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三个月，界门就会开启。”
秦牧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落下，带着一丝颤抖的终结感。
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凡靠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在扶手上敲了敲。
他没有看跪在地上的秦牧，目光落在房间角落那盆无精打采的绿植上。
三个月。
一个很短的时间。
这意味着他平静的咸鱼生活，只剩下不到一百天。
之后，就会有无数会飞的、吵闹的家伙，像苍蝇一样涌过来，打扰他吃饭、睡觉、打游戏。
他叹了口气。
“所以，会有很多人来抢我们的蛋糕？”
秦牧愣了一下，没能立刻理解这个问题的字面意思。
他看到林凡的眼神，才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那种蕴含先天灵气的神物。
他喉咙滚动，艰涩地开口：
“不只是蛋糕。他们会抢夺这个世界的一切。
矿物、水源、生命……在玄天大陆，被征服的凡人世界，下场只有一个。”
秦牧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源于记忆的恐惧。
“城市会被夷为平地，只是为了收集建造宗门的材料。
男人会被当作奴隶，在没有灵气的地方活活累死。
女人和孩子……会被筛选根骨，有天赋的带走，没有的，会被炼成魂幡和丹药。”
他描述的画面，让一旁侍立的赵雅脸色瞬间煞白。
末日已经足够残酷。
可与这种系统性的、工业化的残忍相比，丧尸的啃食，匪徒的劫掠，都显得那么原始和……温和。
“他们将这称为净化。”
秦牧的声音低了下去，
“清除低等世界的杂质，将一切资源回收，化为修真文明的养料。”
房间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
耳机里，凌清寒的声音响起，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一场战争，靠你一个人是打不完的。
即便你能杀光第一批，第二批，但只要界门不关，他们就会源源不断地涌来。
你会疲于奔命，直到这个世界被彻底榨干。”
林凡揉了揉眉心。
他讨厌这个说法，因为这是事实。
他可以杀光一万个秦牧，但那意味着他以后每天都要出门工作。
这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
他追求的，是一劳永逸。
“系统。”
林凡的意念沉入脑海。
【基地建设】
以前他只是草草看过，觉得里面的东西又贵又麻烦。
现在，它成了最好的选择。
光幕展开。
一排排灰色的、或是亮起的兑换项出现在他眼前。
从【加固合金墙体（1平米/10点）】到【全自动营养膏生产线（800点）】，应有尽有。
他的手指在虚空中划过，略过了那些看起来就很费事的选项。
他的目光，停在了两个闪烁着淡金色光芒的图标上。
【自动防御炮塔（魔能版）】
功能：能量晶石驱动，可自动锁定并攻击三百米范围内的敌对目标，单发威力相当于筑基初期修士全力一击。
备注：无差别攻击，请确保敌我识别系统设定正确。
兑换价格：3000宠爱点。
【聚灵阵图纸（残缺）】
功能：记载了一种可小范围聚集游离能量的阵法。建成后，可缓慢提升阵法内的能量浓度，辅助修炼，催生植物，并为能量设备充能。
备注：图纸残缺，需自行补全。建造需消耗大量导能材料。
兑换价格：1500宠爱点。
林凡看着那尊造型充满暴力美学的炮塔，又看了看那张古朴的图纸。
一个是外防，立竿见影的武力。
一个是内功，着眼于未来的发展。
跪在地上的秦牧，也通过林凡面前浮现的微光，看到了那张图纸的虚影。
他只是看了一眼那复杂的阵纹结构，呼吸就猛地一窒。
“聚灵阵！这是上古聚灵阵的阵图！”
他失声惊呼，因为激动，声音都变了调，
“前辈！若能建成此阵，即便只是小范围，我炼丹的成功率至少能提高五成！
丹药的品质也能提升一个档次！甚至可以尝试炼制培元丹，为凡人洗髓伐脉，踏上修行之路！”
他的眼睛里燃烧着炼丹师特有的狂热。
一个没有灵气的世界，就像一个没有水的沙漠。
而这座聚灵阵，就是凭空挖掘出的一口绿洲！
它的价值，无可估量！
耳机里，凌清寒的声音再次传来。
“他说得对。对抗修真者，最好的方式就是用他们自己的力量。
炮塔只能解决杂兵，但一个能持续产出丹药、甚至培养修士的基地，才能拥有和他们对耗的资本，先兑换阵图。”
林凡的手指悬在【聚灵阵图纸】的兑换按钮上。
1500点。
兑换完，他还剩845点。
距离炮塔的3000点，还差2000多。
而且，听秦牧的意思，建造这个阵法本身，还需要消耗大量的材料。
那些东西，多半也得从系统里兑换。
宠爱点，不够用。
这是林凡回归以来，又一次感觉到穷。
他开始盘算着怎么才能快速赚取点数。
是再给凌清寒兑换几件她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喜欢的漂亮衣服？
还是去图书馆，给她讲讲这个世界的历史，满足她的好奇心？
或者，干脆抱着她睡一觉？
这个好像加点最多。
就在林凡的思绪开始跑偏，认真思考着那种姿势能让情感互动分更高时。
“嘀！嘀！嘀！”
一阵急促尖锐的警报声，猛地从大厅角落里传来。
那是凌清寒一直用来监控全城的【灵犀无人机】控制台发出的声音。
林凡的思绪被打断，皱眉望去。
只见凌清寒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她站在控制台前，兜帽下的金色瞳孔，正死死盯着主屏幕。
她周身的气息，变得凌厉起来。
“林凡。”
她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没有了平时的清冷和傲娇，只剩下一种山雨欲来的凝重。
“过来看。”
林凡起身，几步走到她身边。
凌清寒伸出素白的手指，在屏幕上一点。
无人机在数公里外高空拍摄到的第一视角画面，瞬间占据了整个大屏幕。
屏幕上，是城市的西区。
曾经熟悉的街道、楼房、广场，此刻已经完全看不清原貌。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色的海洋。
密密麻麻的丧尸，挤满了每一条街道，每一条缝隙。
它们不再是之前那种漫无目的游荡的状态，而是汇聚成一股统一的、朝着一个方向蠕动的洪流。
黑色的潮水，漫过废弃的汽车，涌上建筑的低层，所过之处，一切都被淹没。
赵雅捂住了嘴，才没让自己惊叫出声。
她的脸上血色褪尽，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秦牧也看到了屏幕上的景象，他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尸潮？这个世界的怪物，竟有如此规模？”
林凡的眉头皱得更紧。
数量不是问题。
问题在于，这股洪流的流向。
它们的目标，明确无比——正是他们所在的这座购物中心。
凌清寒的手指再次滑动，将镜头拉远，推向尸潮的后方。
画面抖动着，穿过层层叠叠的尸群。
在尸潮的最后方，一片相对空旷的中心广场上，一个巨大的、令人作呕的怪物，出现在屏幕中。
那是一团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血肉聚合体。
它像一个跳动着的巨大肉瘤，表面布满了筋络和搏动的血管。
无数残缺的手臂和面孔在它的表皮下起伏、挣扎，发出无声的嘶吼。
一根粗大的、仿佛由脊椎骨连接而成的触须，从它的顶端伸出，高高扬起，顶端闪烁着幽紫色的诡异光芒。
它，似乎在用某种人类无法理解的方式，指挥着这支庞大到足以吞噬整个城市的亡灵大军。
“警报！检测到高强度精神力波动！”
“目标正在进行广域性生物指令覆盖！”
控制台发出了冰冷的电子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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