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从小媳妇卖身葬夫开始 > 第41章 打蛇打七寸
换源:


       “这个…这个,姓吴的没说…大概是等匪患平息吧…”

秦明死死地盯着对方的眼睛,突然问道:“你帮着姓吴的干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儿,手里应该留了点保命的东西吧?就好比…账簿?书信?”

苟孝仁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没…没有…秦爷说笑了…小的哪有那个胆子…”

秦明从对方闪躲的眼神里便判断出,苟孝仁撒谎了,短刃往前一送,血从苟孝仁的脖子上流了出来。

“苟师爷没有讲实话啊,你是想试试秦某的刀快不快,是吗?”

死亡来袭,苟孝仁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饶命,秦爷饶命,我说,我说…小的手里确实有一本账簿…上面全是吴德昌让我经手的…不太方便入公账的银两往来…就藏在我家书房那幅猛虎下山的画作后面。”

“你的命保住了!”秦明满意地点点头,“现在,写一张字据。”

“字…字据?”

“就写:苟孝仁受县丞吴德昌指使,敲诈勒索靠山屯百姓,巧立名目收取‘防务捐’,事成之后,所得钱财与吴德昌二八分账。因惧怕事情败露,特留此证。签字画押!”

苟孝仁吓得魂不附体:“这…要是让吴德昌知道了…他会杀了我的!”

“你要是写,老子现在就杀了你。”秦明的短刃微微用力。

“我写!我写!”苟孝仁魂飞魄散,接过秦明递过来的笔墨、纸张以及印泥,颤抖着手,按照秦明的口述,写下了字据,并按上了红手印。

秦明吹干墨迹,仔细收好这张足以让苟孝仁和吴县丞身败名裂的铁证。

“苟师爷,今晚之事,若敢泄露半句,或者日后还敢找靠山屯的麻烦……”秦明凑近他耳边,声音如同地狱来的寒风,“这份字据和你的账本,就会出现在知府衙门的公堂上。到时候,不用秦某动手,吴德昌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全家。明白吗?”

“明…明白…好汉饶命…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苟孝仁磕头如捣蒜,裤裆里一片湿热,一股骚气传了出来。

秦明鄙夷地看了对方一眼,与黄树良迅速清理了一下现场。

又将昏迷的红芍抬到榻上摆好,制造出她醉倒的假象。

随后,两人与接应的蔡墩二人汇合,趁着夜色悄然离去。

有栓子在,自然知道苟孝仁的家在哪,几个人先到苟家取来账簿,然后秦明四个连夜返回了靠山屯。

这一边,直到秦明等人离开许久,苟孝仁才瘫软在地,望着昏迷的红芍和空荡荡的房间,仿佛做了一场噩梦。

但他脸上那丝细微的伤口以及那份索命的字据,都无比真实地提醒他,他彻底栽了,栽在了一个他瞧不起的底层军户手里。

从此,秦明的名字,成了他最大的噩梦,唯恐避之不及。

---------

打蛇打七寸。

控制住苟孝仁这个具体执行者,就等于掐断了吴德昌伸向靠山屯的黑手,至少能换来一段时间的安宁。

但这还远远不够。

吴德昌只是暂时被“匪患”和苟孝仁的突然“老实”绊住了手脚而已。

秦明下定决心,必须利用这段宝贵的时间,更快地发展壮大!

果然立竿见影。

有消息从镇上传来,说因三棵树闹胡子,官府暂不收“防务捐”。

靠山屯的人们松了口气,对秦明更加信服和依赖。

然而,只有秦明自己知道,暂时的平静之下,隐藏着更大的危机。

必须加快步伐,夺回军田,扩大狩猎队,训练乡勇,积累粮草资金……每一步都刻不容缓。

此刻,远在县城县衙的吴德昌,看着桌上关于“三棵树匪患已平息”的公文,便差人把苟孝仁找了过来。

“师爷,三棵树一带的胡子已经不闹腾了,你可以多带些人去靠山屯等几个村子去收防务捐了。”

听了吴德昌的话,苟孝仁说道:“回大人的话,小的最近抱恙,恐难当此任。”

嗯?

见赚钱向来积极的苟孝仁突然莫名变得推诿躲闪,吴德昌的三角眼里闪过一丝阴鸷的疑惑。

但这种事,又不能让别人去办。

“靠山屯…秦明…”吴德昌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案台,“如此看来,姓秦的不不简单啊…得让三明镇金家新当家的金奎和绿江春的吴仁伟出马了。”

其实,不用吴德昌吩咐金奎和吴仁伟就一直对秦明感“兴趣”。

吴仁伟一直想报复秦明。

而金奎则是因为带头抗租!

三明镇,金府。

大红灯笼又已经挂上了。

因为,金宝成已经下葬了。

金奎终究有些手腕把王金凤的死最终归罪到了穆仁智的头上。

后者被判死,明年秋后问斩。

此刻,金奎正坐在原本属于他父亲的书房里,摩挲着光滑的红木桌面,眼神炽热。

他对面,坐着一位身穿绸缎、面容精明的中年人,此人是金家的账房先生,也是金奎的心腹。

金宝成的死,对他来说,与其说是高兴,不如说是解脱和机遇。他迅速以金家嫡长子身份接管了府内事务,那些原本依附于穆仁智的势力,随着穆仁智的被判死,有的坐牢有的被逐出金家。

“老爷,府内账目已初步理清。”账房先生低声道,“令尊前老爷在时,许多田产银钱往来,穆仁智经手甚多,其中颇多糊涂账。现如今穆仁智倒了但…”

金奎摆摆手,打断对方:“糊涂账暂且不管,以后慢慢算。眼前要紧的是,把能抓在手里的,牢牢抓稳。各处的田庄、铺面,都要换上自己人。尤其是靠山屯那边!”

提到靠山屯,金奎语气加重了几分。

父亲和儿媳妇的丑事,他心知肚明,这份屈辱他隐忍多年。

如今一对狗男女已死,那份屈辱便化作了对靠山屯、特别是对那个可能知晓内情的秦明的莫名恨意。

“靠山屯的佃租,今年涨了五成,但听说以秦明为首的那帮刁民,颇有抵触?”金奎冷声问道。

“是。之前穆仁智派人去催,碰了钉子。后来县衙要去收什么‘防务捐’,似乎也没收上来,因为闹出了三棵树有胡子劫道的传闻,不了了之。”账房先生回应道。

“胡子?”金奎嗤笑一声,“哪来的那么多胡子?一准儿是那秦明搞的鬼!一个军户聚拢一帮泥腿子,竟然敢抗租抗捐,谁给他的狗胆?”

说到这,金奎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老东西在世时,手段还是太软了。对付这些刁民,就得让他们知道怕!既然他们抱团,那就先把领头的打掉!”

“老爷的意思……”

账房先生的话音未落,一个家丁走了进来:“启禀老爷,县城绿江春掌柜吴仁伟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