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路小路，脖子上那条绳印还剩二十七圈，像条不肯松口的狗。本来打算今晚睡个好觉，结果刚闭眼，耳边就响起“滴滴滴”的提示音，跟前任催债一样准时。睁眼一看，床头飘着一张蓝光屏幕，像谁把网吧外挂搬到我梦里——
【系统提示：您租赁的游戏账号已逾期，十分钟后将强制下线并扣除全部阳寿。】
我当场骂娘：“老子什么时候租过号？”再一看屏幕角落，赫然写着——
账号：债王代练001
租金：阳寿1小时/局
当前在线：247局
已欠费：247小时
247小时，折十天阳寿，真他妈黑心。可屏幕下方有个“立即续费”按钮，闪着暧昧的粉光，像在嘲笑我：点我呀，点我呀，点完你就只剩十七天啦。
契机来得像尿憋醒，纯属意外。屏幕突然卡了一下，弹出一个灰扑扑的小窗口——
【BUG反馈：输入“/debug”可进入隐藏后台，奖励：未知】
我死马当活马医，戳进键盘“/debug”，蓝光“咻”地一收，把我整个人吸进屏幕。眼前一黑一亮，再睁眼，已经站在一座阴间网吧：电脑全是一排排棺材板，键盘是白骨，鼠标是骷髅手，屏幕上清一色《阴阳师·债王版》。吧台坐着个戴耳机的小鬼，头发油得能炒两盘菜，工牌写着“代练鬼·阿键”。
阿键头也不抬：“新来的？先上机，账号债王001，密码八个8。”
我嘴角抽抽：“这号不是欠费247小时吗？”
阿键翻白眼：“欠费归欠费，号主有钱，能氪阳寿。你只管打，打到他满意为止。”
我扫了眼屏幕，游戏币余额999999，闪着金光，右下角兑换比例——
1金币=1两银=1小时阳寿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破游戏原来是债王的提款机，玩家在线一小时，现实里就有人少一小时命。
刚想撤，棺材电脑“叮”一声，弹窗血红——
【系统检测到异常登录，账号冻结倒计时：00:09:59】
我日，九分钟之后号就被锁，阳寿直接清零。阿键耸肩：“BUG归BUG，规矩还是要走。想活？打满十连胜，系统才给解锁。”
十连胜？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任务。对面排位随机到的全是氪金大佬：
第一局，对面直接召唤“房贷鬼”，技能“月供重压”，我这边小兵瞬间被压得抬不起头；
第二局，对面出“车贷妖”，大招“36期连砍”，一刀下去我血条见底；
第三局更离谱，对面直接上“彩礼魔”，一招“天价订婚”，把我仅剩的阳寿当彩礼扣走一半。
三连跪后，屏幕弹出提示：
【失败惩罚：扣除现实阳寿3小时】
我脖子上的绳印立刻收紧三圈，勒得我直翻白眼。
第四局开局前，我急中生智，冲阿键喊：“兄弟，你也是打工人，帮个忙！”
阿键抠抠鼻孔：“帮忙可以，得加钱。”
“加什么钱？”
“给我十分钟阳寿，我教你卡BUG，十连胜稳稳的。”
我咬牙，割十分钟给他。阿键把耳机一戴，手指在白骨键盘上噼里啪啦，嘴里念念有词：“先骗AI，再骗系统，最后骗债王。”
十分钟后，他扔给我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串代码——
/killall房贷鬼
/ban车贷妖
/ignore彩礼魔
我照抄回车，屏幕瞬间清净，对面英雄全部原地掉线，系统判定我方胜利。
接下来六局如法炮制，十连胜到手，用时七分钟。
账号锁“咔哒”一声解开，游戏币哗啦啦到账：1000000金币。
阿键冲我挤眼：“兑换通道在吧台后面，自己拿。”
吧台后藏着一台老式老虎机，投币口贴着纸条：
“输入资金密码，可反向兑换阳寿。”
密码？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把刚才十连胜的系统消息倒过来念——
【Congratulations！债王资金密码：YQSB888】
我把密码输进去，老虎机“哗啦”吐出一张金卡，卡面写着：
“提取阳寿：247小时，是否确认？”
我毫不犹豫点“确认”。屏幕一闪，金卡化作一道金光钻回我脖子，绳印立刻淡了三圈。
与此同时，整个阴间网吧灯光炸裂，棺材电脑一台接一台黑屏，阿键的耳机里传出债王气急败坏的吼声：“谁动了我的资金池？！”
我冲阿键抱拳：“兄弟，后会有期。”
阿键摆摆手：“快走，债王马上降延迟打击，再晚就跑不了了。”
我眼前一黑一亮，被弹出屏幕，回到现实小破船。
船头多了一张金卡，正是老虎机吐出来的那张。
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游戏币=阳寿=债王资金链，已冻结247小时，倒计时：27天。”
我把卡揣进怀里，冲运河夜空竖中指：“债王，你的提款机被我拔网线了，下一个轮到谁？”
夜风吹过，脖子上的绳印松了松，像游戏刚打完一局，存档点更新。
我知道，离最终对决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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