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学霸的专属甜宠:从校服到红本本 > 7 保研名额与她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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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时砚把红绳重新系好,藏进袖口:“快了。”

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白衬衫,指尖拂过领口的银领针——那是昨天颁奖时戴的,特意留到今天。镜子里的少年嘴角扬着浅浅的笑意,眼神清亮得像被水洗过。

他知道,有些进度,该加快了。

苏晚坐在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等他时,夕阳正慢慢沉下去。她看着桌上摊开的笔记本,上面还夹着昨天联展的流程表,陆时砚的签名旁边,被她用铅笔轻轻画了个小小的篮球。

窗外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苏晚抬起头,看见陆时砚穿着白衬衫,骑着单车从楼下经过,衣角被风吹得轻轻扬起。

她慌忙低下头,心脏又开始疯狂擂鼓。

原来喜欢一个人,连等待都这么甜。

六月的风卷着栀子花的香钻进宿舍窗缝时,苏晚正对着桌上的两张纸发呆。左边是皱巴巴的保研申请表,右上角贴着她大二拍的证件照,笑得一脸傻气;右边是某报社的实习录用通知,油墨味还没散尽,却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桌面上。

“真不考虑了?”林晓晓咬着苹果凑过来,下巴点了点那张申请表,“直博名额啊姐妹!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要,你居然还在犹豫?”

苏晚没说话,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通知上的薪资数字。实习工资不算高,但省着点花,每个月能给家里寄回去两千——爸爸的工伤赔偿还没谈拢,妈妈在菜市场摆摊每天要忙到深夜,弟弟下学期的学费还没着落。3.2万元的医药费欠条像根刺,扎在她钱包最深处,缴费单的边缘都被磨得起了毛。

“我再想想。”她把两张纸折起来塞进抽屉,金属锁扣“咔嗒”一声合上,像锁住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未来。

去图书馆的路上,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不停。是妈妈发来的视频请求,苏晚躲到香樟树下接起来,屏幕里立刻跳出妈妈带着疲惫的笑脸:“晚晚,忙不忙?你爸今天能拄着拐杖走路了!”

镜头转向病床,爸爸正笨拙地挪动脚步,看见她就咧开嘴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囡囡别担心,爸好得很,你安心读书……”

“爸你别动!”苏晚看着他踉跄的样子,眼眶突然发热,“医生说要多休息!”

“知道知道。”妈妈把镜头转回来,眼角的皱纹里藏着笑,“对了,你张阿姨说报社那边催你入职呢,要不……保研的事就先放放?家里现在也确实需要钱……”

“妈!”苏晚打断她,声音有点发紧,“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挂了电话,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银行APP的转账界面——上个月的生活费她只留了三百,剩下的全转回去了。香樟树的影子落在屏幕上,把那串数字遮得斑驳,像她此刻乱七八糟的心绪。

走进图书馆时,陆时砚已经坐在老位置了。他面前摊着本厚厚的算法书,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屏幕上滚动的代码像串看不懂的密码。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发顶,镀了层浅金色的边,白衬衫领口松了颗扣子,露出点锁骨的轮廓。

“来了?”他头也没抬,伸手把旁边的椅子往外拉了拉,“刚买的柠檬水,冰的。”

苏晚坐下时,膝盖不小心撞到桌腿,发出“咚”的轻响。陆时砚立刻停下敲键盘的手:“撞到了?”

“没事没事。”她慌忙摇头,拉开书包拉链时,却把早上塞进包里的保研申请表带了出来,“哗啦”一声散落在地。

纸张飘落的瞬间,她看见陆时砚的目光顿了顿。最上面那张是院系公示名单,她的名字后面用红笔标着“拟推荐”,下面还附着行小字:“需在7月1日前提交确认表”。

苏晚的脸“腾”地红了,手忙脚乱地去捡,指尖却被陆时砚先一步按住。他弯腰一张张拾起来,动作很慢,目光扫过那张缴费单时,停顿了足足三秒。

“叔叔的腿……”他把表叠好递过来,声音比平时低了些,“还没好吗?”

