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星海沉黎:邵总的囚宠新妻 > 第一卷:笼中雀Chapter3:白琏登场3.3余波与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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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在邵斯南身后合拢,那无声的闭合却像重锤砸在莫星黎紧绷的神经末梢上。隔间里骤然只剩下他一个人,以及空气中疯狂对冲后残留的诡异气息——白琏那甜腻尖锐的香水味,她自己攻击性极强的Omega信息素,邵斯南那冷冽躁动的雪松压迫感,还有……他自己那丝被吓得几乎溃散的、微甜的草木调。

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

死寂。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重的死寂,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依旧保持着蜷缩靠墙的姿势,一动不动,像一尊被惊雷劈过、表面焦黑开裂却还勉强维持原形的陶俑。血液在血管里疯狂奔流后的余波,让他四肢百骸都弥漫开一种虚脱般的酸软和细微震颤。

白琏那尖利的咒骂、那带着恶意的巴掌风、那淬毒的眼神……还在脑海里嗡嗡回响,像一群挥之不去的毒蜂。屈辱感和后怕交织成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但比这些更清晰、更诡异的,是脖颈间那一小片皮肤上残留的触感。

邵斯南指尖的温度。

灼热,粗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替他整理衣领,然后……摩挲,按压。

那感觉太矛盾了,太具有冲击性。那不是温柔,更像是一种……标记领地般的确认,一种在所有物被外人触碰后、重新打下专属烙印的行为。粗暴,直接,却因为那过于亲密的位置和指尖无意流连的停顿,而染上了一层令人极度不安的狎昵色彩。

“记住,你是我的。只有我能碰。”

冰冷的声音仿佛还贴在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进他的耳膜,钉进他的认知里。

他是他的。

一件物品。

所以,别人不能随意损坏,甚至不能随意触碰。只有所有者本人,才有权处置、使用、乃至……“抚慰”?

一阵剧烈的反胃感猛地冲上喉咙。莫星黎猛地弯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食管,逼出生理性的泪水。

他抬起颤抖的手,用力地、反复地擦拭着脖颈间被邵斯南碰过的地方,皮肤很快被搓得一片通红,火辣辣地疼,但那诡异的灼热感却仿佛渗透到了更深层,怎么都擦不掉。

这比直接的惩罚更让他恐慌。他宁愿邵斯南像之前那样,用寒冷、用疼痛来明确地惩罚他,那样至少界限分明,恨意也可以纯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一种近乎……占有欲的东西,将界限模糊,将他的情绪搅成一潭浑浊不堪的泥水。

他害怕。害怕这种无法预测的、冰火交织的对待。害怕自己会在这种极端的拉扯中,某一天真的变得麻木,甚至……开始可悲地去解读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维护”背后的意义。

不。绝不能。

他猛地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尖锐的疼痛来对抗内心的混乱。

必须离开。这个念头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和迫切。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必须逃离这个男人,逃离这座用冰冷和诡异温情编织而成的囚笼。

但怎么逃?外面的世界浩瀚却陌生,他身无分文,甚至连一个合法的身份都没有。而邵斯南的掌控,无处不在,如同天罗地网。

绝望再次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上,几乎要将他淹没。

就在这时,隔间的门再次被无声推开。

莫星黎浑身一僵,瞬间进入防御状态,惊恐地看向门口——难道白琏去而复返?还是邵斯南又……

进来的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是一个沉默的清洁机器人,滑行到那片之前被白琏高跟鞋踩过、可能还残留着她令人作呕的香水味的地方,开始进行彻底的清洁和消毒。另一台机器人则滑到莫星黎面前,机械臂递过来一支新的营养液和一瓶水,还有一小管透明的、散发着清凉气息的药膏——是针对他之前自己咬伤的手臂的。

高效,冷静,漠然。

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冲突从未发生过。系统只是在按照预设程序,清除一切不稳定因素,维持空间的绝对“洁净”和“秩序”。

莫星黎看着那管药膏,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冰冷的弧度。看,连他自残的伤口,都在系统的监控和维护范围内。他连伤害自己,都需要经过“允许”和“处理”。

他默默地接过东西。机器人无声滑走。

他没有立刻涂抹药膏,也没有去碰营养液。只是将那管冰凉的东西握在手里,仿佛那一点冰冷的触感能让他更清醒。

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流逝。

窗外的模拟星光再次取代人工日光,预示着夜晚的降临。

主厅那边一直很安静,听不到邵斯南的任何动静。他像是在自己的书房里,又或者已经离开了这片区域。但这种寂静,反而更让人不安,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莫星黎靠墙坐着,疲惫和心力交瘁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但他不敢睡,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声响。

突然,没有任何预警,隔间的门又一次滑开了。

邵斯南站在门口。

他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的丝质睡袍,领口微敞,露出小片结实的胸膛,湿漉的黑发随意搭在额前,似乎是刚沐浴过。周身那股因为动怒而躁动的信息素似乎平复了下去,重新变得冰冷而内敛,但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却显得越发深邃难测,像是藏着旋涡的深海。

