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落幕时的掌声还在礼堂余韵未散,员工们刚结伴走到宴会厅门口,暖黄的灯光就顺着门缝漫出来,裹着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原本简单摆放的长桌已被重新布置,雪白的桌布垂到地面,边缘缀着细碎的银线,桌上整齐排列着水晶杯,灯光一照便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连餐具碰撞的轻响都透着几分热闹。突然,音响里传来悠扬的旋律,歌唱者清澈的嗓音裹着轻柔的配乐,瞬间让喧闹的人群安静了几分。有人跟着旋律轻轻哼唱,有人举起手机录像,原本松散的队伍渐渐聚拢,连原本低头整理衣领的人都抬起头,目光里满是惊喜。没一会儿,宴会厅中央的水晶灯骤然亮起,璀璨的光芒洒满整个空间,连墙角装饰的气球都被照得透亮,红的、金的、银的气球相互映衬,转眼间就把原本的聚餐场地,变成了流光溢彩的盛宴现场。服务员推着餐车穿梭在人群中,刚出炉的牛排散发着浓郁的肉香,精致的甜点上淋着亮晶晶的果酱,连水果拼盘都摆成了花朵的形状。有人端着酒杯走向林凡,笑着称赞他的演讲,酒杯碰撞的“叮当”声与歌声交织在一起;有人拉着同事在气球旁合影,快门声此起彼伏,笑声像银铃般清脆;还有人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晃动身体,连平日里严肃的领导,此刻也端着酒杯,眉眼间满是轻松的笑意。灯光在每个人脸上跳跃,映得脸颊泛红,连空气中都飘着愉悦的气息。林凡站在人群中,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听着自己的歌声在宴会厅里回荡,突然觉得之前所有的辛苦都有了意义——那些熬到深夜的疲惫、反复修改的烦躁,此刻都化作了身边温暖的笑声,化作了水晶灯下闪烁的光芒,成了这场盛大晚宴里最动人的注脚。随着歌声渐入高潮,有人举起酒杯高喊“干杯”,全场的酒杯纷纷举起,在灯光下连成一片闪亮的弧光。食物的香气、欢快的笑声、悠扬的歌声,还有水晶灯折射的光芒,交织成一幅热闹又温暖的画面,让这场原本普通的员工聚餐,彻底变成了一场充满惊喜与感动的盛大庆典。“后勤人员”与主持人、演员都被安排在了就近总行领导班子周边,连各个网点行长们都坐的远远的,这是被领导特殊照顾的殊荣。在就餐过程中,总行领导们班子们开始了集体举杯转桌,对员工进行慰问。林凡和大家一样,看到领导们走来,赶紧举着酒杯站起来听领导们的慰问话语,听领导说完开始喝酒了,赶紧跟着大家也“喝酒”。这样的场面第一次见,林凡看到同事们一仰头将酒干了。而林凡自毕业从来没有喝过酒,没敢那么大胆尝试,轻轻嘬一口。这白酒辣人咽喉,刺辣辣得辣出林凡满眼生泪,这眼泪模糊了林凡的视线,让她看不清周边众人。仿佛笑着的,不是笑着;喝酒得,不是喝酒;感谢的,不是感谢;慰问的,不是慰问;那是干什么?林凡有点晕。难受得皱了皱眉头,继续往嘴里灌这难喝的酒。
“这是林凡吧,你的演讲非常棒,好好加油,年轻人前途无量。把这酒喝了!”沉浸在自我品酒中的林凡赶快擦干了晦涩的生泪,抬头一看是一位个子不高,胖瘦适中,梳着三七开中短发型的男士在说话。在林凡演讲比赛时,他坐在评委席的正中间。他是总行办公室的主任,董事长助理,陈生。据说董事长特别看重。林凡说:“陈行,我这没喝过酒,感觉喝不下,真的很难喝。”“难得陈行这么看好你,这酒你咋也得喝呀!”林凡将头转想说话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旁边站着这位梳着板寸发型,她不认识的矮胖男人。另一旁同事对林凡耳语:“这是海波支行的潘行长。”林凡只知道E行在E市网点众多,虽然听说过几个网点,但没听说过这个网点,不论大小,人家怎么着也是名行长。对面人举着酒杯的手还停在半空,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容推脱的热络。林凡盯着杯里晃荡的琥珀色液体,嘴角先扯出一抹浅浅的苦笑——那笑里裹着几分无奈,连眼角的纹路都透着勉强,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刚唱完歌的沙哑:“好吧。”