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带着异能穿年代,全家逆袭奔小康 >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换源:


       赵建军是连滚带爬跑回村支书家的。

他那身平时拽得二五八万的的确良褂子,此刻被划开了好几个口子。

胳膊上的血顺着刺痕往下淌,滴在土路上洇出一串暗红的点。

“爹!爹!”他一头撞进院子,对着正蹲在石碾子上抽烟的赵老栓哭喊。

“林小满那小贱人她不是人!她会妖法!”

赵老栓把烟锅往碾子上磕了磕,烟灰簌簌落在他补丁摞补丁的裤腿上。

“嚎啥?天塌了?”他眼皮都没抬,语气里透着不耐烦。

“比天塌了还严重!”赵建军扑过去,把流血的胳膊凑到他爹眼前。

“您看!这是那葡萄藤弄的!它活了!真活了!跟长了眼睛似的,专往我身上缠!”

赵老栓这才眯起眼,仔细瞅了瞅儿子胳膊上的伤。

纵横交错的红痕里嵌着细小的刺,确实像是葡萄藤刮打出来的。

他眉头拧成个疙瘩,心里犯开了嘀咕。

林家那丫头,前阵子还跟个闷葫芦似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怎么突然就敢跟建军叫板了?

还闹出这么邪门的事。

“走。”赵老栓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把烟锅往腰里一别。

“我倒要看看,她林家是长了几个脑袋,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样。”

他没喊民兵,却叫上了两个本家侄子——都是村里出了名的愣头青。

几人往林家走时,赵老栓故意扯开嗓子:“有些人啊,穷疯了就想歪门邪道,真当生产队没人管了?”

这话跟抛了块石头进平静的水潭,没一会儿就引了七八个看热闹的村民,远远地跟着,交头接耳地往林家挪。

林大山正在院里编筐,听见院外的动静,手里的篾条“啪”地断了。

他抬头看见赵老栓带着人堵在门口,脸“唰”地白了,手里的半截篾条掉在地上。

“赵……赵支书,您这是……”他结结巴巴地问,声音都在发颤。

赵老栓没理他,径直闯进院子,那双三角眼在院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院角的葡萄藤架上。

那葡萄藤蔫巴巴的,藤条细得像麻绳,叶子卷着边,上面还挂着几片被风吹焦的枯叶。

怎么看都是棵快枯死的老藤,哪有半分“活了”的样子。

“林小满呢?”赵老栓扯着嗓子喊,那声音能穿透三间土坯房。

“叫她给我滚出来!”

林小满从屋里走出来时,手里还攥着块粗布帕子,刚给奶奶擦完嘴角的药渍。

她站在屋门口的台阶上,没往前走,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赵老栓。

“赵支书找我有事?”她的声音不高,却稳稳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你跟建军咋回事?”赵老栓往葡萄藤那边撇了撇嘴。

“他说你这破藤成精了,还伤了人?”

“他上门要拉我去他家当媳妇,我不乐意,推搡的时候他自己撞到藤架上了。”林小满说得平淡,眼神里没带半分怯意。

“赵支书是村干部,总不能不清楚,买卖婚姻是犯法的吧?”

“你胡说!”赵建军在一旁跳脚,指着胳膊上的伤。

“明明是你使了妖法!这藤就跟长了嘴似的,专往我肉里扎!”

“哦?”林小满挑眉,目光扫过那棵蔫藤,又落回赵建军身上。

“那可奇了,这藤在我家长了五年,平时连只鸡都吓不跑,怎么偏到你这儿就成精了?莫不是你做了啥亏心事,自己吓自己?”

围观的村民里有人低低地笑出了声。谁不知道赵建军在村里的德行?

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被他欺负过的人家能从村头排到村尾。

赵老栓的脸色沉了沉。

他本来想借“藤条成精”这事拿捏林家,最好能把林小满那丫头名声搞臭,到时候别说换粮食,怕是求着嫁进赵家都有可能。

可眼下这藤安安静静的,实在挑不出错处。

他眼珠一转,换了个说辞:“就算是意外,你拒婚总是真的吧?建军好心好意提亲,你不答应也就罢了,还伤了人,这就是你的不对!”

