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子夜的风，裹挟着焚化炉残留的纸灰，在纸厂废墟间低吟浅唱，如同无数冤魂在夜空中徘徊。老齐蜷缩在工棚的角落，手中的烟斗明明灭灭，烟丝里混着碾碎的安息香，试图用这萨满“烧阴香”的变种来镇压内心的恐惧。然而，焚化炉中那七张纸人的诡异舞蹈，却如同梦魇般缠绕着他，挥之不去。
萨满残影：七关锁魂
突然，工棚的门被狂风吹开，雪粒子夹杂着纸灰扑面而来。老齐惊恐地发现，那七张纸人竟不知何时已“走”进了工棚，它们的裙摆扫过地面，留下一条条湿漉漉的痕迹，仿佛刚从血河中捞出。它们的脸上，用产妇的血勾画的“开眼线”在昏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如同活物般注视着老齐。
“要七滴童男血……”接生婆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老齐感到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指甲缝里渗出的纸灰祟在空气中弥漫，带着1999年纸厂大火的焦糊味。他想起焚化炉中浮现的1990年产床，接生婆手持“镇魂尺”，尺身上的“血河桥”图案在火光中摇曳生姿，如同通往地狱的门户。
岁时凶兆：冬至纸雪
窗外，纸灰雪纷纷扬扬地飘落，每一片都承载着一段被遗忘的记忆。老齐接住一片，上面竟印着自己1958年的工牌照，照片边缘蜷曲得如同“送煞纸马”，仿佛在诉说着那段被尘封的历史。工棚的墙壁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那是被“血盆煞”污染的五色彩带，正沿着墙壁蜿蜒而下，形成一道道诡异的血痕。
“爸，冷……”童声再次响起，老齐的后颈泛起阵阵寒意。他认出这是女儿小满的声音，1999年雪夜，他正是听着这个声音从火场逃了出来，却留下了永远的遗憾。此刻，工棚的角落里，七个纸人正围着一张无形的产床跳着“萨满舞”，它们的脚下踩着老齐不同年龄段的“寿衣纸样”，仿佛在预示着他即将到来的命运。
禁忌重现：灰烬寻主
县志残页在热浪中翻动，墨先生的朱批如同血字般触目惊心：“纸灵焚尽，灰烬寻主。若遇血盆煞，需以七关灯引魂。”老齐突然明白，这些年梦境中的焦糊味，源自被纸人借走的“命火”。他摸向胸口口袋，1990年产房的钥匙正发烫，钥匙齿痕与焚化炉的锁孔完美契合，仿佛是命运对他开的一个残酷玩笑。
炉内传来敲击声，第七张纸人的腹腔鼓起来，藏着1995年失踪护林员的怀表。表盖弹开时，七根童发从表盘涌出来，在空中织成1958年纸厂奠基时的“五色彩带”，只是此刻它们已浸透了血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环境异变：双生魂舞
老齐的左脚开始透明化，能看见焚化炉内的火焰在血管里奔涌，如同一条条火蛇在吞噬着他的生命。1990年的产床突然立起来，床单化作纸人的皮肤，林淑琴的脸在褶皱中时隐时现，她的眼中充满了怨恨和绝望。
“该你了。”纸扎娃娃的声音带着老齐年轻时的音色，焚化炉的温度骤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老齐看见自己的呼吸在空中结冰，形成1958-1999年的年号序列，每一个数字都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他的心灵。
三关渡魂：镜中往昔
当老齐的右手即将伸进焚化炉时，地面浮现出三面铜镜，映照出他一生中最痛苦的三个瞬间：
?左镜：1958年，他跪在奠基石前，掌心压着七个婴孩的“替身纸人”，那是他用无辜生命换来的前途和命运。
?中镜：1990年的产房里，接生婆正将墨汁灌入林淑琴的耳朵，那是他为了保住自己而做出的残忍选择。
?右镜：1999年的火场中，他抱着纸人尸体大笑，嘴角沾着糯米浆，那是他为了掩盖真相而犯下的又一罪行。
铜铃铛在此刻炸裂，七道婴啼声波将镜子震出裂纹，老齐看见每道裂缝里渗出墨汁，那是他亲手调配的“镇魂墨”，如今却成了他罪行的铁证。
灰烬共生：往生咒怨
当老齐的指尖触碰到炉内的灰烬时，时空静止了。他看见自己的身体正在纸化：皮肤变成桑皮纸，骨骼化作竹篾，血液凝成墨线，仿佛他本就是由纸扎而成的怪物。焚化炉外传来新年钟声，七张纸人的灰烬在空中重组，拼凑出1958年纸厂全体工人的“往生牌位”，那是他用无辜生命换来的“荣耀”。
护林员老张突然尖叫起来，他看见老齐的影子正在脱离本体，那影子抱着纸扎娃娃，娃娃脸上交替浮现林淑琴和小满的面容，腰间系着1999年雪崩遇难者的“引魂幡”。当第一缕晨光穿透纸灰时，焚化炉内只剩七枚铜铃铛，每个都刻着不同年份的“忌日令”，仿佛在诉说着他一生的罪恶和惩罚。
终局抉择：生死轮回
老齐的耳边响起了两个声音，一个是来自地狱的召唤，一个是来自天堂的救赎：
选项一：拥抱影子
老齐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吸引着他向影子走去，那影子仿佛是他内心的黑暗面，充满了诱惑和毁灭的力量。如果他选择拥抱影子，或许能解脱一生的罪恶和痛苦，但也将永远沉沦在黑暗之中，成为真正的纸扎怪物。
选项二：点燃铜镜
三面铜镜在晨光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如果他选择用最后的力气点燃铜镜，或许能借助镜中的往昔力量来对抗影子，重获新生。但这也意味着他将面对自己一生的罪恶和惩罚，承受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老齐的目光在影子与铜镜之间疯狂跳动，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知道，无论选择哪条路，都将改变他一生的命运，让他永远无法逃脱这灰烬回魂的终极恐怖。
若选择拥抱影子：老齐的身体逐渐被影子吞噬，他的皮肤、骨骼、血液都化作了纸扎的材料，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纸扎怪物。他的灵魂被困在纸扎中，永远无法解脱，只能在黑暗中徘徊和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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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选择点燃铜镜：铜镜在晨光中猛烈燃烧起来，释放出强大的力量将影子击退。老齐感到一股暖流涌入心田，他的身体逐渐恢复了正常，心灵也得到了净化。然而，他也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他必须面对自己一生的罪恶和惩罚，用余生来赎罪和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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