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好香啊！太香了！”
“你这烤串怎么卖的？给我来五十串！”
“我要一百串！今天我包圆了！”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一张张钞票和一个个付款码争先恐后地递到他面前。
徐问吓得手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夹子扔了。
这场景，怎么跟电影里的丧尸围城似的？
他感觉自己再不控制一下场面，这群人能把他连人带车给生吞了。
“十块一串，猪肉，羊肉十五，牛肉二十。”他清了清嗓子，报出了价格。
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半秒。
“什么？这么贵？”
“抢钱啊这是！”
“走走走，吃不起。”
人群“呼啦”一下散去了一大半，只剩下零零星星几个还在犹豫。
徐问暗暗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价格是最好的过滤器。
“咳，”
他再次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为了保证品质，今天开始，每人限购十串。”
“凭什么！”刘月眉第一个不乐意了，她刚付完钱，听到这话立刻炸了毛，“昨天还是二十串呢！怎么今天就变十串了？老板你不能搞区别对待啊！”
这烤串香得要命，买少了回去根本不够分，那简直是天大的损失！
“情况有变。”徐问瞥了她一眼，语气不容置喙，“你们今天的照旧。从明天开始，所有人，一视同仁，每人，最多十串。”
小丽的心脏“砰砰”狂跳，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限购十串？从明天开始？
那岂不是说，今天，就是唯一一次能买到二十串的机会了？
“老板……”小丽鼓足了勇气，声音细若蚊蚋，却异常坚定，“我……我也想买二十串！就今天一次，行吗？”
刘月眉一听，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这丫头开窍了！
她可没时间等徐问慢悠悠地思考，万一这老板是个铁面无私的主，拒绝了小丽，那自己这三十串说不定也得泡汤。
夜长梦多！
“扫你了！”刘月眉动作快如闪电，手机付款码对准徐问的二维码，“滴”的一声，三百多块钱瞬间到账。
她甚至不等徐问反应，一把从他手里抢过那一大把还带着滚烫温度的烤串，扭头就对小丽和另一个同事喊。
“愣着干嘛？跑啊！”
话音未落，她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人群。
小丽和另一个女同事彻底被她这番行云流水的操作惊得目瞪口呆，愣在原地两秒，才反应过来。
“月眉姐等等我！”
两人也顾不上跟徐问再磨叽，付了钱，一人抓过十串烤串，拔腿就追了上去。
跑出老远，小丽才气喘吁吁地停下，看着手里那沉甸甸的十串烤串，心里五味杂陈。
香是真香，可后悔也是真后悔。
十串，太少了！
她几乎能预见到，这个不起眼的小摊，很快就会成为这条街，不，是整个工业区最炙手可热的传说。
以后别说二十串，能不能抢到这限购的十串，都得看运气和手速了。
“月眉姐，你真是……”小丽哭笑不得。
“这叫先下手为强！”
刘月眉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战利品，油光蹭了她一手，她却毫不在意地舔了舔手指，满脸幸福。
“跟你们说，这玩意儿，以后就是硬通货！”
三人笑闹着离去，而徐问的摊位前，刚刚被价格劝退的人群，又一次黑压压地围了上来。
之前散去，是因为觉得贵，可刘月眉三人那副抢到宝的架势，和空气中那股愈发蛮横的香味，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老板，给我来十串！”
“我也要十串！猪肉的！”
“还有我！我付钱了！”
徐问看着眼前晃动的人头和递过来的手机，头皮一阵发麻。
他只想安静地摸个鱼，完成系统任务，怎么就搞得跟开演唱会似的？
没办法，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深吸一口气，索性抛开所有杂念，双手化作幻影，抓串、上架、翻面、撒料……
整个人如同一台精密的烤串机器，开始了疯狂的输出。
“滋啦——滋啦——”
果木炭的爆裂声，油脂滴落的燃烧声，与肉香混合在一起，谱写出一曲最原始的交响乐。
这股霸道而不讲理的香气，仿佛拥有生命，长出了翅膀，越过人群，飘向几十米外烧烤王的摊位。
王老板的摊位前，原本还算坚挺的队伍，此刻人心浮动。
一个刚排到队首的工人，本来张嘴就要喊“老板，来二十串羊肉”。
话到嘴边，却被那股钻入鼻腔的异香勾走了魂。
他猛地吸了吸鼻子，眼神瞬间迷离。
“老板……”他迟疑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改了口，“先……先给我来五串尝尝。”
“好嘞！”王老板正忙得满头大汗，压根没注意到客人的异样，随口应着。
他招呼完这个，抬头想问下一个人要什么，却发现后面排队的几个人，全都伸长了脖子，像一群望月的土拨鼠，齐刷刷地朝着一个方向张望。
“看啥呢？”王老板心里犯起了嘀咕。
他哪里知道，他的鼻子早已被自己摊位上那些“科技与狠活”调料的浓烈气味熏得麻木迟钝，根本分辨不出空气中那股纯粹到极致的肉香。
可食客们的味蕾和嗅觉是诚实的。
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边飘来的，是顶级食材与神级手艺碰撞出的灵魂之香；
而眼前的，不过是一堆工业香精堆砌出的虚假繁荣。
这种差距，就像一个是维也纳金色大厅的交响乐，另一个是村口大喇叭放的土味DJ，高下立判。
“不排了不排了，那边那个好像才是正宗的！”
“走走走，闻着味儿就知道，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队伍里，一个人脱离，就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很快，第二个，第三个……
越来越多的人放弃了等待，循着那致命的香味，加入了徐问摊位前那条更长的队伍。
王老板正专心致志地给肉串刷着红得发亮的辣油，突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
“老板，不好意思，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