“好心好意?”林小满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用三十斤玉米面换个媳妇,这叫好心好意?赵支书要是觉得这合理,不如把你家姑娘也拿出去换换?”

这话戳得赵老栓脸皮直抽抽。

他家里确实有个待嫁的侄女,平时宝贝得跟啥似的,哪舍得拿出去换粮食。

“你个小丫头片子,牙尖嘴利的!”赵老栓被噎得没话说,干脆耍起了横。

“我看你就是搞封建迷信!想用这些歪门邪道糊弄人!”

“封建迷信?”林小满往前迈了一步,站到了平地上,离赵老栓不过两步远。

“赵支书这话要是传到公社,怕是要被批评吧?新社会讲究科学,您身为村干部,怎么能张口闭口就是妖法、成精?”

她这话像根软刺,不声不响地扎进了赵老栓的软肋。

这年头,干部要是被扣上“宣扬封建迷信”的帽子,那可是要丢乌纱帽的。

赵老栓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指着林小满的手都在发抖:“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只是讲道理。”林小满迎上他的目光,丝毫不让。

“赵建军逼婚在前,动手在后,我反抗自卫,合情合理。要是赵支书非要颠倒黑白,那我就只能去公社问问,看看这事到底是谁的错。”

她这话一说,赵老栓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真闹到公社,先不说逼婚的事占不住理,单是他儿子平时的劣迹,就够公社干部喝一壶的。

到时候别说帮儿子出气,怕是连他这支书的位子都得悬。

“好,好得很!”赵老栓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林大山,管好你家丫头!别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

说完,他狠狠瞪了赵建军一眼,转身就走。

那两个本家侄子赶紧跟上,临走时还不忘恶狠狠地剜了林小满一眼。

赵建军不甘心,还想再说啥,被赵老栓回头一脚踹在屁股上:“还不走?等着留这儿丢人现眼?”他这才捂着胳膊,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看热闹的村民见没热闹可看,也三三两两地散了,只是走的时候看林小满的眼神都变了。

有好奇,有敬畏,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忌惮。

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林大山看着林小满,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最后就憋出一句:“你……你刚才那样,太险了。”

“不险,他不敢真把事闹大。”林小满捡起地上的篾条,递还给父亲。

“爹,以后他们再来闹,别怕。”

林大山接过篾条,手指都在抖,却重重地点了点头。

王秀莲从屋里探出头,看了看院外,又看了看林小满,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啥,转身回屋烧火去了。

只是烧火的动静比平时大了不少,柴火在灶膛里噼啪作响,像是在替她表达着什么。

林小满没在意这些。

她走到葡萄藤架下,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那根蔫巴巴的藤条。

指尖传来熟悉的暖流,藤条在她触碰下,竟微微颤了颤,卷着的叶子舒展了一丝丝,露出点鲜嫩的绿意。

她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这异能还听她的话。

刚才赵老栓在的时候,她刻意压着没让藤条有动静,就是怕真被扣上“封建迷信”的帽子。

还好,赌对了。

只是……

林小满抬头望向村口的方向。

赵老栓今天吃了亏,绝不会善罢甘休。他是村支书,想找林家的麻烦,有的是办法。

她低头看着掌心,那里仿佛还残留着藤条的触感。

这双能催生植物的手,是她的依仗,或许……也是祸根。

正思忖着,眼角的余光瞥见村口大槐树下站着个身影。

是村里的知青,陆明野。

他背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像是刚从外面回来,就那么远远地站着,目光落在她这边,深邃得看不透。

四目相对的瞬间,陆明野像是被烫到似的,立刻移开了目光,转身快步往知青点走去,背影很快消失在拐角。

林小满皱了皱眉。

这人怎么在附近?

他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一阵风吹过,葡萄藤的叶子轻轻晃了晃,像是在无声地提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