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灵异小说 > 大清当债仙 > 第十章 银票假钞
换源:


       我叫路小路,刚从窑姐的花船火海里爬出来,手里攥着半片债王的银面具,掌心还在渗血。

阿飘把血账本摊在船板上,朱砂红字一闪一闪,像催命的霓虹灯——

债务人:伪银票鬼·孙印

本金:五十两

利息:九九八一十七两(别问我怎么算出来的,鬼的复利不讲武德)

抵押物:无,但债王用这批假钞“买鬼命”,我得在三日内把印版废了,否则我的生辰八字就真成流通货币了。

老靳蹲在船头磨骨牌,刀口一样的风刮过去,十八张人脸齐声打哈欠。

“通州万利号,明夜子时开库验票,孙印会亲自押印。想活,就把印版偷出来;想死,就把脑袋送进去。”

我叹气:“怎么每次二选一都这么极端?”

老靳耸肩:“极端才刺激。”

万利号钱庄白天是正经买卖:铜钱叮当、银锭闪光、账房打算盘打得像暴雨。

夜里,它切号“阴库”——专收阳寿、专放高利贷、专洗假银票。

门口对联写得直白:

上联“真银买阳寿”

下联“假钞换鬼命”

横批“债王笑纳”

子时一到,红灯变绿,活人退散,死人排队。

我穿着蓑衣、压低斗笠,混在“鬼客”里。

队伍前头,一个无头鬼捧着自己脑袋当灯笼,脑袋嘴里叼着张银票,票面一百两,水印却是我身份证照片,别提多瘆人。

守库的是两只铜貔貅,眼睛嵌着碎银,见票放行。

我把提前准备的“阴司通关券”递过去——券是驴精金瓜子融的,铜貔貅闻了闻,口水滴答,给我让了条缝。

金库在地下三层,青砖拱顶,四壁嵌满银锭,烛光一照,闪得人睁不开眼。

正中央摆着一张紫檀案,案上端端正正供着一方铜印——

“孙印宝钞”四个篆字,像四张嘴,等人喂血。

印旁坐着个瘦长鬼影,青白面皮,十指焦黑,正是伪银票鬼孙印。

他正用朱砂笔在票面上勾魂,每勾一下,票上就多一行生辰八字,像条形码。

我站在暗处,听他嘴里叨叨:

“路小路,甲戌年七月七日子时,阳寿折算银一百二十两,票号:债王特供。”

我头皮炸麻:原来我早被预售了。

偷印版需要三样东西:

1.孙印的血——他是印灵,血是密码;

2.骨牌钥匙——老靳那十八张人脸里,有一张是前朝户部库官;

3.断魂剪——阿飘给的,专剪“因果线”。

计划简单粗暴:

我假装送外卖——地府版,给孙印送“加印夜宵”。

夜宵是一碗孟婆汤兑朱砂,喝一口,记忆断片三息。

三息足够我抽印、剪线、跑路。

“孙老板,夜宵来了!”

我把汤碗举过头顶,碗底暗格藏着断魂剪。

孙印抬头,眼珠滴溜溜转,鼻子先凑到碗边,闻见孟婆味,皱了皱眉。

“老子不爱喝汤。”

我心一凉,正想硬灌,旁边无头鬼突然打了个喷嚏,脑袋掉在地上,“咕噜”滚到我脚边。

孙印被喷嚏声分神,我趁机把汤往前一递:“新品,忘忧朱砂,喝一口,印版不磨手。”

孙印犹豫半秒,端碗就灌。

一息。

我左手抽印版,右手摸骨牌。

两息。

印版离案,因果线显形,像一根红线拴着孙印手腕。

三息。

断魂剪“咔嚓”一声,红线崩断,孙印整个人定格,像被按了暂停键的僵尸。

得手!

我抱着印版转身就跑,脚下一滑,踩到无头鬼的脑袋,“噗通”摔了个大马趴。

印版飞出去,在半空旋转,眼看就要落地,被一只手稳稳接住。

银面具、黑长衫,债王第二次现身。

“路小路,偷东西可不好。”

声音像两块碎银摩擦,又冷又脆。

我翻身爬起,骨牌自动飞出,十八张人脸围着我旋转,像一面人皮盾。

债王掂了掂印版,随手一抛,印版在空中炸成铜屑,铜屑又凝成一张新银票。

票面金额:

“路小路全部阳寿 三生三世劳役”

水印:债王笑脸。

孙印此时醒了,见印版炸了,发出一声尖叫,身体像漏气皮球,迅速干瘪。

他扑向债王:“你答应保我印版周全!”

债王抬手,掌心翻出一张假钞,轻轻一弹,假钞贴到孙印额头上。

孙印瞬间定住,皮肤泛起油墨光,片刻后化成一张“人皮银票”,软塌塌落在地。

票角写着:

“面值五十两,已兑付,作废。”

我看得脚底发寒:原来债王的假钞不仅能买鬼命,还能把鬼变成票。

债王转向我,指尖夹着那张新鲜出炉的“三世劳役票”,语气温柔:

“签了它,你欠我的一切就清零。”

我冷笑:“签你妈。”

债王不恼,只是轻轻一叹,票子无火自燃,火光里浮现无数熟悉面孔:

吊死鬼、驴精、白莲圣女、柳绾绾……

他们全被印在票面上,像一张张邮票,脸被拉伸扭曲,嘴里齐声喊:

“签了吧,签了吧……”

我脑袋“嗡”的一声,差点跪下。

阿飘突然在背后掐我人中,疼得我直抽冷气。

“路小路,别听!火是幻术!”

我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出去,幻火被血浇灭,人脸惨叫着消散。

趁债王抬手挡血,我抄起断魂剪,对准自己手腕“咔嚓”剪下去。

不是自杀,是剪那根看不见的因果线——

线一断,债王手里的票子失去依凭,“噗”地化成灰。

债王第一次皱了眉,银面具裂出细纹。

“很好,你学会用自残对抗资本。”

我咧嘴笑:“自残不花钱,你管不着。”

铜貔貅听到动静,咆哮冲来。

老靳骨牌飞出,砸在貔貅脑门,“当啷”一声,碎银四溅。

“走!”

他拉着我,阿飘断后,三人一路狂奔,冲破鬼客队伍,跳窗、翻墙、落水一气呵成。

背后,债王的声音远远追来:

“三日后,龙脉抵押,不见不散。”

回到船上,我瘫成烂泥。

怀里却多了一块铜印碎片——

刚才爆炸时,我顺手抓的,上面残存“孙印”半个字。

阿飘把碎片嵌进血账本,账本立刻浮现一行新字:

“银票假钞案,印毁,债王假钞链断裂,功德 10,累计:25/30。”

我苦笑:“债王越逼越紧,下一步就是龙脉了。”

老靳把骨牌在掌心翻了个面,露出最后一张空白人脸:

“那就把龙脉,也写进我们的账。”

夜深,运河无风。

我躺在船头,手里掂着那片铜印,月光下泛着冷光。

脑海里反复回荡债王那句话:

“龙脉抵押,不见不散。”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绳印,只剩三十四天。

我咬牙,对着月亮竖起中指:

“不见不散?行,老子提前去拆你台!”

第十章,完。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