他的目光落在莫星黎身上,扫过他依旧苍白的脸,红肿的手臂,以及那身皱巴巴的深蓝色睡衣。眼神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但那种专注的、如同实质般的凝视,本身就带着巨大的压力。

莫星黎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身体下意识地绷紧,握紧了手里的药膏管。

邵斯南朝他走了过来。

步伐沉稳,无声无息,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没有在莫星黎面前停下,而是径直走到那张冰冷的悬浮床边,坐下。

然后,他朝莫星黎伸出手。

不是要打他,也不是要碰他。只是摊开手掌,向上,做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召唤的手势。

“过来。”他开口,声音因为沐浴后的松弛而显得比平时低沉沙哑一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莫星黎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过去?在这个时间?以这种方式?

巨大的恐惧和抗拒再次攫住了他。他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邵斯南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摊开的手掌微微动了动,指尖透出一丝不耐。

“别让我说第二遍。”

冰冷的威胁,轻飘飘的,却重若千钧。

莫星黎死死咬住下唇,几乎尝到了血腥味。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抗拒的后果,他承受不起。

他极其缓慢地、如同拖着千斤重担般,从地上爬起来。双腿因为长时间蜷缩而麻木,每一步都迈得艰难而虚浮。他走到床边,在距离邵斯南一臂远的地方停下,垂着头,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等待着未知的审判。

邵斯南看着他这副如临大敌、浑身是刺却又不得不顺从的模样,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情绪。

他再次伸出手,这一次,目标明确——直接握住了莫星黎那只紧握着药膏管的手。

他的手掌依旧灼热,完全包裹住莫星黎冰凉颤抖的手指。那热度烫得惊人,让莫星黎猛地一颤,下意识就想挣脱,却被握得更紧。

邵斯南的手指强势地撬开他紧握的拳,将那只小小的药膏管拿了出来。然后,他松开手,拧开药膏的盖子。

“手。”他命令道,目光落在莫星黎那只被他咬得伤痕累累的手臂上。

莫星黎僵着,没有动作。

邵斯南失去了耐心。他直接抓住莫星黎的手腕,力道不大,却绝对无法挣脱,将他的手臂拉到自己面前。

然后,他挤出一点透明的药膏,用指尖蘸取,亲自涂抹在莫星黎手臂上那圈深深的、已经结了一层薄痂的齿痕上。

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笨拙,但那药膏的清凉和他指尖灼热的温度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其诡异的感官刺激。指腹偶尔擦过敏感的皮肤,带来一阵阵细微的战栗。

莫星黎全身僵硬得像一块石头,呼吸彻底停滞,大脑一片空白。他完全无法理解邵斯南这反复无常的行为。刚刚还在因为所有权被侵犯而暴怒,现在却又……做这种事?

这比单纯的暴力更让他感到恐惧和……迷失。

邵斯南专注地涂抹着药膏,仿佛在完成一项必要的工作。他的侧脸在昏暗光线下显得轮廓分明,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涂完药膏,他并没有立刻放开莫星黎的手腕。他的手指反而顺着那纤细的手腕缓缓向上,抚过小臂内侧细腻的皮肤,那动作缓慢而带着一种无意识的探索意味。

莫星黎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一种混合着恐惧、屈辱和陌生刺激感的电流窜遍全身。

邵斯南似乎察觉到了他的颤抖,抬起眼,看向他。

四目相对。

莫星黎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苍白,惊恐,脆弱不堪。也看到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搅动的混乱和迷茫。

邵斯南的目光沉沉的,像是要将他吸进去。

他缓缓低下头,朝着莫星黎的手臂,朝着那刚刚涂抹了药膏、还残留着他指尖温度的地方——

然后,极轻地,落下了一个吻。

一个干燥的、灼热的、一触即分的吻。

却像一道无声的惊雷,猛地炸响在莫星黎的脑海深处!

他猛地抽回手,像是被真正的火焰烫到一样,踉跄着向后倒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再次撞上冰冷的墙壁,才惊恐万分地停下来,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邵斯南。

邵斯南依旧坐在床边,对于他剧烈的反应,似乎并不意外,也没有动怒。他只是缓缓抬起眼,看着莫星黎,眼神深邃得像夜,里面翻滚着某种极其复杂的、莫星黎完全无法读懂的情绪。

“记住这个感觉。”邵斯南的声音低沉沙哑,在寂静的隔间里缓缓荡开,“恐惧,或者……别的。都只能因为我。”

他站起身,不再看浑身颤抖、如遭雷击的莫星黎,径直走向门口。

“今晚好好休息。”

门滑拢。

留下莫星黎一个人,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下去。手臂上那被亲吻过的地方,仿佛真的被烙铁烫过,灼热感一路蔓延,烧进了他的心脏,烧毁了他所有的思考能力。

恐惧,或者……别的?

他死死地攥住那只被亲吻过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肉里,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完了。

他好像……真的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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