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土窑屋里光线昏暗，炕上铺着块打补丁的旧炕单，李丫裹着被子缩在炕角，见许强和许大茂进门，身子又往里面缩了缩，眼神里满是戒备——这些日子，她见惯了邻里的指指点点，生怕再来人说闲话。
许强把手里的布兜往炕沿上一放，笑着说：“妹子别害怕，我们不是来闹事的，是来帮你讨说法的。”布兜里装着两斤红糖、一罐奶粉（早上从系统兑换的，这年月算稀罕物），都是给李丫补身体的。
李母站在灶台边，手里还攥着锅铲，见许强没带凶神恶煞的人，又放下这么些东西，脸色总算缓和了些，转身从墙角拖出个缺腿的炕桌，擦了擦灰：“你们坐，我去炒个菜。”说着就往灶膛里添了把柴，很快，屋里飘起了炒鸡蛋的香味——这是李家舍不得吃的存货，平常只有过年才舍得炒一盘。
许大茂凑到许强耳边，小声说：“这家里也太穷了，孙明那小子真不是东西，把人姑娘坑成这样就躲了。”许强点点头，没接话——他看了眼李丫，小姑娘也就十八九岁，脸上没一点年轻人的朝气，眼底的红血丝藏都藏不住，显然是这些日子没睡好。
没一会儿，李母端着炒鸡蛋、土豆白菜炖粉条上桌，又从柜子里摸出个玻璃瓶子，里面装着半瓶散酒，倒了两盅推到许强和许大茂面前：“家里就这点东西，你们别嫌弃。”
酒过三巡，许强放下酒盅，看向一直闷头喝酒的李父：“叔，实不相瞒，我们打听清楚了，孙明早就结婚了，有两个女儿，他媳妇现在还怀了第三胎，根本不可能跟李丫结婚。”
李父捏着酒盅的手顿了顿，抬头看许强，眼神里带着点侥幸：“我还以为……他就是暂时不想结，等丫儿把孩子生下来，老孙家总不能不认自家的种吧？”
“叔，您这是糊涂啊！”许强叹了口气，“孙明连李丫怀孕的事都敢不认，怎么会认这个孩子？再说，李丫才十八，怀着未婚的孩子，以后怎么嫁人？邻里的闲话就能把她压垮！”
这话戳中了李家人的痛处，李母手里的筷子掉在桌上，眼泪“唰”地就下来了：“都怪我，没看好丫儿，让她跟那混小子来往……”李丫也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滴在炕单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李父放下酒盅，指节捏得发白，沉默了半天，抬头看向许强：“许同志，你说吧，这事儿该怎么办，我全听你的。只要能给丫儿一个交代，让孙明那混小子付出代价，咋折腾都行！”
许强见他松口，心里松了口气，接着说：“咱们去轧钢厂工会说理——工会管职工道德作风问题，只要咱们把孙明骗婚、不认账的事说清楚，再让李丫做个证明，工会肯定会找孙明谈话。到时候要么让他赔钱给李丫补身体、赔名声，要么让他负责到底；要是他不配合，工会还能给他记过处分，影响他以后升职。”
“真能这样？”李父眼睛亮了——他之前只敢跟村里干部抱怨，从没敢想过能找孙明单位的人做主。
“您放心，我认识工会的王干事，到时候我帮您递材料，保证把事情说清楚。”许强拍了拍胸脯，又从口袋里掏出15块钱，递到李父手里，“明天您先带李丫去县城医院检查下身体，看看胎儿情况。要是想打胎，我帮您联系市里的好大夫，费用我先垫着，等孙明那边赔了钱再还我就行。”
李母接过钱，手指都在抖，拉着李丫就往炕沿下挪：“快，给许同志磕头道谢！”许强赶紧拦住：“婶子别这样，这都是孙明该做的，我们就是帮着递个话。”
李丫红着眼眶，小声说：“谢谢……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两人从李家出来时，太阳已经西斜，许大茂蹬着自行车，忍不住问：“强子，你还帮他们垫钱？万一孙明到时候耍赖不给赔偿，这钱不就打水漂了？”
许强笑着说：“李丫身体弱，要是检查出什么问题耽误了治疗，李家更急，到时候事情反而难办。这点钱换事情顺利解决，值了。再说，孙明要是真敢耍赖，工会那边也饶不了他。”
……
许强详解帮李家的深层考量：自行车轮碾过结冰的路面，发出“咯吱”声，许强侧头对许大茂说：“哥，帮李家不只是积德，我跟工会王主任打过交道——上次给他弄了两斤明前龙井，他欠我个人情，这事找他出面，比找保卫科还管用。”
许大茂搓着冻得通红的手，恍然大悟：“原来你早有铺垫，我还以为你瞎忙活。”
许强笑了笑，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递过去：“别冻着，你还得喝中药调理，要是感冒了耽误疗程。”
许大茂接过围巾，心里暖烘烘的——以前总觉得弟弟比自己小，没想到现在凡事都得靠他拿主意。
许强处理蒋家冻梨订单，系统提示金币达标：回到四合院时，天已经黑透了。
许强没歇脚，直接去了老蒋家——蒋晓艺和胡志龙正坐在炕上等消息，见他来，赶紧起身招呼。
“冻梨能弄到，8斤，100块，明天下午给你们送过来。”
许强开门见山，胡志龙二话不说，从抽屉里掏出100块钱递过来，满脸堆笑：“太谢谢您了，这东西我哥找了好几天都没着落。”
许强收下钱，心里盘算：系统里冻梨1金币1斤，8斤才8金币，这单净赚92块。
刚回到家，系统突然弹出提示：“累计金币达1000，满足技能区激活条件，是否激活？”
许强眼睛一亮，立刻选择“是”。
