新买的Lolita全是粉色的！”
暮瞳黑猫立刻挤开她，黑丝小腿往金铭睿的座椅底下钻了钻：“甜妹有什么用？”她指尖划过金铭睿的喉结，声音压低了些，“甜妹再厉害，能半夜爬窗给你送热乎的鲭鱼干吗？能在你受伤时用舌头舔好伤口吗？”
“你那是变态行径！”苏梓萌气得去扯她的猫耳发饰，“铭睿哥上次明明说你舔他伤口时像只发情的野猫！”
“总比某些人只会往咖啡里加安眠药强！”暮瞳黑猫反手抓住她的双马尾，“朱云郊来了正好，让他评评理，到底谁更配站在铭睿哥身边——”
“够了！”金铭睿猛地拍向方向盘，喇叭发出刺耳的长鸣，他瞪着后视镜里两个剑拔弩张的女人，额角青筋突突直跳，“现在是争这个的时候吗？旻芮还在古堡里！”
手机又震了一下，朱云郊发来张照片：黑色越野车组成的车队正碾过夜色，领头车的挡风玻
璃后，一个戴着墨镜，留着浓密络腮胡的男人扬起眉毛，冲镜头露出雪白的牙齿，下巴上的胡茬支棱着，笑容却亮得惊人，制服肩章上绣着“第七课”的银色徽记。
“朱云郊说，他们十分钟后到古堡外围。”金铭睿发动汽车，轮胎再次撕裂路面，“他会先切断古堡的所有信号，我们从东侧的密道进去——”
“等等！”苏梓萌突然举手，眼睛亮晶晶的，“他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好提前准备一下……万一他用职权打压我怎么办？”
暮瞳黑猫翻了个白眼，从包里掏出支口红：“打压？他敢动我一根头发，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黑客的愤怒。”她对着后视镜涂口红，语气带着挑衅，“不过说真的，铭睿哥，你觉得络腮胡和猫耳，哪个更带感？”
金铭睿闭了闭眼，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现在无比确定，把朱云郊卷进来，绝对是给自己找了个更大的麻烦——但眼下，他别无选择。
车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古堡的尖顶已在远处若隐若现，像头蛰伏在黑暗里的巨兽，而他不知道，等待他们的除了失踪的妹妹，还有一场即将引爆的、关于“哥哥”的争夺战。
黑色轿车在蜿蜒的山路上颠簸，车灯劈开浓重的夜色，将古堡的尖顶照得愈发狰狞。金铭睿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沁出冷汗，指节泛白，后视镜里苏梓萌和暮瞳黑猫还在为“洛丽塔与猫耳哪个更带可爱”争执不休，姜花抱着膝盖沉默地望着窗外，王一凡则对着平板上的古堡结构图喃喃自语。
就在车头即将拐过最后一道弯，能清晰望见古堡铁艺大门时，金铭睿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瞥了眼屏幕，心脏猛地一沉——是朱云郊的消息。
点开的瞬间，那行字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眼底：
「很抱歉，好兄弟，这次我帮不了你，妹妹的事之后再想办法，但我劝你，还是算了，我尽力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金铭睿盯着那行字，瞳孔骤然收缩，耳边的争吵声、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甚至自己的心跳声都消失了，只剩下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他猛地一脚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车身在惯性作用下剧烈晃动，后排的人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
“搞什么啊！”苏梓萌的惊呼声刚起，就被一声沉闷的巨响打断——金铭睿攥紧拳头，狠狠砸在了方向盘上。
“砰！”
塑料外壳裂开一道蛛网般的缝隙，安全气囊没有弹出，但那股狠戾的力道让整个车厢都在震颤。王一凡的平板“啪”地掉在脚垫上，屏幕亮着古堡的密道分布图；暮瞳黑猫的猫尾道具被吓得竖了起来，尖端微微颤抖；姜花下意识地护住胸口，眼里满是惊愕。
金铭睿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他伏在方向盘上，额角抵着冰冷的塑料，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透过那道裂缝，能隐约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在微微颤抖，喉结上下滚动，像是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堵在喉咙里。
“铭睿哥？”苏梓萌的声音怯了些，她小心翼翼地扒着座椅靠背，“是不是……朱云郊那边出事了？”
暮瞳黑猫也收起了之前的戏谑，黑丝包裹的小腿不安地蹭着脚垫：“他反悔了？”
金铭睿依旧没动。直到姜花轻声开口，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前辈，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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