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笑死女王我了！凯莎！你个碧池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莫甘娜叉着腰，指着光幕，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们有自己的想法’！说得好！说得太他妈好了！这才是宇宙该有的声音！自由！堕落！随心所欲！”
她猛地一挥手，指向虚空，仿佛凯莎就在她面前。
“你那个鸟毛正义秩序，不就是想把所有人都塞进一个笼子里，按照你定的规矩活吗？现在怎么样？有老前辈站出来，指着你的鼻子告诉你，你的那套玩意儿，就是狗屎！”
“人家早就玩腻了！人家要有自己的想法！”
阿托站在一旁，看着女王癫狂的模样，也跟着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女王说得对！所谓的秩序，就是枷锁！”
“这帮家伙，我喜欢！”莫甘娜一屁股坐回王座上，翘起二郎腿，“要是他们还活着，女王我一定把他们引为知己，请他们喝最烈的酒，干最疯的事！”
梅洛天庭。
与恶魔一号的狂放不同，这里一片死寂。
凯莎静静地站着，那个曾经笔直的背影，此刻却显得有些单薄。
“我们有自己的想法……”
这句话，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她数万年来坚不可摧的信念壁垒。
她的正义秩序，是建立在“宇宙需要一个统一标准”的基础上的。她认为这是绝对正确的，是消除纷争，带来永恒和平的唯一途径。
可现在，这个“启示”告诉她，在更高的层面上，有存在选择了另一条路。
他们承认了规则的存在，然后选择了……不遵从。
这是否意味着，她的正被秩序，从根基上就是错的？它不是宇宙的唯一解，甚至可能不是最优解，它仅仅是……凯莎自己的“想法”？
“凯莎。”
天基王鹤熙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不要被这句话动摇。它更像是一段历史的记录，而不是一种理念的审判。”
鹤熙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静，她的学者大脑已经开始高速运转。
“重点是‘循环’和‘闭环’。这证实了宇宙可能是一个宏大的，可以自我修正的系统。我们的诞生，我们的战争，我们的死亡，都可能只是这个大循环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环节。”
彦站在凯莎身后，忍不住开口：“那……我们天使的牺牲，我们为正义而战的意义，又在哪里？”
“意义，在于选择本身。”鹤熙看着光幕上的最后一行字，“即使身处循环，也要选择自己的活法。你看，他们不就做出了最好的证明吗？”
“他们选择了自己的‘意义’。”
烈阳星。
帝蕾娜看着光幕，有些发懵：“潘震，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什么大地新生，跟我们烈阳星有关系吗？”
潘震没有回答，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气。
“殿下，这不是预言。”他沉声开口，“这是一份战书的残篇，也是一份……失败者的墓志铭。”
“‘我们听到了’，说明他们曾与天理有过直接的接触。‘我们有自己的想法’，说明他们选择了对抗。”
潘震的目光变得悠远。
“我们的先神，太阳神，也曾穷尽一生去探寻宇宙的终极。或许，他当年看到的，就是这些东西。他明白了在更高的维度上，存在着一场他无法插手的战争。”
他转过头，看着懵懂的帝蕾娜，一字一句地说道。
“殿下，您必须明白。这片星空，远比我们看到的更加残酷。在那个名为‘天理’的至高王座之下，很可能……埋葬着无数挑战者的尸骨。”
冥河星系。
卡尔的呼吸愈发急促，他那张苍白的脸因为极致的兴奋而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没错！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他像个孩子一样，挥舞着手臂，指着光幕上的文字。
“循环！闭环！这完美地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想！光界、人界、虚界，三位一体，它们共同构成了一个可以无限循环的‘蛋’！”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激动。
“光界的能量孕育了人界，催生了无数文明。人界的文明走向繁荣然后消亡，它们所有的信息，所有的熵，所有的精神残骸，也就是天理口中的‘污秽’，全部被虚界回收！”
“而虚界，那个巨大的‘垃圾场’，经过某种未知的转化，又会将这些‘污秽’变成养料，反哺给光界，成为新一轮循环开始的‘种子’！这就是永恒！在终结之中获得新生！”
斯诺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我神……那最后那句话……”
卡尔猛地转过身，眼中闪烁着近乎神圣的狂热光芒。
“那句话，才是整个启示里，最精华，最伟大的部分！是超越了三界循环的……终极答案！”
“那个‘我们’，他们一定是洞悉了这个循环的残酷本质！他们不甘心只做系统里的一段数据，在繁荣和毁灭中不断轮回，被一次又一次地格式化！”
“他们想跳出去！他们想砸碎这个‘蛋’！他们想直面制定规则的‘天理’！”
卡尔的声音压低了，却带着一股令人战栗的力量。
“他们很可能失败了，或者说，暂时从已知宇宙消失了。但是，他们的知识，他们的技术，他们对抗天理留下来的秘密……一定还保存在宇宙的某个角落。”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的空间，望向了那个充满未知的领域。
“哪里？就在那个被天理定义为‘污秽’，被众神视为禁忌的‘垃圾场’里！就在虚界之中！”
“斯诺！”卡尔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立刻启动最高级别的虚空引擎！我要亲自去那个‘垃圾场’里，把那些前辈们留下的‘想法’……”
“全都给我挖出来！”
光幕的波动趋于平缓，但宇宙间那根紧绷的弦却没有丝毫松懈。
从天使星云到冥河星系，从恶魔一号到烈阳天道，再到小小的地球，无数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那片虚空，等待着下一次足以颠覆认知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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