系统技能区激活，许强选择物资鉴定技能：技能区界面弹出，密密麻麻列着各种技能——“厨艺提升初级”1200金币、“机械维修入门”1500金币、“物资鉴定初级”800金币……
许强盯着“物资鉴定初级”看了半天：他常帮人弄稀缺物资，之前好几次差点把陈茶当新茶收，有了这技能，再也不怕看走眼。
没犹豫，直接点击购买——
瞬间，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从粮食的新陈、茶叶的年份到布料的材质，各种鉴定知识清晰地印在脑子里。
他赶紧翻出之前买的茶叶，凑到灯下一看：茶叶边缘发暗，还带着点霉味，果然是去年的陈茶，以前竟没看出来。
许强赴轧钢厂推进孙明事件，展现实力：第二天一早，许强和许大茂骑着自行车去轧钢厂。
……
许强到工会办公室时，王主任正低头整理职工福利清单，见他进来，赶紧放下手里的笔，笑着起身：“许强来了？快坐，我刚还跟科室的人说，你上次给的碧螺春，我家那口子爱喝得紧。”
“王主任客气了，就是碰巧见着有好茶叶，想着您爱这口。”许强坐下，接过王主任递来的搪瓷杯，才切入正题，“今天来，是想跟您说个事——咱们厂宣传科的孙明，把郊区李家的姑娘李丫弄怀孕了，现在躲着不认账，李丫家里急得没办法。”
王主任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手指在桌沿上敲了敲：“孙明这小子，我前阵子还见他跟媳妇逛供销社，怎么能干出这事儿？”又抬头看向许强，“你想让工会怎么帮？”
“您要是方便，明天让孙明来工会谈谈，把事情摆开了说——要么给李丫赔偿，要么负起责任，要是他不配合，咱们再按厂里的规定处分他。”许强把李丫的情况材料递过去，“这是李家整理的情况，您看看。”
王主任翻了两页，点点头：“行，这事工会管定了！明天我就让人叫孙明来，你放心，肯定给李家一个说法。”许强谢过王主任，又闲扯了两句厂里的事，才起身离开。
中午到了食堂，许强刚打了份白菜粉条，就见傻柱端着个空饭盒过来，一屁股坐在他对面：“哎，强子，你说邪门不邪门？保卫科最近天天在门口查饭盒，我想给秦姐带点肉都带不进去，她家里俩孩子正长身体呢，总吃窝窝头哪行？”
许强刚要接话，眼角余光瞥见秦淮茹跟一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走过来——是五车间的老郑，听说家里条件不错，常给秦淮茹塞点细粮。两人走到食堂后面的角落，老郑从口袋里掏出个布包，递给秦淮茹，还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声音压得很低：“这里面是二斤白面，你拿回去给孩子蒸馒头，下次我再给你带点鸡蛋，别让傻柱知道。”
秦淮茹点点头，把布包往怀里揣，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老郑哥，总麻烦你，我都不好意思了。”“没事，举手之劳。”老郑摆摆手，又跟她说了两句，才转身离开。
许强看得真切，心里叹了口气——秦淮茹也是没办法，家里三个孩子要养，婆婆又抠门，只能找这些人帮衬。他悄悄绕到旁边，没再听下去，刚往回走，就撞见傻柱急匆匆往食堂后面跑。
“柱子哥，你干啥去？”许强赶紧拉住他。
“找秦姐啊，我刚从后厨拿了个白面馒头，想给她送去。”傻柱手里攥着个热乎的馒头，脸上满是急切。
许强把他往回拽：“别去了，秦姐刚走，你这会儿去也找不着。”他没法跟傻柱说实话，只能含糊应付，“再说保卫科最近查得严，你拿着馒头瞎跑，万一被查着，又要麻烦。”
傻柱愣在原地，挠着头嘀咕：“走了？刚才不还在吗？”又看了看手里的馒头，叹了口气，只能把馒头揣回兜里，“那我晚上再给她送过去。”许强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却没再多说——有些事，总得傻柱自己看清。
下班后，许强去菜市场买了点白菜和土豆，骑车回四合院。经过中院时，见秦淮茹拎着个布包往家走，布包鼓鼓囊囊的，看形状像是装着面袋子。秦淮茹见了许强，眼神明显躲闪了一下，下意识把布包往身后藏，声音也有点发虚：“许强，下班了？”
“嗯，刚从菜市场回来。”许强笑着点头，目光在她身后的布包上扫了一眼，没多问。秦淮茹也没敢多聊，说了句“我先回屋了”，就匆匆进了门。
许强推着自行车往后院走，心里犯嘀咕：她藏什么呢？难道中午我在食堂后面撞见她跟老郑的事，被她发现了？又摇摇头——应该不能，当时他离得远，秦淮茹没理由看见他。
晚饭前，许强骑车去了人民医院——明天要带李丫来检查，得提前跟老同学郝艳红打个招呼。
郝艳红正在护士站写护理记录，见他进来，抬起头笑了：“你可真会挑时候，我刚忙完一波病人。”
“这不是怕耽误你工作嘛。”许强笑着说，把李丫的情况简单说了说，“想让你帮忙找个靠谱的大夫，给李丫仔细检查检查身体，要是想打胎，也得找个技术好的，别让她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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