话音刚落,他便抬手合上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像是在回避什么,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右手稳稳攥住杯身,手腕微微一扬,冰凉的酒杯贴着下唇,带着酒气的液体便急不可耐地涌进嘴里。没有半分犹豫,他仰头便将整杯酒生生灌了下去,喉结急促地上下滚动了两下,连吞咽的动作都透着股不容置喙的干脆。酒液刚触到舌尖,滚烫的灼烧感就瞬间炸开,像有团火顺着舌尖往喉咙里钻,一路烧得口腔黏膜发疼,连舌根都麻得发木。不等缓过劲,那股热流已顺着喉咙滑下去,在食道里留下一道火辣辣的轨迹,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狠狠烫过,连呼吸都带着灼痛感。刚落到胃里,更剧烈的反应便涌了上来——胃里像是突然闯进了一群乱撞的野马,翻江倒海的恶心感直往上冲,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喉结又急促地滚动了两下,才勉强把那股想吐的冲动压下去。额角很快渗出细密的冷汗,连脸颊都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他缓缓睁开眼,眼底还蒙着一层因刺痛泛起的水汽,只觉得从嘴巴到胃里,像是被硬生生烫出了一条看不见的血路,每一寸都在隐隐作痛。“哈哈哈,陈行不错哈,可以提到办公室。”林凡看向说话的站在对面陈行旁边的人,这个人她认识,是总行负责贷款的行长,叫常友亮。脸白白的,由于特别白,脸上还有红血丝,所以印象很深刻,他是一个矮胖子。陈智晶没有说话,对林凡举着空杯,在空中点了一下,同时点了下头。然后对大家说:“大家好好吃,尽情喝!”之后,他带着领导班子去了其他桌子转桌了。
之后又有不同的林凡不认识的领导们单独来饭桌前与大家喝酒,林凡也不认识,同时感觉酒味实在感觉太恶心了,难以下咽,就把灌到嘴里的酒趁人不休息悄悄的吐在了水杯里,再默默倒掉换水,林凡发现,压根没有人注意。刚从灼痛感里缓过神,林凡看着对面人满意收回的酒杯,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懊恼——哪是什么得逞,分明是自己傻得可笑。明明可以找借口推掉,明明能假装抿两口应付,偏偏逞那股子硬气,把整杯烈酒灌进了肚子里。此刻胃里的恶心感翻涌得更凶,像是有无数只手在里面搅着,连带着喉咙里还残留着辛辣的酒气,一呼吸就呛得他想咳嗽,他抬手按在胃上,指尖能清晰感受到腹部传来的阵阵痉挛,心里把自己骂了千百遍:“真是蠢到家了,白白遭这罪!”不管是真喝进肚子里的酒,还是方才强撑着咽下时偷偷含在舌下的“水分”,此刻都在肚子里积成了一股胀痛感,尿急的念头突然冒出来,且越来越强烈,像有股水流在膀胱里不停冲撞。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那包还没来得及处理的“道具”——那是他原本准备用来假装喝酒的空酒瓶,想着等聚餐结束悄悄扔掉,可现在尿急得根本容不得半分拖延。胃里的恶心感还在作祟,喉咙里的辛辣味又呛得他眼眶发红,林凡顾不上多想,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连招呼都没来得及跟身边人打,攥着口袋里的“犯罪证据”就往洗手间冲。脚步走得又急又乱,路过餐桌时还差点撞到服务员手里的餐盘,裤袋里的空酒瓶随着跑动轻轻晃荡,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嘲笑他此刻的狼狈。他一边跑一边咬牙,只觉得脸颊发烫,一半是酒气上涌的热,一半是没来得及销毁证据就落荒而逃的窘迫,连胃里的恶心都被这股急劲压下去了几分,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再晚一步,恐怕就要出更大的洋相了!”由于心中记挂着水杯里还未处理的酒被发现很快便折返了回来时,不料看到陈生正坐在林凡得座位上。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