苏晚接过纸的手突然开始发抖。她从没跟他说过家里的事,可他看那张缴费单的眼神,分明什么都知道了。或许是上次在操场说漏了嘴,或许是他看到了她钱包里的欠条,又或许……是他早就留意到她每个月都要往家里打钱。

“老毛病了。”她强装镇定地把表塞进书包深处,拉链拉得太急,夹到了手指,“保研的事……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去。”

“为什么?”他的指尖在键盘上悬着,没再继续敲代码,“你成绩很好,直博对你的专业有帮助。”

“我……”苏晚咬着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跟他说家里缺钱?说她其实没那么远大的理想,只想早点赚钱减轻负担?这些话在喉咙里打了个转,最后只变成句干巴巴的,“我想早点工作。”

陆时砚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的笔记本往她这边推了推。屏幕上是他刚打开的文档,标题是《新闻传播学直博项目补助细则》,里面用不同颜色的字标着重点:国家奖学金每年3万,导师项目补贴每月不低于2000,助教岗位额外发课时费……

“这些钱加起来,”他指着最下面的汇总表,“足够覆盖你的生活费,还能剩下不少。”

苏晚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居然查了这个?

“我问过你们系的学姐,”他补充道,指尖在屏幕上划了道弧线,“直博期间可以申请保留学籍实习,不影响你积累工作经验。”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落在他手背上,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苏晚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突然想起他帮她整理的《数据分析》笔记,想起他代码里藏着的“ForS.W”,想起他总在她需要的时候,不动声色地递过来最需要的东西。

“可是家里……”

“我这里有积蓄。”他打断她,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如果急用钱,可以先借你,不用利息。”

苏晚猛地抬头看他,撞进他淡褐色的瞳孔里。那里面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一种笃定的温柔,像在说“没关系,有我在”。

“我不要你的钱!”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有点冲,“我自己的事能解决!”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陆时砚明明是好意,她却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刺猬,浑身竖起尖刺。

他果然愣了一下,指尖从键盘上收回来,放在膝盖上,指节微微泛白。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冷风“呼呼”地吹着,吹得人心里发凉。

“对不起。”苏晚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他的声音很快恢复了平静,甚至还带了点笑意,“我只是说……有选项总比没选项好。”

那天晚上的自习,两人都没怎么说话。苏晚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文档里的实习报道改了又改,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陆时砚一直在敲代码,偶尔抬头看她一眼,目光里的担忧藏不住。

闭馆音乐响起时,苏晚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她看见陆时砚把一张便签塞进她的笔记本,上面是他清隽的字迹,写着“别着急做决定,想清楚再选”,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像在安慰她。

走出图书馆时,苏晚发现那张便签的边缘有点发皱,还沾着点浅褐色的痕迹——像是咖啡渍。她忽然想起陆时砚下午喝的那杯黑咖啡,原来他为了查那些资料,熬到连咖啡都洒了。

“明天……我可能不来了。”苏晚踢着脚下的石子,声音轻轻的,“想回家看看。”

“我送你去车站。”

“不用……”

“我刚好要去那边修电脑。”他说得自然,却没提是什么电脑,“顺便。”

苏晚看着他路灯下的侧脸,突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第二天去车站的路上,陆时砚没再提保研的事,只是给她讲计算机系的趣事。说有个学弟把“helloworld”写成“helloword”,调试了三个小时都没找到错;说系主任的保温杯里总泡着枸杞,还总教育他们“代码诚可贵,头发价更高”。

苏晚被逗笑的间隙,看见他背包侧袋露出半截打印纸,上面印着“XX报社记者职业发展路径分析”,标题旁边画着个小小的相机,和她笔记本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原来他连她可能去的报社,都查好了。

火车开动时,苏晚从窗户里看见陆时砚还站在月台上。他没像别人那样挥手,只是站得笔直,白衬衫在人群里格外显眼,像株等在原地的白杨树。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他发来的消息:“家里有事先处理,学业的事等你回来再说。”

