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带着他的戒指,穿越到他的前世 > 第七章 :药王谷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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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王谷的晨光裹着草木清气,如经晨露浸润的薄荷,飘进苏然的竹屋。她早已习惯这样的日子:天刚露鱼肚白,便随药农老张头去后山采药,薄霜覆路,踩上去咯吱作响,露水打湿裤脚,走久了又被体温烘得温和;正午烈日当头,在晒药场翻晒艾草、薄荷,指尖沾着草木涩香,连呼吸都裹着清苦药味;傍晚收工,白衡子的药铺仍亮着灯,她便搬来小板凳,在旁认药谱、听老者讲药材性情,平淡日子里满是安稳。

这天午后,药庐最后一位风寒患者喝完药,赞着“白药王的药真灵”,揣着药包离去。苏然收拾脉枕,棉布枕套还留着药气;案上药碾子沾着苦杏仁末,旁边陶罐飘出甘草甜香,在铺内弥漫,格外安心。

忽然,药庐外传来沉稳脚步声——不是山民草鞋的“沙沙”声,而是带着皮革与铁器质感的“笃、笃”声,节奏分明,透着练家子的劲。苏然抬头,见粗布门帘被掀开,一道身影立在门口。

来人穿玄色劲装,麻布衣料紧实,袖口、裤脚用皮绳束起,利落干练。肩上深色披风沾着尘土,还勾着干枯草叶,显是赶了远路。腰间佩剑未卸,鲨鱼皮剑鞘泛着暗光,剑柄铜饰擦得锃亮。他面容不算出众,却有行伍之人的锐利,眉骨高挺,眼神如磨过的刀,扫过铺内时,空气似凝了一瞬。

将士的目光掠过药架上的药罐、墙上的药锄药篓,最终落在低头擦药秤的白衡子身上。白衡子穿月白长衫,挽着袖口,露着清瘦却有力的手腕,正用软布擦拭黄铜秤星。将士立定拱手,声音洪亮却有礼:“请问谁是白衡子药王?”

白衡子抬眸,眼中波澜不惊,长眉微挑,手中药秤悬在半空,秤砣轻晃:“我就是。”声音不高,却透着让人不敢轻慢的沉静。

将士神色更显郑重,弯腰更深:“属下是京城顾家军护卫,姓赵。我家顾将军正在上山,特来求医,属下先行通报。将军有要事相求,恳请药王援手。”语气里满是恳切。

白衡子把药秤绳绕在手上,挂回墙上木钩,秤杆与木钩相撞,“叮”的一声格外清晰:“不知何事,能让顾家军专程跑一趟?”

赵护卫面露难色,皱眉道:“此事重大,属下不便多言,请容将军亲自说。”

白衡子点头不再追问,转头对苏然道:“丫头,进屋煮茶,等将军到了端出来。”说的是后堂不常用的青瓷茶具,还有陶瓮里的云雾茶——那是去年从江南捎来的,平日从不舍得喝。

“好。”苏然放下活计进了后堂厨房。灶上铜水壶还温着,是清晨的山泉水。她取出杯沿描着竹叶纹的青瓷茶具,用热水烫过,从陶瓮里捻出一小撮云雾茶。卷曲的墨绿色茶叶遇温水慢慢舒展,如水中绽放的花,清冽茶香混着前堂药气,格外安宁。可苏然守在炉边,看着水壶泛细泡,心里却打鼓:顾家军的将军?是传闻中战功赫赫的顾淮远吗?他为何来深山求医?是自身患病,还是另有要事?她不敢多想,只觉茶香里掺了丝紧张。

前堂中,白衡子坐在老旧竹椅上,椅面竹片已磨得光滑。他指尖轻叩桌面,节奏缓慢,目光落在药铺门口蜿蜒上山的石板路尽头——那里被树冠遮蔽,只漏出一小片天空。他神色平静,眼角皱纹藏着淡然,却有不易察觉的探究。阳光斜照进来,在他银白须发上镀了层淡金。赵护卫立在一旁,身姿笔挺,双手按在剑柄上,眼神警惕地留意门外,身上的肃杀之气与药铺的平和格格不入,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