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饮马边疆,从塞北一小卒开始 > 第3章 哨箭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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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不识再怎么说也是刀口舔血的这么多年的老兵,转过头后,还没等提醒,就感受到了背后那劲风传递的危险。

只是,对于提前启动的韩牧来说,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韩牧家境殷实,又是独子,从小不爱读书,所以韩家一直都是在武科上下的功夫。

所以就算是单打独斗,陈不识都不会是韩牧的对手。

这种出乎意料甚至有些阴险的背后偷袭,陈不识就更躲不开。

韩牧三步并作两步,仅一刹那间就来到离陈不识两步距离,接着助跑的冲击力,整个人横在半空中滑行,双脚借着前进的力量,踹向陈不识的后心。

人的后心,可以说是整个背后最脆弱的地方,韩牧这全力的一脚,如果踢实了,陈不识不死也要残废了半条命。

也是陈不识反应快。韩牧脚尖将至,陈不识也已经转过了一半身体,刚刚好避开了要害。

这无比结实的双脚飞踢,踢到了陈不识的手臂上。

但是强大的冲击力,还是将身强体壮的大汉踹出去到了窑洞的墙面。

韩牧并没有乘胜追击,这一脚的疼痛可以让陈不识有一会缓不过来劲。

这个时候,要把别人解决掉。

以一对多,绝不可以在一个人身上过多地耗费时间和精力,而是要最快速地让所有人失去战斗力。

韩牧清楚自己飞鸽报信的戏码是站不住脚的。

^_^且不说他本来就没有飞鸽传遗书。

就算是真的传了,也没有意义。

韩牧那所谓的未婚妻一家,仅仅因为韩家家遭逢大难都要迫不及待地撇开关系悔婚。

还能指望他们为了蒙受不公的韩牧争取些什么呢?

所以还是要用拳头解决问题。

就是要让他们所有人放松警惕转移注意力,从而让韩牧擒贼先擒王。

威胁最大的陈不识已经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下面就是他的铁杆,同村的表弟陈印。

他距离韩牧也是最近,此时也是反应过来了。

着急忙慌地捡起来刚才丢在地上的朴刀,双手撑起刀身,来以抵挡韩牧自上而下劈出的刀势。

此刻的陈印已经被吓破了胆,目前类似于献刀的姿势已经是惶惶之下唯一能做出了的动作。

只是韩牧这一刀,是带了必杀的心,手里也是使出了十成十的气力。

以动制静,劈势破横。

这势大力沉的一刀,直接将陈印架起的横刀砍断,一直碎裂成了三四段。

碎裂的刀身划过陈印惊恐的脸庞,带出了几条粗细不一的血痕。

这陈印也是个软骨头,明明没伤到他分毫,只是韩牧这一刀的气势太足,竟然直接把陈印吓得昏死过去。

看了看手中的朴刀,刀口位置也是一个大豁口,韩牧摇了摇头。

“这刀碳含量不足,强度不够啊!”

喃喃自语后,韩牧将朴刀抗到肩膀上。走到靠墙坐在地上已经是抖若筛糠的许奋三的面前。

许奋三身下已经是湿润一片,看到韩牧扛刀走近,已经是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伍……长,这都是他们陈氏……兄弟的谋划啊!和我……和我没有关系……”

话越说越抖,词越抖越没,到最后恐惧至极的许奋三已经不知所言,只是整个人扑倒在地上,如同一条臣服的黄狗。

一旁的卓越,此时已经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韩牧会些拳脚所有人都清楚,可是竟然能够在几个呼吸之间,撂倒三个身经百战的老兵,且毫发无伤。

卓越开始怀疑这些天的经历,这还是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老好人伍长韩牧吗?

恰逢此时,韩牧也看向了卓越这边,眼神冷得如同这漠北的冬天。

卓越直接跪下。

“伍长。我对不住你,你给我个机会,我想死在羌人的马下,不想背着怯战之名让家人蒙羞。”

从始至终,卓越都想给韩牧说些好话,只是他自己缺少出头的勇气,摇摆不定的态度最终让他后悔不已。

卓越明白,活下来的人才有话语权。

己方四人刚才想让韩牧主动求死帮助他们避怯战之连坐。甚至不惜提前动手确保万无一失,而今四人都是人为刀疽。

形势逆转之下,恐怕刚才还是四个人分一个人的抚恤金,现在则是要变成一个人分四个人的抚恤金了。

对于卓越,韩牧倒是没有多么重的杀心,看起来这人也就是不到十八的少年,裹胁进这些腌臜事,心里留存些善念已经是不容易。

但是对于其他人,韩牧就没这么多善心了。

趁你病要你命,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提着手中斑驳的朴刀,韩牧刚想冲过去了解威胁最大的陈不识,顿时却感觉不对。

一阵破风声由远及近,这声音虽然陌生,但是凭直觉,韩牧就觉察出了危险。

Duang~

一只羽箭不偏不倚,正好射在了支撑窑洞的红柳木上。

韩牧定睛一看,这剑羽通体泛黑,箭头也是与景军差异极大的花纹。

“是羌人骑兵的哨箭。”

韩牧听完卓越的叫喊,心中也是惊讶。

之前探报,这一支羌人分队有骑兵也有步兵,速度应该不快,预测大概要一个时辰左右才能赶到陡子坡。

然而如今却提前了接近大半个时辰到了。

韩牧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沉重,若是对方有个三五骑,他们这些人还有些机会,可是如果是二十多羌人小队,那么他们这一伍人绝对是螳臂当车的送死。

“韩伍长,你快走吧!我卓绝今天对不住你,这怯战之罪让我们替您顶了,不求韩伍长其他的,只求您不要将今天……我们陷害您的事情说出去,否则家人就完了。”

听到卓越说这话,刚刚缓过来的陈不识几人也是内心悲痛至极。

现在的形式已经很清楚。他们也已经认命给韩牧顶罪,几乎一同在卓越眼前跪下。

只求韩牧将他们陷害之事放下,不要几人的家人受到牵连。

韩牧摇了摇头。

陈不识几人当即面如死灰,可是刚才韩牧表现出来的身手让他们兴不起半点反抗的决心,木然个一个个地瘫坐在地上。

不仅求死不得,还要连累家小,陈不识几人的肠子都快悔青了。

只是这几人没有明白,韩牧摇头不是拒绝他们的哀求,而是他不会走。

上一世这么多年生死厮杀,也没在他韩牧的背后留一道伤疤。

过往的道理教导韩牧,在战场上越害怕子弹越容易被打死。

韩牧独自上前查看,羌人的哨箭只是探路,并不代表就发现窑洞内有敌人。

他小心翼翼地从洞口看去,仔仔细细地寻找了半天。

陈不识几人也反应了过来,看着自己的这位伍长似乎没有要逃跑的意思。赶紧老实地蹲在身后。

“谁去探得军情。”

刚刚苏醒的陈印战战兢兢地道了声到。

“你确定这羌人有二十多人?”

羌人队列十骑一队,根本没有步兵骑兵混编的先例。

而且羌人除非执行任务,寻边都是十人一组,怎么可能出现一组又有骑兵又有步兵的队伍。

除非……

韩牧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所谓步兵,只是羌人劫掠的商队!

真正的羌人只有在前方搜索的三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