下面还附了张照片,是她昨天撕碎又被他拼好的保研申请表,用透明胶带小心翼翼地粘过,边角对齐得整整齐齐。

苏晚盯着那张照片,突然捂住脸,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滴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片小小的水痕,像个没藏好的哭脸。

家里的情况比苏晚想象的更糟。爸爸的复查结果不太好,需要二次手术,费用比上次还高;妈妈的摊位被城管收了,正坐在床边抹眼泪;弟弟抱着她的胳膊说“姐姐我不想上学了,想出去打工”。

苏晚把带回来的钱塞进妈妈手里,声音哑得厉害:“妈,这钱你先拿着,手术费我来想办法。”

“你哪来的钱?”妈妈摸着她的脸,指尖粗糙得像砂纸,“听你张阿姨说,保研能省钱?要不……还是去读研吧?”

“妈!”

“我跟你爸商量好了,”爸爸拄着拐杖走过来,把一张存折塞进她手里,“这是家里的全部积蓄,你先拿着。实在不行,我这腿就不治了……”

“爸!”苏晚的眼泪又涌了上来,“你别说傻话!”

那个晚上,苏晚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手机屏幕亮着,是陆时砚发来的“晚安”,下面还附着他整理的《兼职信息汇总表》,从家教到翻译,甚至还有摄影约拍,每一条后面都标着时薪和安全系数。

她忽然想起陆时砚说的“有选项总比没选项好”。原来他早就知道,她需要的不是同情,不是借钱,而是能自己选择的底气。

回学校那天,苏晚在车站出口又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陆时砚背着黑色的电脑包,手里拿着杯热可可,还是她喜欢的半糖款。

“想清楚了?”他把热可可递给她,指尖碰到她的,带着点烫。

“嗯。”苏晚吸了口热可可,甜丝丝的液体滑过喉咙,“我决定……申请保研。”

陆时砚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有星星落了进去:“想通了?”

“嗯。”她点头,声音里带着点哽咽,“我爸说,不能因为钱耽误前途。他还说……等我读博毕业,他的腿肯定早就好了,到时候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陆时砚没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很轻,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对了,”苏晚从包里掏出张纸,递给他,“这个……谢谢你。”

是那张被他拼好的保研申请表,她用透明文件夹仔细裱了起来。

“还有这个。”她又拿出个小小的锦囊,里面装着根红绳,“我妈求的平安绳,说能带来好运。给你……谢谢你帮我。”

陆时砚接过锦囊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两人同时缩回手,脸颊都有点发烫。

“那……庆祝你决定读研?”他看着她,眼里的笑意藏不住,“去吃上次说的那家火锅?”

“好啊!”苏晚用力点头,忽然想起什么,“这次我请客!我找到个摄影的兼职,能赚钱了!”

“好。”他笑着答应,没戳穿她那点小小的自尊心。

走在回学校的路上,苏晚看着陆时砚把平安绳系在手腕上,和原来那根红绳并排在一起,心里突然觉得踏实了很多。她知道读研的路不会轻松,家里的负担还在,未来还有很多困难等着她,但好像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再难的事都能扛过去。

“陆时砚,”她忽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以后……我赚钱了一定还你。”

“不用还。”他弯腰帮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的温度烫得她耳朵发麻,“算我投资的。”

“投资?”

“嗯。”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认真得像在说一个重要的算法,“投资一个很有潜力的记者。”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眼里,亮得像落了满地的星星。苏晚看着他的笑脸,突然觉得,这个夏天好像没那么热了,连风里都带着甜丝丝的味道。

她不知道的是,陆时砚的电脑包里,放着一张被反复摩挲过的缴费单复印件。上面的金额被红笔圈了出来,旁边写着行小字:“7月前凑齐。”

而他的手机备忘录里,新创建了个文档,标题是《攒钱计划》,第一条写着:“卖掉竞赛奖品的限量版键盘。”

那个曾被苏晚泼了热可可的纪念款键盘,原来一直好好地收在他的柜子里。他从没想过真要她赔,只是想找个理由,陪在她身边而已。

此刻的阳光正好,风也温柔,好像连空气里都藏着一句没说出口的“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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